【共融】施术一方死亡的话,生命力在消逝之前会被另一方接收,但是无论悠贵还是两仪式,亦或者新添加的腑海林,都无法意识到这一点。
【共融】在感觉上,更象是彼此成为了生命中的一部分,腑海林对于生命力的感知异常强大,毕竟是树,所以当生命力交织缠绕到一起以后,在腑海林看来,伤害悠贵或者两仪式,就跟自残没什么区别,而且不是树木自毁,是更接近对本体进行伤害的行为,是理所当然的难以接受的行为。
作为限制腑海林的保险,这种程度也就够了。
悠贵走过去,轻轻抚摸着腑海林的少女,感受着来自【共融】的联系。”
—”
痒痒————舒服————
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说起来,腑海林是教会根据她的形态而取的名字,阿纳修则是她吞噬的前代祖的名字。
既然以后要作为人类一般生存,眼前的少女,应该有一个新的名字才行。
植物————不是吸血植物,而是更加向好的意义上的植物————
悠贵想到了一个名字,北欧神话里的世界树之名,尤格多拉希尔。
“以后,你就叫希尔吧。”
包含着对未来的祈愿,曾经名为腑海林的生物,从此有了仅属于自己的名字。
“6
”
还是不太敢触碰悠贵,但是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身体背后伸出了黑绿色的树枝,在悠贵的手臂上轻轻缠绕,并非吸血,而是传达着自己的喜悦。
接下来,重要的就是与圣堂教会那边的交涉了,悠贵在和两仪要出任务的这段时间里,也算是充分理解了有时候比起战斗,事后的收尾工作才是最麻烦的,尤其是自己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成果时。
然而在轰鸣声接近但还尚未到来之际,一个意料之外的陌生声音,出现了。
“不是消灭,而是收复了腑海林吗?真不知道该说你不知轻重,还是单纯的不怕死呢。”
和自己年龄相近的男性声音,来源是在天空之上,悠贵刚刚抬起头,便看到一道对方迈着优雅而又利索的步伐,简直就象是下楼梯一般的,一步一步从空中落下。
个头上比自己矮上一点,年龄上也大概比自己小上一些,大约十六到十八岁之间的样子的少年。
少年留着一头差不多刚刚能搭在后背上的金色长发,中性的外表,穿着华贵的黑色修道服,能够看到颈上沉重又华贵的宝石项炼,手指上也戴了数枚同样镶有宝石的戒指。
这些东西并不单单是华丽与价值高昂,同时也是珍贵的魔术礼装,因为对方很明显是圣堂教会所属,所以应该称之为概念武装吗————
“无需紧张,啊,不过态度还是不要太差,毕竟接下来能直接影响你们生死的,不是那两个迟到的代行者,而是我。”
虽然没有敌意,但是居高临下的态度依然显露无疑,虽然言行举止有着受过良好的教育与素养的痕迹,言语却显得并非那么友好。
“要战斗吗?”
两仪式拿着黑键,悄无声息的站到了悠贵的身后,悠贵摇了摇头。
“交涉为主吧,对方身份特殊。”
“哦,这样。”
交涉并非两仪式擅长的领域,两仪式守在能够随时帮助悠贵的位置,安抚起了因为陌生人出现而瑟瑟不安的躲在自己身后的腑海林。
“圣堂教会的使者?”
悠贵【真名识破】与【鉴识眼】隐藏在【直死之魔眼】的下方悄然浮现,认清对方身份的瞬间,悠贵心下震惊,却依然保持平静地注视着这位从天而降的金发少年。
“有事的话,不妨直说?”
“呵。”
金发少年的态度变得冷峻起来,并非交涉,而是象是审讯犯人的法官一般,单方面的进行了宣判。
“此行是为了回收成果,你们的身份我已知晓,无论是树”还是城”,都非你们这些地方家族能够随意处置的成果,何况私自融合原理血戒成为死徒,还试图放过另一个造成诸多灾厄的死徒。”
66
”
“杀了腑海林,树”的原理血戒由我等回收,你和那边的少女跟随我去法王厅接受调查,这次涉及到三名祖”的死亡与清算,最终宣判需由教皇定夺。”
法王厅————
圣堂教会的顶点,是由教皇与128位枢机主教构成的,而教皇实际上等同于法王,枢机主教亦称红衣主教,说白了就是同一含义下的不同称呼。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以这样的排场出场,想必身份尊贵。你提到的收复腑海林”是事实,但这似乎并非教会派遣代行者前来清理”的理由吧?还是说,教会认为控制一个失控的异端,其价值还不如彻底摧毁它?”
保持着平静,悠贵的声音听不出波澜,只是目光简单的扫过对方修道服上那些价值连城、同时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宝石,判别哪些是需要防备的武装,而不单单是魔力的蓄电池。
“价值?异端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秩序的亵读。腑海林的危险性,岂是你这样的“局外人”能完全理解的?教会的裁定不容置疑,休想讨价还价。”
劳伦提斯嘴角勾起一丝矜持而冰冷的笑意,手指优雅地摩挲着其中一枚镶崁着巨大蓝宝石的戒指,宝石内部仿佛有魔力在流转。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睥睨。
“怎么?”
洛伦佐眼神微挑,皱眉看向眼前这个在调查到的资料里可以断定与圣堂教会几乎毫无关联的少年。
“没什么————只不过,我还以为是枢机主教劳伦提斯大人亲自光临呢。
“哼,老头子怎么可能————不,不对————”
洛伦佐的话说到一半,突然象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矜持笑容瞬间凝固,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摩挲戒指的手指猛地一顿,宝石上的流光仿佛都滞涩了一下。他翠绿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死死盯住悠贵。
“你是怎么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