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汤汁裹紧每一块肉。
端起来转身面向门口。
傻柱就堵在那儿。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
傻柱梗着脖子,下巴一扬。
“院里孩子馋哭了你听不见?”
你一个人关起门来吃肉,像话吗?”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也跟着起哄。
贾张氏更是找到撑腰的,一拍大腿。
“就是!没一点同情心!
我们家棒梗都快饿死啦!”
根本不看撒泼的贾张氏。
他只盯着傻柱慢条斯理地问。
“我吃我自己的肉,犯法?”
他顿了顿,又问。
“这孩子,是你家的?”
傻柱一噎。
“那你凭什么替他出头?”
连续三问把傻柱问得哑口无言。
“我……我这是看不惯!”
他憋红了脸,吼出一句。
“看不惯?”
林卫国嘴角勾起冷笑。
“那你应该去看大夫,专治红眼病。”
“你!”
傻柱气得差点蹦起来。
慢悠悠地走过来。
二大爷刘海中也挺着肚子跟在后面。
“好了,都少说两句。”
易中海板着脸一副大家长派头。
他看向林卫国,语气放缓。
“林卫国刚来院里,情况不熟。”
远亲不如近邻嘛。”
能不能……匀点给孩子尝尝?”
都黏在林卫国和他手上那碗肉上。
林卫国没说话。
从碗里夹起一块最大的红烧肉。
肥肉晶莹,瘦肉酱红。
他把肉放进嘴里。
不紧不慢地咀嚼。
瘦肉酥烂,入口即化。
浓郁的酱香混着肉香在嘴里炸开。
“嗯,火候不错。”
他像是在品鉴艺术品,还点了点头。
然后端着海碗,转身进屋。
“砰!”
把所有人的表情都隔在外面。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这么硬,这么横!
一点面子都不给!
傻柱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易中海的脸色也瞬间铁青。
一屁股坐地上开始嚎。
“没天理了啊!
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这日子没法过啦!”
心头火气直冲脑门。
这个林卫国完全没把他这个一大爷放眼里!
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行了!别嚎了!”易中海低喝一声。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院里所有人拔高音量。
“今天晚上,开全院大会!”
也得给新邻居讲讲咱们院的规矩!”
中院挂上一盏昏黄的十五瓦灯泡。
光线暗淡,人脸都看得模模糊糊。
各家搬出小板凳聚拢过来。
大人们交头接耳都在议论下午那事。
一点面子不给一大爷。”
“有横的本钱呗,没看那车,那阵仗!”
“那也不能这么不讲情面,贾家多可怜。”
“可怜个屁,贾张氏那懒骨头谁沾上谁倒霉。”
院子中央摆了张八仙桌。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坐两旁。
官架子端得十足。
“咳咳!”
等院里静下来才开口。
“今天开全院大会,两个事。”
“第一,欢迎咱们院的新邻居林卫国同志。”
房里亮着灯,门却关着。
“林卫国,出来跟大家见个面!”
易中海扬声喊。
等了片刻,房门“吱呀”一声推开。
脸上没啥表情。
就那么靠着自家门框双手抱胸。
那姿态像是从高处俯视着院里这群人。
易中海心里极不舒服,但还是压着火。
“林卫国同志是海外归来的高级专家,
以后是咱们轧钢厂的一级工程师。”
“大家要互帮互助,多亲近!”
趁着空挡专门去找杨厂长打听了一番,
他也是被这名头震的不轻。
而“一级工程师”
院里炸了锅。
那是什么概念?
跟厂长一个级别!
全是嫉妒。
他一个七级锻工在院里就够横了。
这小子一来就骑到他头上?
这小白脸来头这么吓人?
秦淮茹的眼神却变得滚烫。
一个月工资不得一百多块?
更坚定了他立规矩的决心。
必须让他服从自己的管教。
“欢迎的话说完了,现在说第二件事。”
易中海脸色一沉。
“咱们院的老规矩,公摊费。”
他盯着林卫国语气严肃。
“林卫国你刚来,不了解。
咱们院人多事杂,开销也大。”
“院里这灯泡,电费得平摊吧?”
“下水道堵了得通吧?都需要钱。”
“按老规矩每家每月交五毛钱公摊费。”
林卫国听着,一言不发。
掏出他的小本本。
“我给大家算算啊。”
他扶了扶眼镜。
还有我们三位大爷为院里跑前跑后的辛苦费……”
“辛苦费?”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框那传来。
阎埠贵被噎住,脸上发烧。
我们为院里办事总不能白忙活?”
“是啊!”
二大爷刘海中一拍桌子,官腔十足。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理应遵守院里的规矩。”
算是给今晚的事定下调子。
“所以这个公摊费,你必须交。”
脸上摆出一副为你着想的宽厚模样。
收入高,国家待遇也好。”
“你看是不是能主动多承担一些?”
也算为咱们院这个大家庭做贡献。”
这才是他今晚的真正目的。
还要让他多掏。
用大义的名头把这事给坐实。
齐刷刷地盯在林卫国身上。
你挣得多,就该多出。
更多的人是等着看好戏。
林卫国听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