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朱拉女王的谕令很快传达到了执行层面。
次日清晨,s国国际机场的专属停机坪上,气氛肃杀。
一列胸前佩戴着断裂王冠徽章的白象军团士兵整齐列队,如同一道钢铁铸就的围墙,将一架即将飞往a国的私人飞机与外界隔绝开来。
姜花衫率先从专车中走出,见此情景偷偷拽了拽沉归灵的骼膊。
姜花衫因为此前在s国受到的虐待,对白朱拉印象并不好,正要口出狂言,忽然想起昨天已经和沉归灵坦诚布公了,赶紧改口:
她和沉归灵在酒店等了一晚也没等到沉清予被处置的消息,结果今天大清早白象军团直接封锁了酒店,对他们下达了遣返令。
沉归灵目光在为首的将领胸前停留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低头轻声说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下次熟悉的时候不许再提扫兴人的名字。
昨晚她也就提了三次沉清予,结果沉归灵就跟疯了一样。
就在这时,巴顿将军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朝他们走来。
将军依旧保持着军人特有的冷硬姿态,下颌线绷紧,声音洪亮而不带感情。他重复着与对其他人无异的指令,看似一视同仁。
沉归灵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颔首,转身看向姜花衫时下意识想牵手。
不料,姜花衫如惊弓之鸟,蹭地一下弹跳开一米,略带夸张地挠了挠头:"那个,将军,我另外两个哥哥怎么还没来?
巴顿先是看了沉归灵一眼,见他眼神依旧温温柔柔落在少女脸上,立马会意。
姜花衫想着出门在外,能避嫌还是得避,一本正经点了点头:"行。
说着,毫不留恋地上了飞机。
姜花衫登机后不久,另一辆黑色专车平稳地驶入停机坪,在距离沉归灵和巴顿将军不远处停下。
车门打开,沉兰曦率先弯腰落车。
他依旧穿着剪裁完美的西装,一丝不苟,仿佛并非是被驱逐,而是来参加一场高级会议。
沉兰曦站直身体,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视线在沉归灵脸上停留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沉归灵自然知道他在找谁,眼眉温和地主动打招呼:"兰曦哥,早。
沉兰曦哪能听不出沉归灵藏在无害表皮下的挑衅,挑着眼睑回应:"气色不错,看来s国的水土很养人?
一次次险象环生,又一次次有惊无险,每一次历险都如有神助,怎么不算呢?
眼看着沉兰曦的嘴角近乎凝固,沉归灵视而不见,笑得温雅:"兰曦哥看上去气色就不怎么好了?都有黑眼圈了,昨晚没睡好?
高止戴着酷炫墨镜,在之前,他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在这群外国人面前保住a国军人的形象,不想因为沉归灵一句话直接破功。
少爷不是没睡好,是整宿没睡。
一会儿盯着墙上的挂钟,一会儿盯着酒店的谍报,人都要精分了,哪还有心思睡觉?
沉兰曦正要开口,冷不丁感觉耳后冒风,沉默片刻,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高止。
高止立马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赶紧立正站好。
沉兰曦的目光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经有平地起海啸的风险,这让高止意识到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于是,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摘下了自己的墨镜,双手奉上:"少爷,遮黑眼圈。
沉兰曦的额角不可抑制地抽动。
他现在合理怀疑,高止就是爷爷派来他身边的劫难。
豁!
攻击力好强。
高止默默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一边颤斗着双手一边给沉兰曦使眼色。
冷静!
别上当!
沉归灵这是在挑拨离间。
沉兰曦面无表情,也不知是不是读懂了他如同癫痫的暗示,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向飞机舱门走去。
高止长舒了一口气,飞快戴上墨镜,狠狠瞪了沉归灵一眼,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也就在这时,停机坪的入口处再次传来动静。
这一次,气氛明显不同。一辆军用车在一小队军团士兵的押送下,径直开了过来。
沉兰曦脚步一顿,垂着眼睑看去。
车辆稳稳停住,车门打开,首先下来两名面容冷峻的士兵,随后,沉清予才略显狼狈地弯腰钻出车厢。
然而,这一切狼狈似乎并未能折损他半分气焰。
沉清予落地后先活动了一下被束缚的肩颈,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目光依次扫过沉兰曦和沉归灵,浑不在意地笑了笑。
沉兰曦皱了皱眉,只当没看见,转过身直接上了舷梯。
说着,转头往舱门走去。
巴顿朝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会意,立马上前打开了锁链。
沉清予面无表情地捏了捏腕部关节,二话不说,大步紧跟。
沉归灵前脚刚进机舱,他后脚就追了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中间隔着不足三十公分的距离。
沉清予微微侧头,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道:"沉归灵,你弟弟差点把我打得内出血,你说这笔帐我该跟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