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西郊教堂更显破败,被焚毁的痕迹在阳光下无所遁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和潮湿的霉味。周围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残破窗棂的呜咽。
这时,有人推开了那扇半塌的大门,光影填满了教堂,灰烬和碎屑在碎烬里舞蹈。
而教堂里,早已有人捷足先登。那道身影背对着大门,站在神象前,微低着头,象极了一个虔诚的信徒。
沉归灵什么时候信起这个了?
白密脚步顿住,挑眉看了看破败的神象,懒懒开口:"喂!沉归灵,先说好,你要是不给我道歉咱们就没什么好说的。
闻声,光束里的身影慢慢直起腰身,随即缓缓转了过来。
那张暴露在尘埃光柱里的脸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痞气。
白密不予理会,转身就走。
沉清予借沉归灵的名义邀请他出来,而他就这么轻易上当了,这本身已经传递了很多信息,再留在这里,只会暴露更多。
沉清予话音刚落,教堂那扇半塌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嘭"地一声彻底关死,隔绝了外界的光线。
紧接着,残破的彩色玻璃窗外,以及那些墙壁的裂缝和窟窿后,隐约闪现出数道模糊而肃杀的人影。不过眨眼功夫,这座废墟教堂就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
白密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眯眼打量着沉清予:"沉清予,这里是s国,你动我一个试试?
沉清予慢悠悠地向前走了几步,靴子踩在灰烬和碎玻璃上,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说着,沉清予脸上的笑容骤然转冷,他轻轻一挥手。
刹那间,数道黑影从教堂的阴影处、残破的窗框后迅猛扑出,动作快如鬼魅,直取白密!
这些人显然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好手,配合默契,出手狠辣,专攻关节与软肋。
白密反应极快,侧身避过最先袭来的一记肘击,反手扣住对方手腕欲要卸力,然而另一人的鞭腿已至腰侧!他腹部的旧伤被牵扯,一阵剧痛,动作慢了半拍,格挡的手臂被震得发麻。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在有伤且被围攻的情况下?白密纵然身手不凡,但在五六名高手的围攻下,很快便左支右绌。
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的背心,他闷哼一声向前跟跄,紧接着膝弯处遭到重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溅起一片灰烬。
他还想挣扎起身,几双手已经如铁钳般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和手臂,将他牢牢制住,迫使他以极其屈辱的姿态跪在废墟之中。
骄傲如白密何曾受过这种羞辱,抬头狠狠瞪向沉清予:"沉清予你个窝囊废,你耍这种阴招算什么本事?有种你今天杀了我,要杀不死我,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沉清予大马金刀地坐在神象前,单手支颐歪头欣赏着白密难得一见的丑态:"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要不这样,你先学着低个头,跟我求个饶?或者叫我一声哥哥,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让你少受点罪。
他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下去,一把揪住白密的头发迫使他与自己视线平齐:"尊贵的小白殿下,你倒是说说,沉归灵和我有什么不同啊?
白密低垂着眼睑,沉默片刻,用力甩开沉清予的手,扯着嘴角笑了笑,:"老子是gay,老子喜欢沉归灵,怎么?你嫉妒?
沉清予脸上的戏谑和掌控感瞬间凝固,象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噎了一下,揪着白密头发的手下意识猛地松开,甚至整个人都下意识地往后撤了半步,象是想撇开什么脏东西。
当年姜花衫随手爆料的贴吧让他成了学校攻榜第一人,他的追求者从女人变成了男人,到后来还包括了人妖。这几年,他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性取向摆正回来,绝对不能重蹈复辙。
白密看出了沉清予的躲闪,眸光一沉,破罐子破摔:"老子不光叫他哥,什么都叫,你管得着吗?傻逼!
沉清予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蹲回白密面前,只是这次保持了更远的距离。
白密此时已经看出了沉清予的意图,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带着十分的嘲讽:"沉清予,你除了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供,还会什么?有本事自己去查啊!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沉清予:"哦,我大发慈悲再提醒你一句,在s国,你刺杀王室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之后就是另外的剧情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语,教堂外陡然传来一阵沉重而整齐的靴履踏地声。
一声巨响——
那扇刚刚被关死的大门,连同部分残破的门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撞开。
光芒中,只见一队身着笔挺的、带有独特断裂王冠徽章军服的士兵,如同钢铁洪流般迅猛地涌入教堂!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瞬间就呈扇形散开,手中冰冷的枪口精准无误地指向了沉清予以及他那些手下。
为首的一名军官,肩章显示着不低的军衔,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声音洪亮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