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一直老神在在的魏骏杰顿时变了脸色。
果然,他的担忧应验了,这话立刻点燃了火药桶!
“竖子安敢妄言!”
数声怒喝从北疆系官员中炸响,赵启明、阿特尔、张伯行等几位性情刚烈的三品大员当即出列,戟指那位发言的京官,眼神凌厉得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
“尔等什么意思?陛下龙体康健,神功盖世,方才一统天下,正欲励精图治开创万世太平!”
“尔等不思殚精竭虑辅佐陛下治理这万里江山,反倒在这里急着撺掇陛下立什么太子?!这是盼着陛下怎样?莫非是哼!”
“陛下登基才多久?大皇子与三皇子尚在襁褓,四皇子甚至尚在皇贵妃娘娘腹中!你们此刻提立储,是何居心?!”
“是想押宝站队,结党营私不成?还是想扰乱朝纲,离间陛下与皇子之情分?”
“为了国本?说得好听!我看尔等是私心作祟!尔等不思国事,却汲汲于这等虚名,妄图以国本之名行私利之实,其心可诛!”
京系官员被这劈头盖脸的怒斥砸懵了,一时间又惊又怒,脸皮涨红,纷纷出列反驳:
“岂有此理!”
“强词夺理,血口喷人!”
“我等一片赤诚,只为江山社稷稳定,何来押宝结党之说?”
“正是!立储乃古之礼法,关乎国家传承!我等身为臣子,进谏忠言,何错之有?”
“尔等如此曲解忠良之意,才是真正的其心叵测!”
“尔等扣如此大的帽子,是想置我等于死地吗?我等绝无半分不敬陛下之意!”
赵启明毫不退让,冷笑连连,“绝无不敬?那你们急什么?陛下才二十出头,功业彪炳,气血如龙!此时提立储,不是咒陛下是什么?你们这些人心里那点小九九,当谁看不出来?”
“恶意揣度!我们没什么小九九!纯粹是为国本安稳!”
京官们急声辩解。
“放屁!我看你们就是想搞事!一群守旧的腐儒!”
北疆系官员寸步不让。
一时间,原本气氛肃穆的凌霄殿内如同市井闹市,争吵声、辩驳声、怒斥声响成一片。
京系官员强调礼法,北疆系官员则认为对方就是在咒陛下早死,借皇子谋权,双方针锋相对,唾沫横飞,谁也说服不了谁。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原本因天下一统和新科举议定带来的祥和气氛荡然无存。
魏骏杰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冷汗都下来了。
他偷偷地起眼皮,瞄了一眼御座之上的陈策,见皇帝陛下并未动怒,反而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悬着的心这才落到肚子里。
随即忍不住心中暗骂:这群蠢材!陛下刚二十一,龙精虎猛,此时提立储不是找不痛快吗?
魏骏杰把自己缩成一团,满脸不关他的事的无辜表情。
林栖鹤几个同样没掺和。
陈策的确在吃瓜,只不过也是因为他没什么主意。
他突破开窍境后寿元恐怕能达到上千年,且他会一直坐在这里,那还有什么必要立储呢?
可话又说回来,他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不认为现在还有谁能杀死他,但是万一出现意外,没个继承人,这基业怕是毁了。
选吧,选谁又是个问题,立长不立贤当然更稳定,然而,陈策甚至有不选自己孩子的念头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此事完全不急,他还够活呢。
“够了。”
平静的声音瞬间压过了所有争吵,整个凌霄殿安静下来。
“立储之事,”陈策的目光扫过那些满脸涨红的京系官员,“朕年方弱冠,四海初定,百废待兴,此事并非当务之急。”
“诸卿拳拳之心,朕心领了,此事,容后再议。”
他直接封死了讨论的口子,语气虽淡却不容置喙,没有解释,没有倾向,就这么搁置了。
京官们叹气,脸上写满了不甘,却无人再敢出声。
北疆系的官员们冷哼一声,腰杆挺得更直了些。
陈策仿佛刚才的激烈争论从未发生过,目光转向肃立在文臣队列中的杨威,话题陡然一转。
“杨卿。”
“臣在!”
杨威立刻出列。
“娄峰林父子,关在诏狱也有些时日了,”陈策语气轻松,“如今岭南已平,天下尽归大汉。”
“这俩逆贼的罪状,你们理刑院查得如何了?”
“该有个定论了吧?这年都过完了,总不能一直留着他们在牢里吃白食,大汉不养闲人。”
杨威心领神会,知道陛下这是要了结乾朝留下最后一个大案,为新朝一统画上圆满的句号,同时也在转移方才立储的话题。
他立刻躬身,禀报道:
“启禀陛下,理刑院正在做最后的梳理汇总,确保罪状铁证如山,经得起天下人审视!”
“臣向陛下保证,半月之内定将此案卷宗整理完备,罪状清晰,呈于御前,恭候圣裁!”
“嗯。”
陈策满意地点点头,杨威向来一个唾沫一个钉,他说半月,那就绝不会拖到十六天。
他目光再次扫过殿内文武百官,见无人再有新奏,便挥了挥手,带着一丝终于下班的轻松,“今日朝会,诸事已毕。”
“若无其他要事启奏,便到此为止吧,散朝。”
“臣等恭送陛下!”
众臣齐齐躬身行礼,等再次抬起头,御座上早已不见陈策的身影,神龙见首不见尾。
【姓名:陈策】
【年龄:二十一】
【武学:】
【储物空间:20??】
时间一晃,半年过去,到了各地学子入京赶考的日子。
陈策看着面板,露出欣慰之色,每个月入账一万点属性,让他有信心在两年内突破开窍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