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梅绍认同她的观点，“你代管裕度，我代理家主，搞成这样，你我都有责任。”
他看韩姝喝掉了一整碗汤，很美味的样子，让佣人也给他盛了一小碗，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有些重了。
“你有什么想法，打算怎么做？”他把碗推到一边，不再碰了。
韩姝托腮想了想，“让大家搬回来？”
梅绍摇头，“就算其他人折腾的起，母亲也折腾不起。搬来搬去，家里的人个个草木皆兵，不是好事。”
“好吧。”她换了只手撑脸，嚼羊排嚼得有气无力，“那先考虑大家的安保问题吧，你和我遇到的那些袭击，无论发生在谁身上，致死率恐怕都百分百。夫人经不起更多的打击了。”
梅绍：“嗯，这个我已经安排允何和我的保镖团队在做了。”
他略微停了停，又才继续说，“你不必过于担心，针对你的袭击，应该不会……”
再像之前那么多了。
“嗯？”韩姝歪头，“不会什么？”
“没什么。”
韩姝打量他的神色，“你有点不太对劲。没事吧？”
梅绍用餐巾擦擦嘴角，“没事。”
韩姝欲言又止，“你……其实不用这么硬撑，实在难过就释放出来。梅宴……”
这次她连名字都没说完就被掐断。
“你答应过我不再提这个话题。”他的眼神直直地看过来，“而且，我已经释放过了。”
韩姝：“……”
韩姝：“……好吧，我的错。”
真想把刀叉都戳进他眼睛里。
吃完东西，他们带上梅宴年的尸体，就着夜色乘直升机返回庄园。
梅绍告诉韩姝，梅宴澄梅宴年兄弟的葬礼会同时举行，地点在白房子的附属教堂，到时候各方宾客会来参加葬礼。
这事已经给权奎丽缇的两大管家和白房子的管家三人安排下去了，梅禹杨自动请缨，负责统筹和操办。
“梅禹杨？”韩姝很意外，“他不是因为森森的死一直对梅……对你儿子耿耿于怀，为什么要主动跳出来揽这个活？”
“可能他觉得大快人心，这么做能让他出口恶气。也可能单纯想看我笑话。”
“那你还同意交给他做？”韩姝不理解他是怎么想的，“不担心他在葬礼上搞事吗？”
梅绍完全不在乎这个，“其实我还挺期待他搞事的，这样我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剪掉这一支累赘了。”
韩姝：“……”
梅绍笑着伸手捏她的脸，“怎么不说话了？觉得听到了我的心声，知道了什么秘密，想去母亲那儿告我的状吗？”
韩姝躲开……没能躲开，被他捏着下巴，拇指中指按着她的两腮，挤得她嘴巴嘟起来，说话发音都含糊不清。
“你这张脸……”他轻声感叹，“真是完美。”
听不出来评价的是成年后的梅绮长相甚合他意，还是给韩姝做脸的技术登峰造极，浑然天成，怎么揉搓摆弄都没事。
“不要揉啦！”韩姝推不开他，捶他的胸口，“我不会告状的。”
“不敢，还是不会？”
“都有啊。我要是背刺你，你去夫人面前把我俩睡过的事和她一说，我岂不就完蛋了？”
他一下笑出声。
“你真是……小绮啊。”他抓住她捶打自己的手，扣住，握紧，笑容逐渐消失，“他们……很多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期待见到我伤心、崩溃、绝望的样子。”
韩姝停了动作，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梅绍分开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握在一起，“我自然不会如那些人的愿。幸好有你陪在我身边。”
什么和什么。
这两句也不挨着啊。
韩姝感觉，从今天凌晨他出现开始，他的情感转换就让人有些搞不懂，情绪一直在过山车，起起伏伏，却又不像单纯的被所有儿子全部死完这事冲击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