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宴年自己也在直升机上,所以一路平安。到了梅家大宅换车,两人坐同一辆,还是安全。
到了医院,两人兵分两路,一个去看梅允何,完成渚夏的交代,一个处理相关事务,确保追查凶手、后续处理、追责问责等事妥善安排下去。
这一路梅宴年如果想要动手的话,机会还是蛮多的。
他或许通过前面三次袭击知道她枪法厉害,应变能力强,福大命大不好杀,但还不清楚她的身手如何,近身格斗,她不带枪,五秒内他能抽刀把她砍成八段。
韩姝看到梅允何的时候,想出了梅宴年不动手的原因:梅绍把她交给他保护,如果他把人保护成了一段一段的带回去,那他也别活了。
在梅绍失去干预他行动的权力之前,梅宴年不会做蠢事。
挺好,乱起来挺好。
韩姝开口,语气充满难过和惋惜,“梅先生,你还好吗?老夫人听到消息就让我过来了。这里不是遍布你的保镖吗,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这么狠毒,一定要下死手害你啊?”
梅允何瘫在病床上,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一只眼睛在流脓,一只眼睛在流血。他咬牙切齿,字字淬血,“我要杀了他!我一定,一定要杀了他!”
韩姝:“梅先生要杀谁?”
“梅缚!那个婊子的亲爹!一定是他做的!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他!”
“真是他做的,怎么可能?好狠的心,你们可是一家人啊!梅先生知道他人在哪里吗?”
“躲到天边,我也会将他挫骨扬灰!”
韩姝微不可见的笑。
乱,都乱,乱点儿好啊!
比起要气疯了的梅允何,韩姝的情绪平静得多。
她主动问他需不需要帮助,“你卧病在床,行动不便,保镖团队似乎也出了些问题,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可以直接提。”
梅允何现在睁眼会痛得撕心裂肺,一直在流血泪,但他自虐的坚持睁着,好像这样对他的恢复有帮助似的,像还正常那样扭头看向韩姝所在的位置,实际上他什么都看不见。
“听说你这两天日均一次高强度刺杀,每次都死里逃生。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确定,还能顾得上我吗?”
这个可怜虫不知道该把自己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坠入地狱的遭遇归咎于谁,狂躁暴怒心情导致和谁说话语气都不和善中听。
“你是因为我把权力都给了你,你意气风发,而我一败涂地,觉得亏心,所以想做点什么弥补,不让自己过意不去吧?”
“你看你看。”韩姝摇头抱怨,“我觉得你太惨了很可怜表示同情,你不乐意。我拿了你的权限就再不出现,冷心冷肺不闻不问,你也不乐意。大梅总,你很难伺候知道吗?”
这个语调恢复正常了,比起假惺惺的关心,梅允何还是更适应她平等看不起任何人夹枪带棒的说话方式。
“这种小事,还不劳动你来出手。”他的声音满含扭曲的阴鸷,“连这都处理不好,你当我这么多年的家主是吃白饭的吗?”
“你准备怎么做?”
韩姝算了算时间,梅思茵重伤他,四天后他才苏醒,渚夏带着梅家人搬回权奎丽缇,当天梅宴澄车祸身死,第二天韩姝和梅绍坐的车爆炸,当晚森森坠楼,第三天韩姝再次遇袭,凌晨他中毒出事……
前后加总一共七天,除了重伤后的第二天把医院冲突火速曝光出来,之后梅缚夫妻就像气化消失了一样,不回大宅,也不去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