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楚禾望向刚才少元帅刻意跳过的牢房。
“这一间关的是”她感觉很陌生,蹙了蹙眉说出个称呼,“我父母?”
佐渊:“有可能是假的。”
近二十分钟后,少元帅走出既是他小爸也是他小叔的牢房。
“为什么不杀了我,我说了,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你母亲和皓儿都不知情”
牢房里的人语气透着气急败坏,再没有半分先前说“成王败寇”时的从容。
牢房门关上,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少元帅垂眸掩下眸底情绪,擦拭起手。
突然,他擦手的动作顿住,往空气中香甜味道的来源看去。
转头,这才发现除了席崖青老老实实守在这,其他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抬脚,直走到值班室外,见江宪捧着个红薯嘴里喊着烫,在左右手之间来回倒腾。
佐渊将一个一次性碗给楚禾,里面的红薯已经剥好皮,还插了勺子。
少元帅眼里暗红翻涌。
值班的哨兵实在装不下去了,提醒离他最近的周天星:“少元帅。”
周天星示意他别说话。
江宪听见,回头看向少元帅,活泼地就准备把自己手里剥开一半皮的红薯献过去。
秦川“不经意”抬骼膊,直接给他怼到了嘴上。
他上赶着去找罚,别拖累他们!
趁着江宪被烫的“嗷呜”秦川戳了下楚禾,低声道:
“少元帅来了。”
楚禾吃的正欢,往门外一看,就与少元帅莫名的视线对上。
身上有种他在卖力干活,下属却个个都在偷懒玩耍的不爽感。
楚禾拉人进来,道:
“你来的刚好,红薯也才烤出来,趁热。”
少元帅:“”
佐渊将另一只碗里的红薯往少元帅面前递。
少元帅没接。
楚禾直接给他塞手里,还自作主张地挖出一勺子,送到他唇边。
吃吧,吃吧,吃了就不许说他们了。
“这个是流心红薯,很好吃的,”楚禾直接给他贴到了唇瓣上,“不信你尝尝。”
少元帅垂眸望着她片刻,降尊纾贵地吃了一口。
“哪来的?”
“我空间里的。”楚禾招呼席崖青,道,
“你的还在烤箱里热着。”
少元帅问:“准备收多少星币?”
星币?
楚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眸中透着隐秘霞光的虹膜放出光彩。
屋内一众见状,吃红薯的动作都顿住了。
楚禾想了下,遗撼道:
“算了,今天我已经赚了很多了,太贪心会遭雷劈的。”
少元帅呵笑了一声,象是看进了她眼睛里,道:
“吃了这个亏,你回去能睡着。”
小瞧人!
楚禾不欲搭理他,脑海里忽地有什么闪过,她忙问: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这句话?”
少元帅望着她脑袋:“想起来了?”
楚禾晃了下海阔天空的脑子,道:“影子。”
少元帅点头:“那就好。”
好在哪儿。
楚禾无言凝视他几息,决定先把旧帐先翻过去,道:
“待会儿审问我第七间牢房里的人时,我想去。”
少元帅不置可否。
楚禾把脸凑到他面前,盯住他强调:
“吃人嘴软。”
少元帅视线落在她唇上。
确实很软。
他抬眼,将手里的碗给楚禾退回去:
“在这等我呢?”
楚禾给他看的呼吸乱了点,往后退了一步,重新推给他道:
“跟这个没关系,我在那干等着又冻又闲,找点事做。”
少元帅瞧着她眉眼片刻,落下的声音似玩笑般,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要是肯费心让我高兴,答应你也行。”
楚禾立马态度良好地接过他手里的碗,挖出一勺红薯喂到他嘴边。
跟前突然默了好几秒。
少元帅出声:“还说不是在这等着我?”
楚禾不好意思道:“我想着你审问完又累又饿还心情差,吃甜的能让人心情变好。”
“这也算费心了吧?”
江宪一众:“”
合著他们是她俩py的一环?
那一个红薯肯定不够。
江宪走到楚禾面前,道:
“一个红薯怎么够我们演工具人的劳务费,再从你空间里拔几个,还要小西红柿、黄瓜、胡萝卜。”
秦川扭过头,不怎么想认识这个单纯的缺根弦的人。
楚禾进入第七间审讯室,便看到一个与她面容六七分相似的温柔女人,一个男人扶着她肩膀站在她身侧。
看到楚禾。
他们热泪盈眶,强忍着不让泪水滑下。
楚禾:“”内心没有丝毫触动。
她心是不是太硬了点?
可之前两次少元帅提起和她过往相关的事,她脑子已多少会给点反应,说明少元帅的精神力冲击对她的影响在减弱。
而眼前,先不说这位只生了她没养她的女人,只说跟她相依为命十几年的父亲。
人都怼在她面前了。
按理说,她不该象刚被少元帅精神力冲击时那样,面对熟悉的人只有陌生和茫然。
少元帅将楚禾按的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小禾,你受苦了。”女人泪眼婆娑,颤着手来拉她。
楚禾:“”
不,不,怎么看都是你们比较苦。
楚禾在心里默默道。
进来前,少元帅跟她约法三章,说还没确认对方身份。
且她没有过往记忆,暂时不让她跟他们交流,先听他们怎么说。
“小禾,爸爸当年不是故意要丢下你不管,我是被抓到这里来的。”男子说。
根据楚禾查到的信息,和佐渊几人告诉她的。
她的父亲在十年前,她分化成向导,被楚家认回后不久,就在一次出任务时身亡或失踪了。
而她亲生母亲,在她四岁时,因病身亡了,直到今年,才传出她当时是失踪而非病故。
楚禾曾用这些零散的消息推了大半天。
得出的唯一结论,便是:
如果当年她的父母真的只是先后失踪。
那他们极有可能是“被动失踪”。
否则,她父亲为什么要一直要骗她,说她是楚家那位当家夫人的女儿呢?
难道不是他俩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