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狂猎道途的第三印记,就是古称【格斗者】的【英灵战士】,其正统的普升方式,就是如同之前那个故事中所暗喻的一般。
在掌握了“战斗续行”或类似的技艺后,进行一场勇猛的战斗并获得最终的胜利,在尚未真正死亡之前于高位者的引领下举行仪式,便可以将灵躯投射进靠近梦界的特殊边境:【瓦尔哈拉】,带着英灵的力量回返人间。
靠着此方式成为【通晓者】的学徒,在学习战斗技巧上有着极大的加成,不光是在现界可以拥有一具跨过死亡的强韧身体,还可以在入梦之时抵达【瓦尔哈拉】,服用那处的食物来治愈精神上的疲惫,拥有最强盛时期的肉体进行锻炼。
因为挂靠着上位者,【英灵战士】的成长上限非常高,虽然后续的进阶更少且更加艰难,但依旧有大把的异种趋之若鹭,只为延长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希冀在燃烧之中升华。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有人来接引他进入【瓦尔哈拉】,而在这片被封锁的边境之中,厄琉息斯密仪的笼罩之下,又有谁可以来接引他的灵魂?
“你是在奇怪他作为【狂猎】,为什么能靠着密仪来进阶,对吗?”
在霍恩提问之前,维拉就抢过话头,替他发出提问,自问自答了起来。
“按理来说,虽然围攻【破碎兽】时他确实出了大力,但算不上是殊死的搏杀。而服下石榴花的他当然也不可能有瓦尔基里来指引1,更没有英灵殿在梦里等着他。”
“答案很简单,这头为爱所生又为爱所困的狼人的去处并不是奥丁的神殿【瓦尔哈拉】,而是弗蕾亚的圣地【塞斯伦姆涅尔】,另一半战死勇士的归处。”
“正因为【塞斯伦姆涅尔】虽然在传说中出现,但梦界尚且还不存在被这样称呼的边境,而他所效忠的弗蕾亚就是【常翠蜜杉】的一重面相。以石榴树与谜语的解答为节点,神庙也可以被看做一处临时的冥府,两者在在密仪的运行下交融。一位【瓦尔基里】就此诞生。”
维拉一口气说完这一连串离谱的等式之后,就轮到霍恩目定口呆了。
“普升这么宽松的吗,【德墨忒尔】与【弗蕾亚】这明明是两个不同神话谱系,还能这样混在一起,甚至可以支撑起一位通晓者的普升?”
这种离谱程度甚至超过了日本神话中,“酒吞童子和八岐大蛇都是因为醉酒而死,所以能被视为同一人”这种等式。甚至可以与“张飞与八岐大蛇都是醉酒而死,所以丈八蛇矛是用八岐大蛇为材料”这种荒谬推论相比。
而且不仅仅是学术层面,甚至有人真的赌上身家性命来实践这一推论,你们玩神秘学的都是这种暴论缝合怪吗?
将霍恩的震惊当成是常态而宽容以待,讲解完了原理的维拉叹了口气,以言语抒发着她的羡慕之情。
“唉唉,我怎么也想不到,本来是路边的野狗,低劣的混种,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稀有的【瓦尔基里】。不光一入第三印记就拿到了稀有的飞行能力,还能去战场收集死者的灵魂。只要稳定地积累下去,今后【奔狼骑士团】又要迎来一位中流砥柱,可以试试去问鼎整个【金狼兵团】的佣兵长之位了,我怎么没碰上这种好时候,还要在这个打工·—”
也就是说,原本好似离群孤狼的伊萨科夫现在通过了考验,原地掌到编制了是吗?
先选择性地忽略维拉嘴里的名词,霍恩捏着下巴,努力整理着现在的信息。
原本自己对他的印象是靠着崇拜女神【弗蕾亚】而避免失控的舔狗,而现在看来,靠看密仪的引导,【弗蕾业】遗留的力量还真让他锲而不舍地舔到了,虽然不至于原地升天,但捞一个【通晓者】的普升位置还是绰绰有馀的。
家人们,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啊!
原地保送事业编,未来普升空间还巨大,不光是打工鸟维拉,连霍恩都心动不已。但心动完之后,霍恩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此前被忽略的一个盲点。
【瓦尔基里】,在北欧神话中不是女武神吗?虽然那头狼人的面自没那么狞,但也绝对和“女性化”搭不上边,更别提变身后浑身长满棕色硬毛的肌肉块,完全就是正儿八经的雄性。
冷静下来的霍恩挠着头,为自己刚刚的无端猜测而感到抱歉,还是向着维拉确认道。
“哈哈,【瓦尔基里】原来是男女都可以担任的啊,真是让人意外呢。”
“矣一一倒也不错,确实是‘男女’”都可以担任的。”
在“男女”上加了重音,维拉一遍打开面前的门一遍抬起头,以莫名的眼神看了霍恩一眼。而霍恩竟然从她的话语中听出几分幸灾乐祸起来,虽然是在说伊萨科夫的事,但自己心中竟然也腾升出一种不妙的预感,而维拉已经开始了解释。
“【瓦尔基里(valkyrie)】在被加之‘女武神”的荣冠之前,它的原意是“贪食尸体者”,拥有吞食战死者灵魂来获得其力量的特性,是远古蛮荒力量的残馀。而随着时代的变迁,【瓦尔基里】的形象也变成了“挑选战死者的女性”,更加柔和,也更加崇高。”
“虽然失去了吞食尸体来获得勇士武技的能力,但靠着这幅好皮囊,她们甚至衍生出了“出现在英雄面前的梦中情人’这一形象,足可见其文明化的努力。
而新生的【瓦尔基里】受此影响,不管原本就是女性还是身为男性,甚至是非人类的异种,在普升之后的外貌都会变成符合传说形象,该有的功能一个不少的英气女性。虽然还算不上一种【重生】,但也是‘死后”的第二重人生了。”
“所以,在严格意义上,我们现在也许得用‘她’而不是‘他”,来称呼那位新生的女武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