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何景皓回应,刘军直接掐断了通话。
车内瞬间被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只剩下引擎沉闷的轰鸣和何莹莹极力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吸气声。
刘军面无表情地操作着何莹莹的手机,关机,取出si卡,用指尖稍一用力,塑料卡片应声而断。他摇下车窗,将残片随意抛进窗外浓重的夜色里,仿佛只是丢弃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整个过程冷静、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车窗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继续开。” 刘军的声音从前座传来,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像一道冰冷的指令,刻入了何莹莹几乎崩溃的神经。她浑身一颤,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努力看清前方昏暗的道路。
颈侧被碎片划破的皮肤传来隐隐刺痛,时刻提醒着她此刻的处境和身后男人的冷酷。
她不敢再哀求,不敢再提问,甚至连呼吸都拼命压到最低。刚才那通电话里,刘军对她哥哥说的最后那句话——“只要你们有诚意,我也会有诚意”——像是一根微弱的救命稻草,也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她明白,自己能否活命,完全取决于何家是否配合,以及自己是否“有用”且“顺从”。
刘军不再说话,锐利的目光透过车窗,不断扫视着后视镜和两侧后视镜。确认何景皓的车队真的消失在黑暗中,没有车辆再跟上来后,他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
他指挥何莹莹将车驶离主干道,拐入更狭窄、照明更差的乡间道路,频繁地变换方向和路线,利用地形和夜色完美地隐匿着行踪。
他的大脑高速运转着:规划备用路线、评估潜在风险、计算物资续航所有的思虑都冷静得近乎残酷。
偶尔,会有一些陌生的画面碎片闪过脑海——黑夜里高速移动的车辆、地图上快速定位的坐标、各种摆脱追踪的技巧——这些记忆的闪回不再让他困惑,反而像早已熟练掌握的技能被重新激活,融入到他当下的决策中,使得他的每一个指令都精准而高效。
车内,只有轮胎压过路面的沙沙声,和何莹莹无法完全控制的、细微的鼻息声。漫长的沉默和未知的前路,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心理折磨。何莹莹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每一次刘军轻微的动作(比如他调整坐姿,或是拿起水瓶喝水),都会让她条件反射般地绷紧身体,恐惧地等待下一步指令。
她偷偷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刘军。他靠在椅背上,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偶尔掠过的窗外微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下颌线条。那种绝对的冷静和掌控力,让她从骨髓里感到寒冷。
她终于彻底明白,自己招惹的,根本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玩物”,而是一头从深渊归来的猛兽。而现在,这头猛兽的獠牙,正牢牢地锁在她的咽喉上。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了她。
此刻,什么家世、财富、骄傲,全都失去了意义。活下去,成了唯一卑微的奢望。 车子在刘军的指挥下,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向城市边缘最混乱、最不引人注目的阴影地带。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了一个城乡结合部。这里充斥着各种自建楼房,招牌林立,霓虹灯闪烁着“住宿”、“招待所”的字样,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廉价食物的味道。
刘军的目光扫过街面,最终停留在一条昏暗小巷深处的一家“平安旅社”招牌上。旅馆门面狭小,灯光昏暗,门口坐着个打瞌睡的老头。
“停车,就这里。”他命令道。
停稳后,车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交织。何莹莹僵在车里,一动不敢动。
“听着,”刘军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冰冷中带着一丝奇异的、近乎催眠的平静,“何小姐,我不想伤害你,至少现在不想。只要你配合,我保证你安全。但如果你喊叫、试图逃跑或者做任何小动作”他手中的金属片微微用力,“后果你很清楚。”
何莹莹浑身一颤,拼命点头,眼泪再次无声地流了下来,心跳快得像要炸开。这种极度的恐惧和对方偶尔流露的“保证”,让她处于一种崩溃与渺茫希望交织的脆弱状态。
刘军拿出车上的急救包,命令她侧过头,露出颈侧那道细微的划伤。他用碘伏棉签熟练而轻柔地消毒,然后贴上创可贴。整个过程,何莹莹像个人偶般任他摆布,连大气都不敢喘。这种粗暴控制下的“温柔”处理,在她混乱的心里投下了更复杂的阴影。
“准备下车,就照我说的做。现在,你是‘我女朋友’,我们是从外地来自驾游的,车坏了,手机也没电了,找个地方临时住一晚。你累了,不舒服,所以不想说话。记住,只要你说错一个字,或者露出任何不对劲的表情我保证,你会比车抛锚更不舒服。明白了吗?”
何莹莹瞳孔放大,拼命地点了点头,眼泪流得更凶,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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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刘军松开些许钳制,但仍紧紧握着她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她无法挣脱。
“现在,下车。”他率先下车,然后半扶半拽地将腿脚发软的何莹莹拉出车厢,动作看似亲密,实则充满掌控力。
他锁好车,揽着何莹莹的肩膀,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走向那家“平安旅社”。
平安旅社的前台狭小而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香烟和潮湿霉变混合的气味。一个头发花白、眼皮耷拉的老头正靠着椅子打盹。
刘军揽着何莹莹走过去,手指在她肩膀上警告性地收紧。
“开间房,安静点的,有独立卫生间。”刘军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异常。
他递过去几张现金,避免了任何需要登记的身份验证。
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睛,懒洋洋地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在何莹莹苍白低垂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何莹莹心脏骤停,几乎要瘫软下去,但刘军揽着她手臂的力量稳住了她,也传递着无声的威胁。
她死死低着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三楼,最里面那间。”老头收下钱,扔过来一把挂着塑料牌的旧钥匙,又闭上了眼,对眼前这对“明显状态不对”的男女毫无兴趣。
刘军拿起钥匙,半扶半架着何莹莹,沿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走上三楼。
走廊狭窄而幽深,墙壁斑驳脱落。他用钥匙打开最里面的房门,一股更浓的霉味扑面而来。
房间比想象中更小,只有一张床,一个破旧的床头柜,一把椅子,以及一扇通向狭小卫生间、门板薄脆的木门。窗帘厚重,但布满污渍。这里像一个与世隔绝的、肮脏的茧房。
门在身后“咔哒”一声锁上。世界仿佛瞬间被隔绝在外。
刘军立刻行动起来,速度快得惊人。他一把将几乎站立不稳的何莹莹按坐在那把唯一的木椅上。不等她反应,他已经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车上备好的物资)拿出几卷宽边的工业用胶带和一捆细尼龙绳。
“手,背后。”他的命令简短,冰冷,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何莹莹惊恐地看着他手中的胶带和绳子,眼泪瞬间涌出,徒劳地挣扎了一下:“不求求你不要绑我我保证不叫我保证听话”
刘军没有任何回应,眼神冷得像冰。他单手轻易制住她微弱的反抗,用胶带将她的手腕在椅背后牢牢缠了十几圈,确保无法挣脱。
接着是脚踝,分别绑在椅子前腿上。整个过程高效、精准,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专业性。
最后,他甚至用一小段胶带,横贴过她的嘴唇,封住了她可能发出的任何声音。
何莹莹彻底成了一个被固定在椅子上的囚徒,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眼泪汹涌而出,充满了屈辱和恐惧。
做完这一切,刘军退后一步,像审视一件物品一样,冷静地打量着她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原本花枝招展,妆容精致的她头发凌乱,妆容哭花,身体被紧紧束缚,嘴巴被封住,只有一双写满惊恐和哀求的眼睛望着他。
这种沉默的审视,比任何拷问都更具压迫感。
然后,他就着床坐在她对面,距离很近,能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
他的目光平静地迎上她绝望的视线,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敲打在她的神经上:
“何小姐,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他的语气甚至没有太多的威胁,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耐心的平静,但这平静之下,是绝对的掌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你哥哥会来救你,在想何家的权势能把我碎尸万段。”
他微微前倾,目光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放弃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从这里开始,你的生死、你接下来要过的每一分钟,只取决于三件事。”
他伸出三根手指,语气缓慢而清晰: “第一,你们何家,特别是你哥哥何景皓,是否足够聪明,能管好自己的手和嘴,不再做任何激怒我的蠢事。”
“第二,你本人,是否足够‘有用’,能提供让我觉得留着你比处理掉你更有价值的信息。”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被绑缚的身体和封住的嘴,带着一丝冷酷的嘲讽,“你的‘配合度’。包括你此刻的安静,以及未来我需要你开口时,你吐露真话的爽快程度。”
“记住,你现在不是何家大小姐,你是我手里的一个筹码,一件物品。物品的价值,取决于它的用途和是否听话。”
这番话,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像一把冰冷的锉刀,一点点磨掉何莹莹仅存的身份认同和希望。
他没有咆哮,没有虐待,只是用最冷静的语言,为她重新定义了现状和她存在的唯一意义——作为一件“有用且听话的物品”而存活。
“我不会现在问你问题。”刘军继续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流程,“你需要时间,冷静下来,想清楚。想想你的处境,想想你哥哥的性格,想想你们何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哪些值得用你的命来换。”
他站起身,不再看她,开始检查房间。他仔细检查窗户(发现被钉死),用胶带贴住猫眼和门缝,拉紧厚重的窗帘,让房间彻底陷入一片只有床头灯昏黄光线的幽闭黑暗之中。
然后,他走到床边,坐下,拿起一瓶水,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房间里只剩下他吞咽的声音,以及何莹莹极力压抑的、细微的鼻息。
喝了一半,他停下动作,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被绑在椅子上的何莹莹。长时间的捆绑和恐惧,让她嘴唇干裂,脸色苍白。
刘军拿着剩下的半瓶水,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没有立刻动作,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胶带下那双写满恐惧和渴望的眼睛。
“想喝水吗?”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施舍或怜悯,更像是一个简单的询问。
何莹莹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被封住的嘴发出急促的“唔唔”声,眼睛死死盯着那半瓶水,拼命地、幅度极大地点头。
生理的需求在这一刻压倒了一切。
刘军看着她急切的样子,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他伸出手,并非粗暴地撕掉胶带,而是用指甲找到边缘,平稳地、缓慢地将其揭开。这个动作本身不带任何情绪,却让何莹莹感到一种被掌控的、屈辱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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