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兄弟这场切磋本意从来都是想在鹤见桃叶面前好好证明自己这两年的成长。
如今瞧着她满眼惊叹的模样,便知目的已然达成,对视一眼后,便有了鸣金收鼓的意思。
可鹤见桃叶却还想多玩一会儿。
她随手摸出自己的刀鞘。
她的断刀送去重铸至今未归,刀鞘因为是她自己的,倒是一直留在身边。
鹤见桃叶抬手握住刀鞘一头,虽然短了些,但掂在手里分量刚好,于是当即拎着鞘站起身,跃入场中。
果不其然,她一上场,方才还针锋相对的兄弟俩,瞬间心有灵犀地统一了战线,一左一右呈合围之势,堵得她半点空隙都没有了。
鹤见桃叶轻笑一声,抬手利落格开从背后悄声袭来的木刀,手腕再一转,刀鞘稳稳挡住时透有一郎劈来的攻势。
她一边在两人之间灵巧周旋,一边故意拖长了语调抱怨:“哇——二打一有点过分咯。”
时透无一郎闻言脚步下意识一顿,便是这转瞬的迟疑,鹤见桃叶身形如影,瞬间闪身到他身后。
带着凉意的手指在他脸颊捏了一下,同时在靠近他耳侧的地方捉弄似的低声打趣:“这样分心可不行喔~”
“!”
时透无一郎心头一跳,下意识回身挥刀,刀锋划过半空,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着,彻彻底底砍了个空。
但他唇角却忽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非但没有再追,反倒顺势侧身,彻底让开了身前的位置。
鹤见桃叶脸上方才得逞的笑意瞬间僵住,眼底掠过一丝错愕。
时透无一郎身后,时透有一郎早已蓄势待发,周身气息凝如寒刃,眼神锐利如电。
短促有力的喝声落下,时透有一郎的身影化作一道耀眼的黄芒,快得只剩残影,木刀裹挟着破空劲风,直直冲着鹤见桃叶攻过来。
鹤见桃叶这才知道,原来有一郎是雷呼。
发挥到极致的直线冲击快得惊人,几乎是眨眼间,凛冽的刀风便已刮至鹤见桃叶眼前。
可这攻势于她而言,并非无从躲避。
她腰身骤然向后弯折,稳稳下腰避开锋芒,单手撑地借力,身形轻盈一旋翻身而起,脚尖精准踢在时透有一郎握刀的手腕处。
力道被她刻意收敛,仅仅是让时透有一郎的刀势被迫偏折,擦着她的衣摆劈在了空处。
一击不成,二击即来。
兄弟二人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全程由时透有一郎主攻,凭着雷之呼吸的迅猛抢占先机。
而无一郎则从旁游走协防,刀招角度刁钻,总能在她格挡的间隙寻得些许破绽。
二人实力本就不俗,再加上一速一巧的搭配,起初确实打得鹤见桃叶有些应接不暇。
“配合得很好嘛。”鹤见桃叶抽空说道。
但不过片刻,她便彻底摸清了兄弟俩的节奏,应对间愈发从容,甚至时不时故意漏出些破绽,引着两人落进自己的圈套里。
时透兄弟也很快察觉,鹤见桃叶根本是在有意引导他们对打,非但没有藏拙,反倒在暗中提点他们的招式破绽。
这样难得的训练机会让两人眼底的光芒愈发炽烈,脸上兴奋的笑意越来越大。
“再来!”时透有一郎喘了口气,继续冲了上去。
而时透无一郎也是紧随其步伐。
招式愈发凌厉默契,哪怕体力渐渐透支,气息开始不稳,也半点没有要停手的念头。
偏偏就在三人打得正酣时,一道随性的声音陡然打破了练武场的热闹。
“有一郎?无一郎?”
不死川实弥肩上随意搭着日轮刀,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老远就听见这边的动静了,切磋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叫我——嗯?”
他的目光扫过场中,陡然顿住。
怎么除了时透兄弟,场上还站着另一个人?
看清那张脸时,不死川实弥皱紧了眉头。
这不是那个病秧子吗?
他目光落在鹤见桃叶依旧带着几分苍白的脸庞上,又扫过她手中握着的刀鞘,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添了几分斥责:“伤好全了没有就急着来折腾?要是想在蝶屋多躺几天养伤就直说。”
听起来像是冷嘲热讽。
气喘吁吁的时透无一郎扶着刀直起身,下意识反驳:“姐姐很厉害的。”
时透有一郎则上前轻轻在他背后一点,对不死川实弥道:“是我和无一郎在对练而已,她只是在旁观摩。”
时透无一郎当即反应过来,也点点头附和,冲自己哥哥说:“呀——哥哥的实力又增强了好多啊。”
“要是一直停留在原地还怎么当得起柱的称号?”不死川实弥见怪不怪。
兄弟二人见这算是糊弄过去了,都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不死川实弥的视线从他们身上跃到鹤见桃叶那里,沉吟一声:“‘姐姐’?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