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见桃叶躺在床上,闭起眼睛想着刚刚和系统说的话。
鹤见桃叶本来还在饶有兴致地听教众诉苦的思维停滞了一下,她在脑海中问到:[什么能量不足?]
她还记得那位教众的味道有种淡淡的香气呢。作为报酬,临走前她给那位教众的丈夫下了个暗示。
“杀掉自己婆婆的梦魇会时时缠绕你,妻子与婆婆的相像总让你产生婆婆还活着的错觉,你因此不敢再打妻子。三天后,你就会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去奉行所坦诚自己的罪行。”
这些事的细节她记得一清二楚,总不能是她梦到的吧?
梦和现实她还是能分清的。
鹤见桃叶无语了。
如果不是有人在她是真的憋不住要出声讨伐系统了。
听系统的意思,这分身只是个纯分身喽?不就能力的威力变小不少,现在连能量补充都不行,还非得本体补充。
麻烦。
鹤见桃叶还是妥协了,虽然麻烦,但能接受,分身还是很不错的。
这坑人系统,可别弄得这分身是一次性的吧?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鹤见桃叶干脆道:[是。]
远处郊外的一座山上。
“轰隆!”
“哗啦!”
先是一声巨响,惊得山林里的鸟雀扇着翅膀飞上了天空。
盘旋了好一会儿才陆陆续续落回了自己之前的歇脚处。
一处不起眼的山洞口原本是被碎石封着、爬山虎遮盖着,根本没人能发现。
而此时洞口那些碎石却被轰出个洞来。
鹤见桃叶是从上面那块最大的碎石动手的,力道很大,她要的就是一步到位。
等出来后,她化作一道黑色的雾,贴着各种阴暗角落迅速往行宫的方向去了。
行宫的侍从因为进了行宫后开始饮食清淡,戒烟少酒,血液的质量都变得很不错。
时间紧迫。
鹤见桃叶握着手。她能感觉到能量在丝丝缕缕地消散。
哦,也不能说是消散,因为都去分身那儿了而已。
这种能量亏空的感觉很不好。
鹤见桃叶并不喜欢这样,所以她选择在行宫找个幸运儿来满足一下。
鹤见桃叶站在行宫的屋顶,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藏在风里的讯息。
这个有点活跃啊是还没睡么?
这个清甜的味道,就你了。
而在鹤见桃叶用本体觅食期间,分身那里却出了状况。
“铃铃铃铃”是一段稀碎的铃铛声响,不大,却也能让人听见。
“白鸟——你睡了吗——”童磨拿起床边架子上的小水杯。
这水杯是木头做的,很薄,桶状,经由一根红色的线在底部穿进来连接,而红线另一头也有这样一个水杯。
因为童磨总是喜欢在教众的倒苦水之后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要和鹤见桃叶谈,两人的屋子离了得有十米远,跑来跑去还挺麻烦。
所以她干脆做了这个建议电话出来。
当童磨想要说话时,就拨一拨绳子,那么她那头挂着铃铛的绳子就会发出声响提醒她。
她回应时,就把挂着的铃铛拿下来,这样铃铛就不会在两人说话时影响了。
平时水杯被放在专门的木架上,有用了才会拿下来。
今晚就是如此。
童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好一会儿,才自暴自弃地揉乱自己的头发,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嚎叫”。
最后才把手瘫下来,叹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只是担心白鸟而已,绝对没有想探听她的秘密!绝对没有!”
事实上他确实没有这个想法。
但白鸟说过:有些时候好意在对方看来是带有目的的。
这个程度有点像兜兜转转的迷宫,童磨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解决之法,于是寻求他的白鸟帮助,希望它可以引他走出迷宫。
但那时白鸟也有些无能为力。
她说了另一件事:“当你在意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方法来破解这个难题,因为在意,你会不希望对方误解,也希望得到对方的坦诚。你要学会自己放置,让天平做出倾斜。”
天平,这也是白鸟教给他的东西。
维持平衡是很难的,他提着白鸟给他做的简易天平,收集了不少落叶放上去,即使落叶很轻,但也能顷刻改变重心。
他绞尽脑汁半天,白鸟拿起几片树叶,都放在了一边。
“啊!平衡!”他赶忙去扶住。
白鸟却说:“有时候不需要那么平衡,你只要知道自己想要的、偏向的是什么,就足够了。”
想要的,偏向的。
他想要白鸟的信任,但他更希望白鸟能够开心。
白鸟很少像他一样埋怨。
她从不拒绝任何负面情绪,因为她的内心足够强大,人格足够独立,不会被那些不相干的事情打扰。
“那白鸟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心不在焉的呢?”童磨自言自语。
他有些奇怪,有些担忧。
那或许是有点严重的事?
比那些教众倒苦水还严重吗?
想到这里,他终于是没忍住,拨动了连接在两人间的红绳。
鹤见桃叶刚从那位侍从的窗户翻出来,就听见行宫内响起了钟声。
于是出来十几个侍从,穿戴整齐地唰迈着小碎步,急切地往一个方向走去。
鹤见桃叶站在屋顶上望过去,眉头一皱。
那是她和童磨的住处。
童磨发生什么事了?严重到要敲钟的地步?
这钟可不是随便敲的。
一声表明上工和下工。
二声表明神子神女生病了,需要医师。
三声则代表行宫里进入了不明人员,需要紧急戒备。
而四声则代表,神子或神女陷入晕厥或重伤。这会提醒常驻医师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