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带她去参观学校的时候。
“哥哥,这地方也太黑了吧?”温甜看着杨砚牵着她,利落地偏离了灯火通明的主干道,径直拐进一条通往密林深处的小径,心里开始打鼓。
杨砚握紧她的手,脚步未停:“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温甜暗暗觉得不对劲。
下午出门前,他特意从衣柜里挑出一条短到大腿根的小裙子给她,当时只说是“裙子方便走路”。
现在又把她往这种几乎不见灯光,树影幢幢的野路上带
这能是什么“好地方”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茂密的树冠几乎屏蔽了所有天光,只剩下脚下小径模糊的轮廓。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远处不知名鸟类的啼叫偶尔传来,氛围象极了恐怖片里那种怎么跑也跑不出去的幽暗树林。
温甜心底那点不安逐渐放大,变成了清淅的惧意。
她拽了拽杨砚的手,声音又轻又急:“哥哥,咱们回去吧,白天再来参观也是一样的”
话音未落,一阵被夜风裹挟着,隐约又压抑的女声,还伴随着极其规律的粘腻声响,猝不及防地钻入了她的耳朵。
那声音不远不近,似乎就来自前方不远处更茂密的树丛阴影里。
温甜脚步猛地顿住,浑身的血液瞬间凉了一半。
她头皮发麻,声音都变了调:“哥哥有、有鬼”
杨砚先是一愣,随即低低地笑出声来。
他非但没走,反而站在原地拽住了想要落跑的温甜:“傻甜甜,你再仔细听听呢?”
经他这么一说,温甜强行定下心神,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再次飘来这次,她听得更真切了一些。
那哪里是什么凄厉的鬼哭
明明更象是女人的低泣混杂着难以自持的呜咽,衣物摩擦的窸窣,还有碰撞出的轻响。
温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她整个人象被钉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连呼吸都忘了。
天啊怎么会有人在、在这里
杨砚看着她瞬间从惊恐小白兔变成煮熟虾米的模样,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揽住她僵硬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慢悠悠地在她耳边说:
“看来不是鬼。”
“是两只比我们还不怕冷、也不怕黑的‘小动物’。”
温甜手忙脚乱地去捂他的嘴,又紧张地回头看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生怕惊扰了那对“野鸳鸯”。
杨砚顺势吻了吻她慌乱的手指,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往里走:“我们赶紧走,离他们远一点。”
温甜是真没想到,大半夜的,在学校这种地方,居然真的能撞上这种事!
以前虽然听说过大学里的“小树林”是绝佳幽会地点,但“听说”和“亲耳听到”完全是两回事!
那充满了情动的气息,让她臊得恨不得原地消失。
她羞窘得不敢再听,慌忙低下头,紧紧牵住杨砚的手,心里还默念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生怕自己惊扰了别人的“雅兴”。
然而,那断断续续的声音非但没有远去,反而随着他们步履匆匆,似乎更清淅了些
温甜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
偷听这种事,本来就让她觉得无比局促,尴尬,现在这会脚步也变得迟疑
她本以为杨砚只是无意路过,想快速穿过这片局域,可现在这走向
她环顾四周,因为有轻微的夜盲症,黑暗中视野极差,只能看到近处树木模糊的黑影,根本无法判断声源的具体方位。
伴随着风声,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仿佛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离他们越来越近。
杨砚感受到手心里她突然收紧的力道和微微的颤斗,嘴角噙着一抹了然又恶劣的笑意。
他非但没有加速离开,反而放缓了脚步,直至在一棵格外粗壮的橡树下停住。
他手臂一揽,从身后将温甜圈进怀里,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
“上次”他俯身,嘴唇几乎粘贴她敏感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声低语,“哥哥不是说要找一处‘热闹’的地方吗?
温甜身体猛的一颤,回头对上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捉狭与深暗的欲望。
“哥哥!”她压低声音,又急又羞,“这种时候你别开玩笑了!”
耳畔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因为他们的静止而显得更加突兀。
温甜紧张地扫了一圈周围,仿佛那对不知名的“野鸳鸯”就在隔壁树后,或者就在他们视野盲区的某片灌木丛里。
虽然看不见人,但光是听着那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呻吟,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温甜心底那点被环境撩起的隐秘刺激,迅速被更强烈的羞耻感和“可能被发现”的恐慌压倒。
她开始挣扎,想要从他怀里脱身:“我们快走别在这儿了”
这跟她之前默许的“刺激”完全不同!
她以为最多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或者门一关便是独立私密的空间。
现在这算什么?
露天席地,近在咫尺还有别人!
这跟躲在别人家床底下偷听有什么区别嘛?
杨砚的手臂却象铁箍一样,稳稳圈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更紧地锁在怀里。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他不仅没松手,反而用指尖隔着单薄的裙料,在她腰侧缓缓摩挲。
“这里是你以后要读的学校里,最着名的‘情人坡’。这里环境清幽,氛围绝佳,是公认的约会圣地。”
他顿了顿,声音里染上明显的戏谑,“今天咱们来得太晚了,碰不上太多人,但也算是挺‘热闹’的,你说呢,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