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非所问，顾左右而言他。
杨砚眯起眼，心里有些气。
他抓过她那只作乱的手，惩罚性地捏了捏那颗她带着的草莓软糖。
“你早知道我要来找你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甜甜？甜甜你在吗？”
紧接着，温甜放在旁边石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甜甜，我已经到了，你过来了吗？”
杨砚瞟了一眼屏幕，眼神陡然变得幽深。
他什么也没说，抽出浴袍带子，绕到温甜身后。
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系住她的手腕。
整个过程，温甜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睛，假装地挣了挣。
杨砚拿过她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点了几下，回复了一句：“你等我会，我这边暂时有点事走不开。”
然后将手机屏幕朝下，盖在了石台上。
温甜故意扭了扭肩膀，让本就松垮的泳衣领口滑落得更低。
她仰着脸，眼波流转，故意捏着嗓子，用一种娇揉造作的腔调说道：
“哎呀，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我的夫君还在外头等我呢，不要不要乱碰奴家奴家好害怕呀~”
说是害怕，可少女眼中沁着笑意，身体像没了骨头似的，一个劲地往杨砚身上蹭，还若有似无地勾着他，撩拨他。
这哪里有半分害怕的样子？
分明比他还要急切，还要大胆。
杨砚呼吸一窒，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这些天玩开了之后，她真是越来越知道怎么拿捏他了。
就仗着他绝不会在她不允许，不清醒的情况下做到最后一步，便如此肆无忌惮地撩火。
杨砚压低声音，配合着她扮演：“小姐怕是误会了。在下只是路过，见小姐似乎需要帮助，这才现身。”
温甜闻言，脸上的“羞怯”更浓，她将自己又往他身前送了送，声音又软又媚：
“公子…实不相瞒，奴家这里…”不止。还望公子…出手一二…”
她的话语和眼神，大胆得令人心惊。
杨砚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而此刻，仅隔着一道藤蔓纱帘和几块景观石的小汤池边——
林皓并没有离开。
他收到了温甜“稍等”的消息，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决定原地等待。
他看了眼旁边配备的淋浴间，赶紧简单冲洗一下。
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平复自己紧张又期待的心情，他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在搜寻引擎里输入：“男孩子第一次的准备工作”。
很快，ai女声从手机扬声器里传了出来，在安静的汤池里显得有些突兀：
“男孩子第一次的准备工作有：首先，注意个人清洁，保持…”
林皓脸一红，赶紧调低了音量。
他期待和温甜的关系有实质性的进展已经太久太久了。
学校里好多对情侣，都是早早的就已经触底反弹迈向了成人的那步。
大家明里暗里都在羡慕他追到了温甜这样公认的女神，可谁又知道他心里的苦？
那可是个身材，样貌都顶尖的大美人啊！
是男生宿舍里讨论度最高的话题人物啊！
但是交往了这么久，他跟温甜最亲密的举动也仅限于拥抱和接吻。
每次他试图更进一步，故意在亲她的时候不控制手，温甜总是会推开他，说还没准备好。
但在微信聊天的时候，偶尔她又会顺着那些私密话题往下接。
真是让他无时无刻不在心猿意马。
她今天主动相约单独的小汤池这不就是要给他进一步发展的机会吗？
林皓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表现，要知道他在来温泉酒店之前，就已经在手机壳后面提前准备好了一袋告白气球。
就算…最后可能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将军也不能打没准备的仗！
水流哗哗，蒸汽氤氲。
林皓闭上眼睛，面对着贴满瓷砖的淋浴墙，脑中全是温甜穿着泳衣的曼妙身影。
被遐想冲昏的头脑的他有些忘乎所以，竟然低声喃喃起来，喊出了温甜的名字。
不远处的杨砚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只觉得索然无味。
跟一个毛头小子较什么劲呢。
杨砚收回目光，转向身侧的人。
温甜正靠在他旁边的石壁上，红唇微肿，胸口剧烈起伏。
“去我房间？”杨砚的声音压得很低。
她摇了摇头：“不要”
“你心疼心疼我，”杨砚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就眈误你半个小时。”
“真的只半小时？”她抬眼看他，眼尾还染着未褪的潮红。
“真的，”杨砚认真地看着她，“不管好没好，时间一到，我都放你走。”
他顿了顿，又软下声音，讨好般地凑上去亲了亲她的嘴唇。
“你看看，哥哥现在好可怜的”
温甜被他这副模样弄得心软，咬了咬下唇，终于轻轻“恩”了一声。
她拿起手机，给林皓发了条消息：“算了，我找不到这个小汤池，不过来了。”
专属铃声响起时，林皓赶紧停下动作拿起手机。
短短一行字，林皓却反复看了好几遍。
刚才那股雀跃的热情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只剩一股空落落的茫然。
温甜她好象从生日宴那天开始，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避着他。
明明那天晚上他们那么亲密。
他们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喝了交杯酒，她微红着脸靠在他肩上，还让他帮忙招呼同学。
那时她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满是笑意和依赖。
可这才过去多久？
怎么就越来越不对劲了呢？
他关掉水龙头，默默围上浴巾走出汤池。
林皓烦躁地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
最近他约她看电影，她说没空；约她出来吃饭，她说走不开；
今天在走廊上那惊鸿一瞥后，她更是匆匆离开，连打个招呼，多看他一眼都没有。
“到底怎么了”
林皓他扯过浴巾围在腰间，无精打采地走出小汤池。
石阶有些湿滑，他险些滑倒，却又懒得在意，满脑子都是温甜那条消息，和这段时间她若即若离的态度。
另一头。
直到杨砚的手机震动响起，他才慢条斯理地帮温甜整理好泳衣系带：“走吧，去我房间。”
温甜却按住他的手，抬眼看他，似笑非笑：“哥哥在酒店里安插了人吗？”
杨砚低笑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握住她的手，领着她从假山另一侧的小径离开温泉区。
这条小径很隐蔽，两旁种着茂密的竹林，将外面的喧嚣彻底隔绝。
“这是我的酒店，”他边走边说，“所以整栋建筑，从大堂到后厨，从客房到温泉，都是我的人。”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以后也是你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