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通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餐厅。
杨砚系着围裙，将太阳蛋，培根和全麦面包摆放在温甜惯常坐的位置前，手边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温甜坐下时，眼神还有些闪铄，不知该要如何面对昨夜风波后两人的生活。
“甜甜，”杨砚的声音温和，“我想了想，有些话必须跟你说。”
他解下围裙，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坦诚地直视着她：
“我意识到，你长大了，我不应该再象小时候那样对你亲昵，之前是我做得不对，没有把握好分寸，我向你道歉。”
温甜愣住了，握着牛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杨砚继续说着：“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朋友…还有，还有自己喜欢的人。”
“我会尊重你的空间，支持你的所有决定。无论你做什么，选择什么，只要你需要，我永远是你最后的退路和支撑。”
这番开诚布公的道歉和承诺，象一阵暖风，吹散了温甜心中残留的些许阴霾和尴尬。
她甚至有些感动，用力点了点头。
餐桌上的气氛彻底缓和下来，阳光似乎都变得更加明媚温暖。
杨砚拿起咖啡杯，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说起来，昨天好象还没问过你男朋友的事，他怎么样，对你好不好？”
果然，提到这个话题，温甜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晕，眼神有些闪铄，带着少女提及心上人时特有的羞涩和藏不住的甜蜜。
“他呀…”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他是我们班的，叫林皓。人挺好的，很细心，会记得我不爱吃葱…篮球也打得很棒！”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分享一些锁碎的细节，比如男孩如何在她值日时偷偷帮她擦黑板，如何在她考试失利时笨拙地安慰她，如何两人周末一起去图书馆复习，分享同一副耳机听歌…
杨砚静静地听着，脸上始终挂着那抹温和的微笑。
他偶尔还会点点头，适时地插上一两句：“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男孩子。”“细心这点很难得。”“有机会一定要带他来见见我。”
在他的鼓励下，温甜稍稍放开了些，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甚至还给杨砚分享了两人一起拍的照片。
她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因被关注和喜爱而产生的快乐。
她每多说一个字，每多流露一分对那个男生的好感，杨砚脸上的微笑更温和一分。
然而，在那无人能窥见的眼底最深处，那里正悄然凝结着一场风暴。
时间飞逝，高考终于落下帷幕。
紧接而来的，是温甜的十八岁生日。
杨砚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是邀请她带着所有朋友去北京一家极负盛名的顶级酒店庆祝。
“那是我一个生意伙伴的产业，所有消费都可以打到最低折扣，你们尽情玩，算是我送你的成人礼。”
温甜欣喜不已，开始兴奋地联系同学，其中自然包括林皓。
杨砚走进书房，听着耳机里她跟男朋友通话。
“那必须好好给你庆祝”男孩声音黏腻，“我都想你了…”
“哎呀，你少来”温甜娇嗔着，但语气里的甜蜜几乎要溢出来。
“我说真的，甜甜，生日那天我跟我妈说我不回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能听到温甜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恩…我…我也会跟我哥哥说的…”
听到这里，他面无表情地切断了监听，站起身走到保险柜前，拿出了一包外观普通，没有任何标识的透明密封袋。
那个人卖给他的药里，有一种无色无味，含有强烈的迷情与致幻成分，效果大约持续一个小时，最完美的是，醒来后，当事人不会记得任何事。
生日当晚，酒店顶层的豪华包间觥筹交错，充满了少年少女们的欢声笑语。
杨砚并未亲自到场，只是在楼上看着监控画面，静静参与着。
他看到温甜穿着漂亮的裙子，穿梭在朋友之间。
他看到她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小脸微红地和林皓喝着交杯酒。
然后在点完蜡烛熄灯的时候，默默哼唱着祝她生日快乐。
聚餐进入尾声，菜肴被撤下，换上了精美的果盘和甜点。
温甜感觉一阵阵莫名的眩晕袭来，起初以为是喝了一点酒和太过兴奋的缘故，但很快，她发现手脚开始发软，使不上力气。
她强撑着对围过来的同学们说道：“我…第一次喝酒有点过了，想去楼上休息室躺一会儿。你们先去ktv包厢唱歌吧，林皓，麻烦你帮我招呼好大家。”
男朋友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有些迷离的眼神，担心地想扶她一起去：“我陪你去吧？”
温甜摇了摇头，努力维持着清醒：“不用，我睡一下就好啦。”
她推了推他，语气坚持。
林皓尤豫了一下，看着周围兴致高昂的同学，便点了点头，轻轻拉了拉她的手：“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然后，他转身，带着同学们吵吵嚷嚷地走向预订好的ktv包厢。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温甜才松了口气，扶着墙壁，踉跟跄跄地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视野开始旋转，天花板上的灯光越来越扭曲，耳鸣声阵阵响起。
她只觉得头重脚轻，仿佛踩在棉花上，还没找到休息室的门牌，双腿一软，眼前彻底一黑。
在她倒下的瞬间，一只有力而稳当的手臂，迅速揽住了她下坠的腰身。
微微一用力，便将浑身软得没有骨头的温甜，轻松地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