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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老路迷踪(1 / 1)

一、夜归迷途

我叫陈树根,家住柳树沟。新完夲鰰颤 耕芯醉快我们村到镇上有条老路,顺着河岸走,七里地,一个钟头能到。可老辈人传下话:天黑莫走老路,月圆莫走河边——要走的,得在太阳落山前回来。

为啥?老路邪性。不是路不平,是路上有“鬼打墙”。

1999年秋天,我十四岁,在镇上念初二。那天是九月十五,农历八月十六,月亮圆得像个银盘子。我因为补课放学晚,走到村口时,天已经擦黑了。

同村的刘小海骑自行车先走了,他回头喊:“树根,快点!今儿个十五,老路上不安生!”

我应了一声,加紧脚步。可走到岔路口时,我犯了难:左边是新修的机耕路,绕远,得多走三里地;右边是老路,近,但得沿着河边走。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照得地上明晃晃的。我心想,月亮这么亮,怕啥?就走老路吧。

刚走上老路,我就后悔了。

路两边的柳树长疯了,枝条垂下来,在风里晃来晃去,像无数只手在招摇。月光从树枝缝里漏下来,在地上投出斑斑点点的影子,那些影子也在动,扭曲着,变幻着。

更怪的是,路上太静了。没有虫鸣,没有蛙叫,连风声都停了。只有我的脚步声,沙沙,沙沙,在寂静里传得老远。

走了约莫一里地,我看见路边有棵老柳树——这树我认识,树干上有个树瘤,像张人脸。每次走老路,我都以它为标记,过了这树,就走到一半了。

我加快脚步,想着快点过去。

可走了十来分钟,抬头一看,那棵老柳树又出现在前方。

二、循环开始

我以为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看——没错,就是那棵树,树瘤上那张“脸”正对着我,树身微微向左倾斜,树根裸露在外面,像枯瘦的手指抓着地面。

“见鬼了”我嘟囔着,心里开始发毛。

我记着爷爷说过的话:要是走夜路碰到鬼打墙,不能慌,更不能跑。得点根烟,或者撒泡尿,破了那“障眼法”。

我掏出火柴——那会儿小孩都随身带火柴,点炮仗玩。划了一根,火光一闪,灭了。又划一根,刚燃起来,“噗”一声又灭了,像是被人吹熄的。

第三根,火柴头直接掉了,根本划不着。

我头皮发麻,解开裤子想撒尿。可奇怪的是,明明憋得慌,却一滴也尿不出来,小腹又胀又痛,像有什么东西堵着。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这次我盯着那棵老柳树,一步一步数着步子。从树边走过时,我还特意摸了摸树皮——粗糙,潮湿,沾着夜露。

走了一百步,我回头,老柳树已经在身后了。心里一松,转过身继续走。

可走了不到五分钟,前方又出现了那棵老柳树。

这次它离我更近了,而且树身好像转了方向——原本朝左倾斜,现在朝右了。树瘤上那张“脸”的表情也变了,原本是闭着嘴,现在咧开了,像是在笑。

我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三、树下石碑

我知道不能再走了。爷爷说过,鬼打墙分三种:第一种是让你在原地转圈;第二种是让你永远走不到头;第三种最恶——让你一次比一次接近“那个地方”。

我现在遇到的,恐怕就是第三种。

我背靠着一棵树坐下,想等天亮。月亮慢慢移到中天,月光更亮了,可照在老路上,却泛着惨白的光,像铺了一层霜。

就在这时,我听见水声——不是河水的哗哗声,是“滴答,滴答”的声音,很有节奏,像水珠滴在石头上。

声音从老柳树方向传来。

我壮着胆子走过去,借着月光,看见老柳树底下有个东西在反光。凑近一看,是块石碑,半截埋在土里,露出来的部分刻着字,但被青苔糊住了。

我用手擦掉青苔,字迹露出来——不是正经碑文,是歪歪扭扭的刻痕,像用小刀划的:

“张秀娥,庚申年生,戊寅年卒。冤。”

庚申年是1920年,戊寅年是1938年。这姑娘死的时候才十八岁。

我正琢磨着,滴答声又响了。低头一看,石碑的顶端在滴水——不是露水,是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碑身流下来,流到“冤”字上,把那个字染成了血色。

我吓得往后一跳,却撞到了什么东西。

回头一看,是个人。

四、河边的女人

那是个年轻女人,穿着旧式的蓝布褂子,梳着一条长辫子,辫梢系着红头绳。她背对着我,站在河边,面朝河水。

月光照在她身上,可她没有影子。

“你”我声音发颤。

女人慢慢转过身。她的脸很清秀,但苍白得像纸,嘴唇也没有血色。最怪的是她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个黑洞,深不见底。

“小兄弟,”她开口了,声音细细的,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能帮我个忙吗?”

我往后退,腿却不听使唤:“什什么忙?”

“我掉了个东西在河里,”她指着黑沉沉的河水,“是个银簪子,我娘留给我的。你能帮我捞上来吗?”

我摇头:“我不会水。”

“不深的,”她笑了,笑容很古怪,嘴角咧开,眼睛却一动不动,“就在岸边,一伸手就能够着。”

说着,她往河里走了一步,水淹到了脚踝。又走一步,淹到了小腿。河水在她周围荡开涟漪,一圈一圈,可奇怪的是,没有水声。

“你看,不深吧?”她回头看我,身体继续往河里走,水已经淹到了腰。

我突然想起爷爷讲过的故事:水鬼找替身,会骗人下水。等你也淹死了,它就能投胎了。

“我不去!”我转身就跑。

可跑了几步,又回到了老柳树下。那个女人不见了,石碑还在,顶端的红水还在滴,“滴答,滴答”,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五、第三个我

我知道遇到大麻烦了。爷爷说过,鬼打墙要是碰上“东西”跟你说话,那已经不是普通的鬼打墙,是“索命墙”——不要你迷路,要你命。

我咬着牙,从书包里掏出半截粉笔——那是数学课用的。爷爷还说过,要是实在没办法,就用石灰或者粉笔在地上画个圈,人坐在圈里,等鸡叫。

我哆哆嗦嗦地画了个圈,刚画完,粉笔就断了。我赶紧跳进圈里,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心里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念了不知多少遍,耳朵里忽然听见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的,是两个人的,一轻一重,从老路两头传来。轻的脚步声从东边来,重的从西边来,都在朝我靠近。

我睁开一条缝,差点叫出声——

从东边走来一个人,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背着和我一样的书包,连走路的姿势都一模一样。那是另一个“我”。

从西边也走来一个人,也是“我”,但脸上没有表情,眼神空洞,像个木偶。

两个“我”走到圈外,停住了,齐刷刷地转过头,看着我。

圈里的我浑身发抖,想喊,嗓子眼像被堵住了。想动,身子沉得像压了石头。

东边的“我”开口了,声音和我一模一样:“出来吧,咱们一起回家。”

西边的“我”也说:“出来吧,外头冷。”

我拼命摇头,把眼睛闭紧。可眼皮自己睁开了——不是我想睁,是有股力量在掰我的眼皮。

我看见那两个“我”开始绕圈走,一左一右,逆时针方向,脚步整齐划一。他们一边走一边唱,唱的是我们村里失传的童谣:

“月婆婆,亮堂堂,小孩儿走夜路莫慌张一回头,鬼遮眼,二回头,鬼拍肩,三回头哟命不长”

童谣反反复复,声音越来越尖,最后变成了女人的声音,正是刚才河边那个女人的声音。

六、石碑下的手

我不知道被围了多久。月亮开始偏西了,月光斜斜地照下来,把圈里圈外照得明暗分明。

那两个“我”还在转圈,但速度慢了,动作也僵硬了,像发条快走完的玩具。

就在我以为要熬过去时,圈里的地面突然塌陷了。

不是真的塌陷,是土变软了,像流沙一样往下陷。我想跳出去,可腿陷在土里,拔不出来。土已经淹到了大腿。

更恐怖的是,土里伸出了手——不是骷髅的手,是完好的人手,苍白浮肿,指甲缝里塞满黑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左腿,另一只手抓住了右腿,用力往下拽。

我低头看,土里浮出一张脸,正是石碑上那个名字:张秀娥。她睁着眼睛,眼珠是混浊的白色,直勾勾盯着我。她的嘴一张一合,没有声音,但我读懂了唇语:

“下来陪我”

我拼命挣扎,可越挣扎陷得越快。土已经淹到了腰。那两个转圈的“我”停下来,站在圈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场戏。

绝望中,我忽然想起爷爷还说过一句话:鬼怕血,特别是童子血。

我咬破舌尖——真疼,嘴里一股腥甜。我“噗”地一口,把血水喷在土里那些手上。

“嘶——”一阵白烟冒起,那些手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土也停止了塌陷。

我趁机爬出坑,连滚爬爬往外跑。这次,老柳树没有再现。我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见了村口的灯火。

七、十八年冤

回到家,我高烧三天,说胡话,梦里全是那张苍白的脸和那些手。爷爷守了我三天三夜,第四天我醒来时,他眼睛熬得通红。

我把经历一五一十说了。爷爷听完,长叹一声:“造孽啊那张秀娥,我认得。”

爷爷说,张秀娥是隔壁张庄的闺女,1938年秋天,日本人打过来,村里人都跑反(逃难)。秀娥和家里人走散了,夜里一个人走老路回村,结果再没回去。

后来有人在河边找到了她的鞋,都说她掉河里淹死了。可尸体一直没找到。

“那碑是谁立的?”我问。

爷爷摇头:“不知道。但老辈人说,秀娥死得冤,魂困在老路上,每年都要找人替她。所以老路才闹鬼打墙。”

“那那我还能走老路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爷爷看了我很久,才说:“你得给她一个交代。”

第二天,爷爷带着我,还有村里的几个老人,去了老柳树下。石碑还在,但上面的红水不见了,“冤”字也恢复了原样。

爷爷在碑前烧了纸,上了香,然后说:“秀娥姑娘,当年的事,村里对不住你。今天给你立个规矩:每年清明、中元,村里人都来给你烧纸。只求你放过孩子们,别再缠着老路了。”

说完,他让我给石碑磕了三个头。

说也奇怪,从那以后,老路真的清净了。虽然夜里还是没人敢走,但再没听说谁碰到鬼打墙。

八、月圆之夜

我平安活到了三十岁,娶妻生子,在城里安了家。可每年八月十六,我都会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又走在老路上,前面是那棵老柳树,树下站着张秀娥。

她不再恐怖,只是静静站着,望着村子的方向。梦里她对我说:“我想回家。”

今年中秋,我带着十岁的儿子回村。八月十六那晚,儿子非要去看月亮,我拗不过,带他去了村口。

月亮又圆又亮,儿子指着老路方向:“爸,那儿有个人。”

我心里一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老路上空荡荡的,只有月光如水。

“什么样的人?”我问。

“一个阿姨,穿蓝衣服,梳长辫子,”儿子说,“她对我笑,还招手呢。”

我浑身汗毛倒竖,拉起儿子就往回走。回到家,儿子说困了,倒头就睡。半夜,我听见他在梦里说梦话:

“阿姨,我帮你找我帮你找簪子”

我猛地坐起,冲到儿子房间。他睡得正香,可手里紧紧攥着个东西——借着月光,我看清了,是一根银簪子,簪头刻着梅花,已经发黑了。

我从没在家里见过这东西。

第二天,我问儿子簪子哪来的。他迷迷糊糊地说:“昨晚梦里那个阿姨给的,她说这是她娘留给她的,现在用不着了,送给我将来的媳妇。”

我把簪子拿到镇上,找了银匠看。银匠一看,脸色就变了:“这簪子起码埋地下六十年了。你看这黑,不是锈,是血沁进去的。”

我手一抖,簪子差点掉地上。

如今,簪子还锁在我家抽屉里。我不敢扔,也不敢留。每年八月十六,我都要回村,在老柳树下烧纸。可我再也不敢在月圆之夜靠近老路。

儿子渐渐大了,去年他问我:“爸,为什么你每年都去给一个不认识的人烧纸?”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也许,有些债,一代人还不起,就得代代还。

也许,张秀娥等的从来就不是一个替身,而是一个记得她的人,一个肯为她烧一炷香、磕一个头的人。

老路还在,柳树还在,石碑还在。

月光下,如果你仔细听,还能听见那首童谣:

“月婆婆,亮堂堂,小孩儿走夜路莫慌张”

只是现在,再也没有小孩敢在月圆之夜走那条老路了。

除了我儿子——去年八月十六,我半夜醒来,发现他不在床上。找到他时,他正站在村口,面朝老路,一动不动。

我喊他,他回头,眼神空洞,说:

“爸,那个阿姨说她找到簪子了,现在,该找别的东西了。”

我问找什么。

儿子咧嘴笑了,笑容很古怪:

“她说还差一个陪她说话的人。”

这话让我脊背发凉。

因为爷爷临终前说过,张秀娥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个三个月大的孩子。

一尸两命。

她要找的,也许从来就不是一个替身。

而是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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