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滚烫冒着热气，李晓雨的碗里一直没有空着。
她又咽下一个鱼丸，对程嘉裕说:“我跟肖臻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很铁。但不是那种要往男女朋友发展的，你不要误会啊。”
我误会什么？程嘉裕纳闷不解。
“本来我俩关系一般，后来有一次我受伤，被他碰见了，他二话不说就背我去了医院。我就把他列入我的好朋友名单了。”李晓雨说。
因为李晓雨和张永超在的缘故，一顿火锅吃得格外热闹。
“那我俩先撤了，你自己收拾吧。”李晓雨跟肖臻说，肖臻点头。
李晓雨换好鞋，又偏头看向站在肖臻身后的程嘉裕：“程老师，下次再去画室找你玩。”
“嗯，好的，给我发消息提前说一声就行，我没有每天开门。”程嘉裕说。
“好。走了，拜拜。”李晓雨开心地挥了挥手，张永超跟在她后面懒懒地甩了一句“走了”。
等李晓雨和张永超走后，肖臻对程嘉裕说：“你随意，我先收拾。”
“我帮你一起吧，太多了。”程嘉裕也走向饭桌，开始把碗盘往厨房水槽运。
肖臻没有阻止，两个人就默默地收拾残局。
肖臻洗碗的时候，程嘉裕就在一旁看着。
“没有洗碗机？”程嘉裕环视一圈厨房才问。
“没。”肖臻习惯惜字如金地说话方式，好多年了，他有太多不能说的事情，渐渐地话就越来越少。
瞥见身边略显尴尬的程嘉裕，肖臻又开口：“平时就一两个碗，所以觉得没必要。你呢？有洗碗机？”
程嘉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其实我不怎么开火，但是差生文具多，家里什么都配了。”
“以后约饭就去我那儿吃吧，还省了洗碗。”程嘉裕没意识到这句话已经默认了两人可以经常一起约饭的事情。
肖臻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笑意蔓延：“好。”
收拾完厨房，程嘉裕看着地上两大袋垃圾，对肖臻说：“我去穿鞋，你把垃圾提给我，我拿起扔了再回。”
“一起去吧。”肖臻提起两袋垃圾，走向门口，随意蹬进一双好穿的鞋，转头说：“你来开门。”
“哦，好。”程嘉裕被安排得明白，就要去开门。
肖臻站在玄关中间，程嘉裕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稍稍侧了一下身体，肩头擦过肩头，带着转瞬即逝的温度。
肖臻垂眸，看不清情绪。
说是两个人一起去扔垃圾，两袋垃圾都在肖臻手上，程嘉裕发觉自己主打一个陪伴的角色。
重新走进电梯，程嘉裕按了9楼和10楼。
“今天谢谢了。”程嘉裕在电梯快到9楼时说了一句。
“不用客气，都是朋友，下次再约。”肖臻注视着对方说道。
“嗯，好，再见。”
“再见。”
程嘉裕一开门，就看见橘点在玄关等着他。他的手绕过橘点的肚皮一把把猫捞了起来，放在臂弯里撸:“橘点，爸……不对，爹地回来啦。”
橘点十分给面子地冲他“喵”了一声，转而去舔自己的小爪子。
程嘉裕抱着猫瘫进沙发里，他今天难得的有点开心雀跃，许是认识了二三好友，又或是被久违的家常烟火打动。
妈妈过世得早，父子关系不睦，还有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程嘉裕以为日子就这样了，糟糕透顶。
他父亲要接他回来的时候，他就回来了，拿着他爸的钱买了房子开了画室，偶尔回去看望一下就算是交差了。
肖臻出现了，毫无预兆地，可程嘉裕内心深处偏又觉得他出现的理所当然。
该他们要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