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被猫猫抓包(1 / 1)

千织离开卡尔顿俱乐部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秋日的伦敦傍晚来得格外早,街道上煤气灯陆续点亮,在渐浓的暮色中投下一圈圈昏黄的光晕。

他没有回莫里亚蒂宅,而是直接叫了一辆马车,报出“朗庭酒店”的地址。

车夫有些诧异地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这个时间,一个年轻漂亮的单身男子去伦敦最奢华的酒店,难免让人多想。

但千织只是安静地坐在车厢里,青绿色的眼眸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马车在酒店门口停下。

千织付了钱,下车。

他没有走正门,而是迅速绕到酒店侧面。那里有一条狭窄的巷道,堆放着杂物和空酒桶。

他抬头,目光扫过酒店外墙——三楼有一扇窗户虚掩着,窗帘在夜风中微微飘动。

没有犹豫。

他助跑两步,脚蹬墙面,手抓住一楼窗台的边缘,身体像猫一样轻盈地向上攀爬。

手指精准地寻找着砖缝和装饰线条的着力点,几个起落间,已经抵达那扇虚掩的窗户。

他悄无声息地滑入房间。

房间里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

路易斯正背对着窗户,与一个持刀的男人对峙。

他手里握着一把短剑,剑尖微微颤抖,不是恐惧,而是体力消耗过大的征兆。

他的西装外套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路易斯。”

千织开口,声音不大,但在紧张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路易斯浑身一震,猛地回头。

看到千织的瞬间,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脸上闪过震惊、慌乱。

这个分神的代价是致命的。

持刀男人抓住机会,匕首直刺路易斯后心——

千织动了。

他甚至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身影一晃,已经挡在路易斯与匕首之间。

左手抓住对方握刀的手腕,一扭,匕首“当啷”落地;同时右手手肘精准地击打在对方喉结下方。

男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千织转过身,看向路易斯。

“廉在哪里?”

他问。

路易斯还处在震惊中,嘴唇动了动,才发出声音:

“楼上!四楼……和夏洛克在一起!”

千织点点头,没有多问,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

路易斯叫住他,声音里带着急切和担忧,

“小千,你……”

“你受伤了。”

千织打断他,回头看了一眼路易斯脸上的血痕,

“处理一下。这里交给你。”

然后他推开门,消失在走廊里。

路易斯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脏还在剧烈跳动。

刚才千织出现时那种冰冷而致命的气场,那种毫不犹豫的果断……

和他记忆中那个总是安静地站在他们身后,安静又柔软的小千截然不同。

他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刺痛让他清醒了一些。

然后他蹲下身,开始检查地上男人的状况

——还活着,只是失去了意识。

千织沿着楼梯快速向上。

他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见声音,像一道在酒店华丽走廊里滑过的影子。

四楼很安静,安静得诡异。

所有的客房房门都紧闭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他走到门口,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侧耳倾听。

里面传来对话声。

“……即便到了现在,我也无法证明你就是犯罪卿。”

那是夏洛克的声音,平静,但压抑着某种尖锐的情绪,

“我被你打造成揭露贵族恶行的英雄。每次都被你抢先一步,被你玩弄于鼓掌中。”

短暂的沉默。

然后,威廉的声音响起,同样平静,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所以呢?”

“所以,我杀了米尔沃顿。”

夏洛克说,

“就算你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吧?你不可能掌控一切。”

千织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我绝不允许……”

夏洛克的声音继续传来,更低沉了些,

“之后就要动真格的了,小廉。我会揭露你的一切,用我期望的方式逮捕你,哪怕……”

他没有说完后半句。

“对于你这句话,”

威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从容,

“我的回答和之前一样: catch if you can, 夏洛克。”

“好。”

夏洛克说

“我一定会做到。”

然后是脚步声,朝着门口走来。

千织后退两步,隐入走廊的阴影中。

门开了。

威廉走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眸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

但当他看到靠在墙边的千织时,那种从容的、近乎麻木的表情瞬间崩裂。

瞳孔剧烈收缩,嘴唇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千织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质问,只是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他往前走了两步,停在威廉面前,声音很轻:

“回家吗?头目死了,他们也差不多该撤退了。”

威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千织伸出手,握住了威廉的手。

那只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

千织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紧了些,然后拉着他转身朝楼梯走去。

走到三楼时,路易斯已经处理完现场,正等在楼梯口。

看到千织和威廉一起下来,他明显松了口气。

三人沉默地走下楼梯,从侧门离开酒店。

一辆马车已经等在那里——显然是路易斯提前安排的。

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

回到莫里亚蒂宅时,已经是深夜。

宅子里很安静,只有壁炉里还燃着微弱的余烬,散发出最后一点暖意。

千织下了车,没有看威廉和路易斯,只是轻声说了句“我回房间了”,然后径直走上楼梯。

他的脚步很稳,背脊挺直,没有任何异常。

但正是这种“正常”,让威廉和路易斯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们宁愿千织发脾气,质问他们,甚至哭着说“为什么瞒着我”。

那样至少他们可以解释,可以安抚,可以试图让他理解。

但千织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平静得让人心慌。

路易斯看向威廉,眼神里满是担忧:

“小千…知道了吗?”

威廉没有回答。

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千织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眼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恐惧,愧疚,还有一种更深的不安。

那种好像要失去小千的预感冒了出来,没有来由的,心脏开始加快。

“我去和他谈谈。”

威廉最终说,声音沙哑。

路易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威廉在千织的房门外站了很久,才抬手轻轻敲门。

“进。”

里面传来千织平静的声音。

威廉推门进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昏暗而柔和。

千织坐在工作台前,背对着门,手里拿着针线和布料,似乎在缝制什么。

威廉走近,看清了桌上的东西。

那是几个已经完成的布偶,整齐地排列在工作台一角。

每个都约莫二十厘米高,做工精致,栩栩如生。

路易斯是金发,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本书。

莫兰穿着军装式外套,表情懒散。

弗雷德拥有一张酷酷的冷脸,和本尊很像。

邦德的金发盘起,穿着晚礼服,姿态优雅的行礼。

阿尔伯特则是深棕色头发,嘴角勾着惯常的一抹笑,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杰克拥有一头花白头发,笑容豪爽,手里拄着手杖。

坎特米尔侯爵是标准的银发,穿着礼服,眼神慈祥。

夏洛克是黑发,穿着侦探装,手里拿着放大镜。

每一个都捕捉到了本人的神韵,精致得让人惊叹。

而千织手中正在缝制的,是最后一个——金发,红瞳,穿着白色的西装,表情安静。

威廉自己的玩偶。

“可爱吗?”

千织头也不抬地问,声音很轻。

威廉愣愣地看着那些玩偶,又看看千织手中即将完成的、自己的玩偶,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想坦白最后的计划,坦白自己已经为“死亡”做好了准备,坦白他之所以瞒着千织,是因为不想让他承受更多……

但千织突然抬起头,伸出手,食指轻轻抵住了威廉的嘴唇。

那个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阻止。

“不想说,我可以不知道,廉。”

千织看着他,青绿色的眼眸在台灯光线下清澈见底。

“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就好。”

威廉僵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术。

千织的眼神……

太清澈了,清澈得让他害怕。

那不是放弃,不是妥协,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

“毕竟是为了保护我,不是吗?”

千织继续说,声音依然很轻,像在说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不让我参与训练,不让我接触黑暗,现在不让我知道最后的计划……都是为了保护我。”

他放下手中的玩偶,站起身,走到威廉面前。

两人的身高相仿,视线平齐。

威廉看着千织的眼睛,想从那片青绿色的深潭里找到一丝愤怒,一丝不甘,一丝质问……

但他什么也没找到。只有平静,温柔的平静。

那种平静,比任何愤怒都更让他恐慌。

“我……”

威廉开口,声音干涩,

“我只是……”

“我知道。”

千织打断他,伸出手,轻轻抱住了他。

威廉的身体僵住了。

千织很少主动拥抱他,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但这个拥抱很温柔,很坚定,带着某种……告别的意味。

“辛苦了,廉。”

千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直到现在,都很辛苦吧。”

威廉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想推开千织,想看着他的眼睛,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他做不到。

千织的怀抱很温暖,温暖得让他想落泪。

他感觉到千织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一个孩子。

“不用担心我。”

千织继续说,声音依然温柔,

“我会好好的。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就好。完成你的计划,改变这个国家,然后……”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

“然后,好好活着。”

威廉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想说“我的计划里没有‘活着’这个选项”,想说“我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想说“对不起,小千,对不起”……

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千织的肩膀上。

他感觉到千织抱得更紧了些,听见他轻声说:

“没事的,廉。没事的。”

那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威廉几乎要以为时间停止了。

然后千织松开了手,后退一步,看着威廉,伸手擦去威廉脸上的泪水。

“去休息吧。”

他说,

“很晚了。”

威廉看着他,嘴唇颤抖,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轻轻关上。

千织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

他走回工作台前,拿起那个刚刚完成的、威廉的玩偶,手指轻轻抚过玩偶的头发和眼睛。

然后他从抽屉里取出最后一个空白的布偶身体,开始缝制。

这一次,是黑发,青绿色眼睛,穿着白大褂。

他自己的玩偶。

台灯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窗外,伦敦的夜色深沉。

远处教堂的钟声敲响十二下,新的一天开始了。

千织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缝制着手中的玩偶。

一针,一线。

像是在缝制一个承诺。

也像是在准备一场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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