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猫猫生气了(1 / 1)

千织很少动用自己的能力。并非不能,而是无需。

在无惨为他构建的、隔绝世事的精致牢笼里,一切需求都被提前满足,一切纷扰都被拒之门外。

他如同被供奉的神龛中的偶人,只需安静存在便好。

动用力量,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不必要的消耗,甚至会引动那潜藏在身体深处的、令他不适的虚弱感。

但此刻,他明显不太高兴。

那浓郁的血腥气,那混乱的能量冲击,尤其是缘一身上那股灼热的、让他本能排斥甚至感到刺痛的气息,都让他感到极其不适。

额角那细微却持续的刺痛,更是提醒着他身体的“不悦”。

他扶着无惨,甚至没有询问目的地,只是凭借着某种模糊的空间感应和残留的记忆,身形几次闪烁,如同瞬移般穿越了混乱的战场和漫长的距离。

最终,他们落在了一处略显荒废、但依稀能看出往日华美轮廓的宅院中

——这是他们多年前曾短暂停留过的一处旧居。

刚一落地,无惨便急切地想要开口。

他想解释,想询问千织的状态,想确认他是否被那该死的日之呼吸伤到,更想立刻将他重新带回更安全、更隐蔽的巢穴。

红色的眼瞳中翻涌着后怕、暴怒,以及一丝未能保护好所有物的挫败。

然而,他刚张开口,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就被千织打断了。

“闭嘴。”

千织的声音并不大,甚至依旧带着他特有的平缓语调,但里面却蕴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罕见的冷意。

他那双总是空茫的青绿色眼瞳,此刻清晰地映出不耐与烦躁,如同被强行从舒适窝里拖出来、还被恶劣环境惹毛了的猫。

无惨所有的话语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千织。

他从未见过千织流露出如此鲜明的负面情绪,更从未被他以如此……“不敬”的态度对待过。

千织没有理会他的怔愣,径直抬起自己苍白的手。

指尖闪过一道极其细微、却锐利无比的能量锋芒,轻轻划破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

一道细小的伤口出现,渗出的鲜红,带着莹润的光泽、仿佛融化了月华

——那是蕴含着他本源力量的血液。

他不由分说地捏住无惨的下颌,迫使对方微微张嘴,然后将那带着莹白光晕的血液,滴入无惨口中。

无惨彻底僵住了。

他能感觉到那血液中蕴含的、与他自身鬼血截然不同,却同样强大甚至更加纯粹古老的力量,正迅速融入他的身体,修复着之前被日之呼吸灼伤和消耗的本源。

手臂上那道焦黑的伤痕,以及体内隐隐的灼痛感,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平复。这效果,远比他自己缓慢恢复要快上无数倍!

他看着千织掌心那道细小的伤口也在迅速弥合,仿佛从未存在过,心中的震惊如同惊涛骇浪。

千织做完这一切,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松开手,起身,打量了一下这间布满灰尘、略显萧索的房间,眉头不悦地微微蹙起。他不喜欢脏乱。

只见他青绿色的眼瞳中光芒微闪,甚至没有任何动作,房间四角的烛台便“噗”地一声,自行燃起了温暖明亮的火焰,驱散了黑暗与阴冷。

紧接着,一股无形的、柔和却精准的力量如同微风般扫过整个房间,所过之处,积落的灰尘、蛛网瞬间被剥离、湮灭,露出家具原本光洁的表面,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却带着一种言出法随般的绝对掌控感。

无惨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

他一直觉得千织是脆弱的,是需要他精心呵护、用本源之血才能维持存在的珍宝。

可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然而,他却升不起半分被冒犯的恼怒。

在这极致的震惊之余,一股难以言喻的、扭曲的兴奋感,如同毒藤般悄然滋生,缠绕上他的心脏。

他看着千织那带着薄怒却依旧绝美的侧脸,看着他展现出的、远超想象的力量,一种混合着占有、征服欲与更深沉迷恋的痒意,不可抑制地从心底涌起。

这样的千织,强大而神秘,仿佛蒙尘的明珠骤然拭去灰尘,绽放出更加夺目的光彩,让他更加……无法放手了。

千织瞥了一眼还处于呆滞状态的无惨,那双恢复了些许淡然的猫眼里,嫌弃意味更加明显。

“呆着。”

他吐出两个字,语气不容置疑,然后转身,径直走出了房间,似乎是去寻找什么东西。

无惨僵在原地,竟真的没有动弹。

他还在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冲击,心中五味杂陈

——有对千织隐藏力量的震惊,有对自己一直以来认知错误的恍惚,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这股强大力量所吸引的悸动。

不一会儿,千织回来了,怀里抱着两套干净整洁的衣物,看样式和料子,似乎是这宅院旧日储藏中未被损毁的精品。

他将其中一套塞到无惨怀里,言简意赅:

“去洗干净。”

他自己则抱着另一套,转身走向房间另一侧的浴间。

他身上还沾染着从战场带回来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这让他感到非常难受,很不开心。

他需要立刻清理干净。

无惨抱着那套干净衣物,看着千织消失在浴间门后的背影,眼瞳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带着探究与更加炽热占有欲的幽光。

…………

与此同时,那片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突袭的战场边缘。

鬼杀队的队员们正在紧张地救治伤员,清理战场。

气氛凝重而悲壮。

他们虽然成功逼退了鬼舞辻无惨,甚至一度让其略显狼狈,但最终未能将其斩杀,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而他们的支柱,继国缘一,却并未参与善后。

他独自一人,站在一片狼藉的废墟之上,手中的日轮刀已然归鞘,但周身那炽热的气息却尚未完全平复。

然而,他的眼神却不再如同出鞘的利剑般锐利,而是充满了茫然与……痛苦。

千织大人……刚才看他那一眼。

那眼神中,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暖意,没有对他成长的惊讶,甚至没有厌恶或恐惧……

只有一片纯粹的、因他周身气息而感到不适的漠然。

就像……在看一件令人生厌的、散发着异味和高温的物件。

缘一抬手,捂住了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

他身上的日之呼吸能量,是为了斩鬼,为了守护,是为了对抗像无惨那样邪恶的存在。

可千织大人…也同样是鬼…

所以……是自己……伤到他了吗?

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血腥气?

还是因为这灼热的气息本身,就对千织大人有着某种伤害?

强烈的愧疚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原本以为,再次相见,哪怕无法相认,至少……至少千织大人能安然无恙。

可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存在,自己赖以战斗的力量,竟然会成为让对方不适的源头。

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不该靠近那片月光,不该将尘世的纷争与血腥,带到那片宁静之地?

缘一闭上眼,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千织最后扶着无惨,漠然离去的身影。

那个他思念了二十年、愧疚了二十年的身影,最终留给他的,是一个毫无留恋的背影,和一道因他而蹙起的眉头。

这比任何刀刃造成的伤口,都让他感到刺痛与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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