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依法施为,将大宝小宝顺利超度,得功德三千一百点。
接下来数日,他又替谭百万迁坟安葬,得酬金一千大洋。
至此,身上积蓄已逼近四千,堪称一笔不小的财富。
事毕之后,归期也近。
当林尘提起要回任家镇时,村民们纷纷前来相送,依依不舍。
“林道长不多留几天吗?这就走了?”
“任家镇不远,以后常来走动!”
“咱们村有些土产,您带些回去尝尝鲜也好。”一位村民热情说道。
这话一出,林尘猛地一拍脑门。
对了!
师兄的生日快到了——好像就是明天!
刚才被村民一提醒,他才猛然记起,自己那位同门师兄林正英寿辰将至,礼物却还没准备。
“你们这儿有什么特别的吃食吗?”林尘笑着问,“我想带点回去当寿礼,讨个吉利。”
任家镇的东西,师兄基本都吃过,这次得挑点新鲜的,好让他惊喜一番。
“特产?做寿用的?”
阿强挠了挠头,一时没想起来,转头问身边人:“咱们村里有啥拿得出手的?适合送人的?”
众人面面相觑,苦思冥想。
忽然一人眼睛一亮:“队长!我想起来了!村头那个二毛子从西洋回来,在街上开了家点心铺,卖一种叫‘蛋糕’的东西,听说过生日就得送这个。
不过一个要一块大洋,太贵,我没买过……”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蛋糕?
林尘心头一震,略感意外。
没想到这年头竟已有这等洋玩意?
倒也不奇怪,毕竟咖啡、西餐都已传入,区区生日蛋糕,做法又不复杂,出现也是迟早的事。
可放在当下,必然是稀罕物。
给师兄带回去,定能让老人家乐开花。
林尘心中早有盘算,等回到任家镇,还得找阿威好好安排一番。
凭着自己从异世带来的见识,他决心要让林正英过一个前所未有的生辰,热闹又暖心。
“林道长,您这是给谁庆生啊?真是天大的福分!”阿强一脸羡慕地凑上前打听。
“我师兄明日寿辰。”林尘笑着答道。
“九叔?!原来是九叔的生日!怪不得您这般上心!”阿强喃喃自语,恍然大悟。
随后,林尘径直去了镇上的糕饼铺,左挑右选,最终拎回一个十二寸的大蛋糕,花了足足两块银元。
这价钱可不便宜,搁在如今,差不多值四千大洋了。
不过蛋糕确实体面,十几个人吃都绰绰有余。
怕天气热把点心化了,他在蛋糕盒子上贴了一道寒冰符,注入法力,顿时冷气缭绕,宛如冰窖一般。
“林道长,那……那东西真能吃?”茅山明盯着那雪白蓬松的糕点,咽了口唾沫,这辈子头一回见这稀罕物。
“傻愣着干什么?等到了镇上,管你吃饱!”看着茅山明那副馋相,林尘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蛋糕的模样,和眼前这小子相比,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越是想到这些,他越觉得这份心意送得值当。
师父一定会高兴。
阿强望着林尘远去的身影,神情庄重,转头对身旁的巡防队员低声叮嘱:“都记清楚了,明天是九叔大寿,咱们得派几个弟兄去捧场,场面一定要热闹体面,听见没?”
“队长您放心,这事包在我们身上!谁要是办砸了,我亲手扒了他的皮!”十几个汉子纷纷拍胸保证。
“要不是九叔出手相救,咱们村子早就遭殃了。
这份恩情不能忘,回去之后,得给九叔立个长生位,日日供奉!”阿威语气沉沉,满是感激。
回到任家镇后,林尘立刻让人把阿威叫来。
一听是林尘召见,阿威立马小跑着赶来。
林尘把蛋糕交给他,又吩咐他去福满楼订下最大的雅间,再按自己的意思把屋子好好装点一番。
阿威听完主意,双眼放光,嘴上立刻奉上一连串夸赞,差点没把屋顶吹塌。
林尘连忙摆手制止,顺势将茅山明介绍给他。
谁知两人一碰面,竟像多年老友般投缘,三句话不到就称兄道弟,臭味相投得很。
林尘在一旁看得直摇头,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同类相聚,同气相求”。
瞧着他们处得这般融洽,林尘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往后自己这点家底,总算有人撑得起场面了。
事情交代妥当,他便返回义庄。
“师兄,我回来了!”
天刚擦黑,家家户户都在开火做饭,林尘拍了拍门,扬声喊道。
“师叔回来啦!师傅!师叔回来了!”文才一听声音,激动得跳起来,赶紧跑去通报。
林正英正在法堂焚香祷告,闻声立即起身迎了出来。
一路奔波,林尘早已饥肠辘辘,顺脚进了厨房想找点吃的,见锅里还有半锅粥,便盛了一碗先垫垫肚子。
刚端着碗走出灶间,林正英已从堂前快步走来。
“师弟,你可算平安回来了!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耽误这么久?”见人安然无恙,他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这一走便是半月有余,他着实担心出了岔子。
“路上遇了几拨马匪。”林尘将经过如实道来,林正英听罢频频点头。
“这伙人我也略有耳闻,没想到竟是白莲教残党。
师弟此番为民除害,功劳不小。”
“师兄,阴符经我已取到手,只是目前只拿到其中一卷。”林尘笑着补充。
“仅有一卷?怎么回事?”林正英皱眉不解。
林尘便将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林正英若有所思,“师弟,把你所得的地图拿来我看看。”
林尘递上图卷,林正英反复端详良久。
“这些古字确实晦涩难辨,一时难以理清头绪。
不过你也不必专程回茅山查证,我记得千鹤师弟对这类文字极有研究。
他近日将从南疆归来,途经四目观时会停留几日,届时托他一看便是。”
“千鹤师弟要来?”林尘闻言眼前一亮。
正如林正英所言,这位千鹤道人在古文方面的造诣,丝毫不逊于门中那些资历深厚的长老。
“四目那家伙明天就到,师弟你到时候也去他那儿住几天,热闹热闹。”林正英笑着说道。
林尘点点头:“四目这么远赶来,真是有心了。
师兄,我早就在福满楼订了个雅间,咱们兄弟几个,得好好喝一顿。”
“哎哟,这哪用得着花那个钱?”林正英心头一热,没想到林尘还记得自己生日,还提前安排得这么周到,“在家随便弄点菜,弟兄们坐一块说说话不也挺好?”
“一年才这么一天,怎么能马虎?”林尘笑了笑,转头看向文才和秋生,“你们两个小滑头,给师父准备了什么好东西没有?可别到时候两手空空,被人笑话。”
“师叔放心,早就备好了!”两人抢着回答,声音几乎叠在一块儿。
“还算你们有点良心。”林尘笑着拍拍他俩的肩,“今晚都早点歇着,明天可是重头戏。”
又跟林正英聊了几句,便回房去了。
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要给师兄的那份心意,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
第二天晌午,林尘带着林正英、文才和秋生一道往福满楼走。
阿威天没亮就守在酒楼门口,远远瞧见他们一行人过来,立马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哧溜一下钻上楼去忙活。
林正英却全然不知,一场从没见过的大阵仗正等着他。
“师叔,阿威队长怎么一看见我们就跑?该不会又惹啥麻烦了吧?”文才挠着头嘀咕。
林尘连忙清了两嗓子,偷偷打量了文才一眼: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
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的林正英已经板起脸:“瞎讲什么!阿威能有什么事?看见我们就跑?”
“就是嘛,”秋生插嘴笑道,“每次师叔一出现,他就像耗子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出,还能干坏事?搞不好人家是急着找茅房呢。”
听他们这么一说,林尘反倒松了口气。
他刚才还怕露馅,要是大伙儿提前察觉,那这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
还好,没人起疑。
四人走进酒楼,街坊邻里认得他们的纷纷打招呼:
“九叔好!林道长好!”
林正英抱拳环顾四周,朗声道:“今天是我生日,多亏师弟抬爱,在这儿摆了一桌,大家赏脸,待会都来喝一杯啊!”
脸上那股喜气,压都压不住。
“哟,原来是九叔大寿!待会必须敬您一杯!”
“瞧瞧这兄弟情义,真让人羡慕!”
“九叔,今儿不醉不归啊!”
酒楼里顿时热络起来,恭喜声此起彼伏,林正英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文才,咱以后也得学师叔,有钱了给师父办个风风光光的。”秋生低声感慨。
“那是当然!”文才一个劲儿点头。
一行人很快到了预定的包厢。
“咦?怎么黑灯瞎火的?没人开灯?”他一边说着,一边摸索着要去按开关。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