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那巨大的东线态势图，斯大林格勒周围密密麻麻的红色箭头宛如一道道溃烂的伤口，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球。日本海军在太平洋深处覆灭的消息，像一盆烧得滚烫的焦油，兜头浇在他已然熊熊燃烧的狂躁之上。
“耻辱！”声音从他紧咬的牙关里挤压出来，低沉却带着一种要将喉管撕裂的嘶哑，“无法容忍的耻辱！那些劣等种族那些亚洲的杂碎”
他猛地抬起头，眼球布满血丝，死死盯住面前垂手肃立的军备部长阿尔伯特·施佩尔，那目光像是烧红的烙铁，要将对方洞穿，“施佩尔！a-4火箭！那些我们最锋利的复仇之剑！库存！告诉我，全部库存！”
施佩尔穿着剪裁精良但肩头已有些微磨损的灰色制服，背脊挺得笔直，试图用这份刻板维持住一个帝国部长应有的镇定。他嘴唇抿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细线，沉默了一瞬。
指挥室角落一个巨大的橡木文件柜顶，堆着一叠尚未归档的文件，最上面一份薄薄的报告纸页边缘卷曲，上面潦草地写着关于佩内明德试验场某次失败的静态点火测试的初步分析。施佩尔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那里，又迅速收回。
“我的元首，”施佩尔的声音带着一种竭力压制却依旧无法完全消除的滞涩，每一个音节都像在粗粝的砂纸上磨过，“a-4项目也就是v-2火箭，目前可以立即投入作战部署的数量是二十四枚。部分战斗部，我们按照您的指示，已经完成了特殊装填。”他刻意避开了那个具体的词汇，仿佛那是个一旦出口就会在空气中爆开的瘟疫脓包。
希特勒的嘴角猛地向上抽搐了一下，扭曲成一个非人的狞笑。他霍然站起身，那个沉重的水晶镇纸被他单薄的身躯带动，在巨大的橡木桌面边缘危险地晃动了一下。
他眼中燃烧的疯狂几乎要喷涌而出：“全部！施佩尔！我说的是全部！目标——”他干枯的手指猛地戳向地图上那片辽阔的、标注着华夏控制区的、属于乌拉尔山脉以东的广袤土地，指甲重重刮擦过光滑的图面，发出刺耳的“滋啦”声，“乌拉尔以东！华夏人控制的每一座城市！每一个军事据点！每一寸土地！让那些该死的、阻挡在第三帝国千年伟业道路上的劣等民族，尝尝尝尝‘众神的黄昏’的滋味！”
他猛地将手中的水晶镇纸狠狠砸在地板上，坚硬的晶体撞击在冰冷的混凝土上，发出令人心悸的爆裂巨响，无数尖锐的碎片带着死亡的光泽四散飞溅，像一场微型的、残忍的流星雨。
几块极小的碎片甚至溅到了施佩尔擦得锃亮的军靴鞋面上。他没有躲闪，只是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咽下了一块燃烧的炭。
“我的元首，”施佩尔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请您再慎重考虑。这种特殊武器。它在战场上的效果尚无确切验证，其附带影响尤其是可能引发的国际反响，甚至是我们无法预料的报复”
“报复？”希特勒发出一连串短促、尖锐、如同夜枭啼叫般的狂笑，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施佩尔，我最忠诚的施佩尔，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天真？如此懦弱！报复？”
他猛地俯身，双手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那巨大的地图卷轴都微微发颤，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攫住施佩尔，“看看他们！看看那些在斯大林格勒废墟里像老鼠一样啃食我们战士生命的斯拉夫人！看看那些在太平洋上像蟑螂一样淹死我们盟友的亚洲人！还有那些华夏人！他们凭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谈报复？！”
他唾沫横飞，声音拔高到尖啸，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等我们的火箭落下，他们就会变成一堆堆腐烂的、哀嚎的、连蛆虫都不屑一顾的烂肉！
一团团缓慢溶解在辐射尘埃里的脓水！他们只会尖叫！只会融化！不会有什么报复！世界将在他们的哀嚎中，跪倒在日耳曼的力量面前！立刻执行命令！全部发射！马上！”
施佩尔的脸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地下深处特有的、混合着陈腐地毯、劣质烟草、汗水和消毒水的浑浊气味灌满肺腑，带来一阵窒息般的恶心。
他挺直腰背，脚后跟用力并拢，发出“咔”的一声脆响，右手僵硬地抬至额边：“遵命，我的元首！胜利万岁！”那声音空洞得如同墓穴里的回响，每一个音节都干涩得毫无生气。
他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通讯室，军靴踏在地面上，那声音在压抑的指挥室里沉闷地回荡，仿佛敲打着帝国最后的丧钟。
柏林以北，佩内明德试验场外围的密林深处。冰冷的夜风如饥饿的野狼，在林间呼啸穿梭，撕扯着士兵们单薄的军大衣，钻入骨髓。
巨大的发射阵地被无数探照灯惨白的光柱切割得支离破碎，光影交错间，二十四枚v-2火箭如同史前巨兽的骸骨，笔直地指向漆黑如墨的天穹。
它们修长的银色身躯在强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非自然的金属冷光，尾部巨大的稳定翼如同死神收敛的翅膀。
他戴着皮手套的手指下意识地捻着一份刚刚由联络官送来的、墨迹似乎还未干透的命令副本。纸张的边缘在他粗粝的手指下微微卷曲。
墙壁上那巨大的东线态势图，斯大林格勒周围密密麻麻的红色箭头宛如一道道溃烂的伤口，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球。日本海军在太平洋深处覆灭的消息，像一盆烧得滚烫的焦油，兜头浇在他已然熊熊燃烧的狂躁之上。
“耻辱！”声音从他紧咬的牙关里挤压出来，低沉却带着一种要将喉管撕裂的嘶哑，“无法容忍的耻辱！那些劣等种族那些亚洲的杂碎”
他猛地抬起头，眼球布满血丝，死死盯住面前垂手肃立的军备部长阿尔伯特·施佩尔，那目光像是烧红的烙铁，要将对方洞穿，“施佩尔！a-4火箭！那些我们最锋利的复仇之剑！库存！告诉我，全部库存！”
施佩尔穿着剪裁精良但肩头已有些微磨损的灰色制服，背脊挺得笔直，试图用这份刻板维持住一个帝国部长应有的镇定。他嘴唇抿成一条没有血色的细线，沉默了一瞬。
指挥室角落一个巨大的橡木文件柜顶，堆着一叠尚未归档的文件，最上面一份薄薄的报告纸页边缘卷曲，上面潦草地写着关于佩内明德试验场某次失败的静态点火测试的初步分析。施佩尔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那里，又迅速收回。
“我的元首，”施佩尔的声音带着一种竭力压制却依旧无法完全消除的滞涩，每一个音节都像在粗粝的砂纸上磨过，“a-4项目也就是v-2火箭，目前可以立即投入作战部署的数量是二十四枚。部分战斗部，我们按照您的指示，已经完成了特殊装填。”他刻意避开了那个具体的词汇，仿佛那是个一旦出口就会在空气中爆开的瘟疫脓包。
希特勒的嘴角猛地向上抽搐了一下，扭曲成一个非人的狞笑。他霍然站起身，那个沉重的水晶镇纸被他单薄的身躯带动，在巨大的橡木桌面边缘危险地晃动了一下。
他眼中燃烧的疯狂几乎要喷涌而出：“全部！施佩尔！我说的是全部！目标——”他干枯的手指猛地戳向地图上那片辽阔的、标注着华夏控制区的、属于乌拉尔山脉以东的广袤土地，指甲重重刮擦过光滑的图面，发出刺耳的“滋啦”声，“乌拉尔以东！华夏人控制的每一座城市！每一个军事据点！每一寸土地！让那些该死的、阻挡在第三帝国千年伟业道路上的劣等民族，尝尝尝尝‘众神的黄昏’的滋味！”
他猛地将手中的水晶镇纸狠狠砸在地板上，坚硬的晶体撞击在冰冷的混凝土上，发出令人心悸的爆裂巨响，无数尖锐的碎片带着死亡的光泽四散飞溅，像一场微型的、残忍的流星雨。
几块极小的碎片甚至溅到了施佩尔擦得锃亮的军靴鞋面上。他没有躲闪，只是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咽下了一块燃烧的炭。
“我的元首，”施佩尔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请您再慎重考虑。这种特殊武器。它在战场上的效果尚无确切验证，其附带影响尤其是可能引发的国际反响，甚至是我们无法预料的报复”
“报复？”希特勒发出一连串短促、尖锐、如同夜枭啼叫般的狂笑，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施佩尔，我最忠诚的施佩尔，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天真？如此懦弱！报复？”
他猛地俯身，双手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那巨大的地图卷轴都微微发颤，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攫住施佩尔，“看看他们！看看那些在斯大林格勒废墟里像老鼠一样啃食我们战士生命的斯拉夫人！看看那些在太平洋上像蟑螂一样淹死我们盟友的亚洲人！还有那些华夏人！他们凭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谈报复？！”
他唾沫横飞，声音拔高到尖啸，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等我们的火箭落下，他们就会变成一堆堆腐烂的、哀嚎的、连蛆虫都不屑一顾的烂肉！
一团团缓慢溶解在辐射尘埃里的脓水！他们只会尖叫！只会融化！不会有什么报复！世界将在他们的哀嚎中，跪倒在日耳曼的力量面前！立刻执行命令！全部发射！马上！”
施佩尔的脸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地下深处特有的、混合着陈腐地毯、劣质烟草、汗水和消毒水的浑浊气味灌满肺腑，带来一阵窒息般的恶心。
他挺直腰背，脚后跟用力并拢，发出“咔”的一声脆响，右手僵硬地抬至额边：“遵命，我的元首！胜利万岁！”那声音空洞得如同墓穴里的回响，每一个音节都干涩得毫无生气。
他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通讯室，军靴踏在地面上，那声音在压抑的指挥室里沉闷地回荡，仿佛敲打着帝国最后的丧钟。
柏林以北，佩内明德试验场外围的密林深处。冰冷的夜风如饥饿的野狼，在林间呼啸穿梭，撕扯着士兵们单薄的军大衣，钻入骨髓。
巨大的发射阵地被无数探照灯惨白的光柱切割得支离破碎，光影交错间，二十四枚v-2火箭如同史前巨兽的骸骨，笔直地指向漆黑如墨的天穹。
它们修长的银色身躯在强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非自然的金属冷光，尾部巨大的稳定翼如同死神收敛的翅膀。
他戴着皮手套的手指下意识地捻着一份刚刚由联络官送来的、墨迹似乎还未干透的命令副本。纸张的边缘在他粗粝的手指下微微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