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第一缕金色的光芒透过窗户洒在了越国基督教堂的后院。
此时,厨房里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一股淡淡的炊烟缓缓升起。
杨天冰身着素衣,袖口高高卷起,露出一双白皙的小臂。
只见她动作娴熟而利落,正在往一口巨大的铁锅里添加清水,并不断用一把木制勺子轻轻搅动着,那些晶莹剔透的米粒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水中欢快地跳跃舞动。
“天冰啊,你这突然就要离开我们这里,让我怎么能放心呢?
这么大一个教堂就交给希小云和越二丫两个孩子来打理,实在让人有些担忧呀!”
越妈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捆干柴塞进炉灶内,瞬间,熊熊烈火腾空而起,火光映照下,她那张原本就圆润可爱的面庞显得越发红润有光泽。
听到越妈的话,杨天冰停下手中的活儿,转头看向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越妈您不必过于忧心,小云虽说平日里比较顽皮好动些,但记性好,一定可以熟读圣经中的教义,若是有朝一日倒背如流,那肯定是件好事;
还有那二丫头,别看她年纪尚小,可在口算上方面却从未出过差错哟,若是管理帐目也会很出色。”
越妈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唉,即便如此,她们两个人加在一起恐怕也比不上你一个人的本事啊!
昨天二丫竟然跟我说,等你离开越国了,她想要把这座教堂改建成一间茶室呢,还振振有词地讲什么福音与茶道皆是一种‘道’……”
杨天冰手中紧握的木勺险些滑落进锅中。
正当她欲开口之际,突然间,一阵来自后院的“咴咴”马嘶声响彻耳畔,其间似乎还混杂着些许细微而急促的低语之声。
“好生怪异,此刻时辰尚早,究竟是何人在后院中喧哗吵闹?”
杨天冰心生疑惑,遂迅速擦拭干净双手,迈步朝向后院方向行去。
待至近前,她轻轻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牲禽棚木门时,却冷不丁被眼前所呈现出的一幕惊愕得几乎要踉跄后退三大步——
只见福音教中的数十位教众整整齐齐地站立于棚内,将四匹骏马紧紧包围起来,水泼不入、密不透风。
其中一匹名为“追风”的老马,此时正在那里烦躁不安地晃动着自己的尾巴,并顺势将一名叫做王老五的教徒头顶上方的帽子给硬生生地扫落至地面之上。
“教主大人驾到!”人群之中不知是谁率先高呼出声,紧接着其余人等也纷纷附和,齐声呐喊道。
刹那间,原本安静异常的牲禽棚顿时变得人声鼎沸起来,甚至就连棚顶上栖息的那群麻雀都被吓得惊慌失措,扑棱棱地振翅高飞而去。
杨天冰见状不禁皱起眉头,伸手扶住额头,无奈地道:“你们此举何意……”
“我们请求教主带我们一起走,马匹不够,我们可以步行就算路途遥远又怎样?只要能跟随教主左右,哪怕只是远远观望也好啊!”
“对对对!”
一旁圆滚滚的钱掌柜激动得拍着自己那如怀胎八月般的大肚皮随声附和道,
“以我这身膘,别说是一个来回了,就是走上个三个来回也不在话下!”
杨天冰冷冷地扫视着眼前这群人——其中有昨天才刚刚加入教会、甚至连最基本的祷告词都还没能背诵完整的周铁匠;
还有平日里总是将神圣庄严的经文当作低俗不堪的段子来讲说的孙夫子等等。
只见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开口说道:
“都给本教主仔细听好喽,此地乃是本教主于越国所创建之首个教会所在之处,对于本教主而言意义非凡,所以本教主对此处自然也是极为重视。”
闻得此言,原本喧闹嘈杂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起来,就连那些正在嘶鸣的马儿此刻也都停止了叫唤。
“尔等全都必须留在此地不得擅离半步。”
杨天冰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地道,
“你们的任务便是守护好希小云与越二丫二人,并负责做好各项后勤工作以及一些杂务琐事即可。
若是有所需求,可以即刻告知于我,本教主自会尽力向上天祈求赐予。”
然而,其话语甫一落下,周遭的人群便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轰然”爆炸开来。
老身要个会按摩的板凳张懒汉颤巍巍地说。
杨天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正想说话,忽听厨房方向传来一声巨响,
接着是越妈的尖叫:
你们两个小祖宗!我的红糖糍粑!
众人面面相觑后,不约而同地拔腿朝着厨房飞奔而去。
进入厨房后,他们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十八岁的希小云与年仅十四岁的越二丫竟然扭打成了一团!
只见身材高挑的希小云如同一座小山般将娇小的二丫完全笼罩其中,只能看见二丫那双不断胡乱踢蹬的小腿。
再看案板之上,原本应该摆放着最后一块红糖糍粑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与此同时,满地都是洒落的糯米粉,仿佛刚刚下过一场小雪一般。
“我的糍粑啊!”被压在下边儿的二丫好不容易才从希小云的腋窝下面探出半颗脑袋来。
她并迅速用手抹去了嘴角那块看起来有些可疑的棕色污渍。
面对此情此景,希小云不仅没有丝毫歉意,反而十分得意洋洋地一边咀嚼着嘴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边挑衅似地对二丫说道:
“只要你肯管我叫一声姐姐,我便可以分给你一半哦~”
听到这话,二丫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直接朝希小云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没好气儿地道:
“少做梦吧!明明就是你这个坏家伙昨天偷吃了本小姐的羊奶好不好?”
然而,希小云对此却是一脸无辜相,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哼,休要血口喷人!我那可是好心好意帮你试一下这羊奶到底有没有毒性呢!”
话音未落,二人再度纠缠在一起,继续打得难解难分,甚至连周围那些锅碗瓢盆都被他俩给撞得噼里啪啦直响个不停。
就在这时,杨天冰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冲到近前,眼疾手快地伸出两只大手,分别抓住一个人的衣领,硬生生将她们俩扯开并大声吼道:“你们两个统统都给我住手!”
听到这话后,那两个人虽然表面上变得规规矩矩起来,但他们彼此之间的眼神交流却没有停止过,仿佛两道闪电在空中交错碰撞一般,互不相让。
而一旁围观的福音教众人则看得兴致勃勃、目不转睛,其中最为兴奋的当属那位钱掌柜了——
他一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压低声音喃喃自语着:“嘿嘿嘿……这场面真是比那些茶馆里的说书还要精彩有趣得多啊!”
面对这样的情景,杨天冰不禁感到有些头疼不已。
只见她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处,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从今往后呢,咱们这个教会就暂时交由你们两个来管理吧。”
话音刚落,原本还沉浸在欢乐氛围中的希小云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反问一句:
“什……什么?教主大人您这是要把我们给抛弃掉吗?”
越二丫像是一只小猴子一样,猛地蹦跳起来,紧紧地搂住杨天冰那纤细的小蛮腰,娇声央求道:
“姐姐,你可千万别离开啊!要是没有了你,晚上睡觉前还有谁会给我们讲故事呢?
到了深更半夜的时候,又有谁敢去驱赶那些偷偷摸摸来偷鸡摸狗的可恶黄鼠狼呀?还有……”
杨天冰听着越二丫喋喋不休地说着话,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连忙打断她说:
“好啦好啦!打住吧!别再继续说下去咯!我早就已经替你们安排好了一个得力的助手哦。”
说完之后,她便伸出手指朝着自己身后那群黑压压的信徒们轻轻一指。
希小云顺着杨天冰所指的方向飞快地扫了一眼,然后将视线最终落在了那个正鬼鬼祟祟、贼眉鼠眼地偷吃着红糖的孙夫子身上,并满脸狐疑地开口问道:
“就凭他吗?真的可以吗?”
此时此刻,正在津津有味品尝着美味红糖的孙夫子突然间感受到了一股锐利无比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不禁浑身一抖,吓得手忙脚乱,原本握在手心里的那块香甜可口的红糖也“啪嗒”一声掉到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最令人叫绝的当属王老五所赠之“平安符”也,其上字迹歪斜扭曲不成章法,但见其言曰:
“此符可贴于额头之上,则他人皆不可视汝矣。”
杨天冰心下狐疑,遂将此符贴于前额处一试究竟。岂料甫一贴上,便与越母不期而遇,只见那越母迎面相撞而来,口中兀自言道:
“天冰姑娘,汝额间所黏之葱花已然掉落矣。”
临行之际,众教徒齐聚于教堂之前,设下一场饯别盛宴。
觥筹交错之间,茶过数巡之后,孙夫子竟突兀地纵身跃上桌面,继而引吭高歌、慷慨激昂地吟诵道:
“呜呼!教主大人啊!您宛如高挂苍穹之皎洁明月,吾等恰似蛰伏尘世之丑陋蟾蜍……”
“噗嗤——”闻得此言,一旁的希小云忍俊不禁,一口米酒猛地喷出,尽数溅落在二丫那张俏脸上。
二丫忙不迭地伸手抹去面上酒水,旋即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竹筒来,献宝似的递到杨天冰跟前,并娇声说道:
“教主姐姐,此乃吾身特意炼制而成之‘千里传音筒’也!若他日您思念起尔等人时,只需对着此筒开口说话即可啦!”
杨天冰闻言颇感新奇,当下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凑近筒口轻唤一声:“喂?”
“轰隆!”伴随着一声巨响,竹筒像是被点燃一般,猛地炸裂开来,无数五彩斑斓的纸屑如烟花般喷涌而出,瞬间将她的面庞覆盖得严严实实。
二丫见状,先是一愣,随后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笑到躺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还不停地嚷嚷道:
“哈哈,看你那副狼狈模样,是不是没想到啊?告诉你吧,这可是‘惊喜筒’哦!”
杨天冰有些无奈地拍掉脸上的彩纸,转身走进房间。
一推开门,她就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床铺竟然已经被各种物品填满,显然这些都是那些教徒们趁她不注意时悄悄塞进屋里的所谓“心意”。
她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暗自叹息,但还是动手开始整理这些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发生了——当她伸手去拿被子的时候,突然间摸到了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正在熟睡中的可爱小奶狗,它的脖颈处还悬挂着一块精致的木牌,上面赫然刻着几个字:“教会保安队长”。
而此时此刻,窗外似乎也并不太平,隐隐约约间可以听到希小云和二丫之间激烈的争吵声:
“明明我才是代理教主好不好!”希小云气鼓鼓地说道。
“切,少来这套!有本事你来管钱试试!要是谁敢不听我的话,那就别想拿到每个月的工钱啦!”二丫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你……你居然敢威胁我!信不信我叫追风向你发起攻击!”希小云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杨天冰静静地站在窗前,凝视着洒落在大地上的阳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在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当初将这群古灵精怪、充满活力的小家伙们留在越国,也许真的是她此生最为明智且果敢的抉择之一呢。
杨天冰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心中暗自思忖:“此刻已至正午时分,太阳高悬于天空之中,但那位来自郑国的国师——月玄机究竟身在何处呢?之前明明约好由他安排我的行程并一同启程,而我也已经应允下来。可如今,他人却不见踪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正当杨天冰满心疑惑之际,一名神色慌张的教员匆匆赶来向他禀报消息。
“教主大事不妙啦!那个月玄机竟然趁夜潜逃了”这名教员气喘吁吁地说道。
杨天冰闻言脸色骤变,正欲追问更多详情时,另一名教员紧接着飞奔而来,同样惊慌失措地喊道:“教主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您的夫君杨路途将那月玄机给绑架了起来,并且严令禁止我们任何人透露此事”
听到这里,杨天冰惊愕得瞠目结舌,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杨路途,你竟敢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