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离婚协议签完,傅总跪地求复合 > 第188章 你说裂处生光,我就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第188章 你说裂处生光,我就把心掏出来给你看(1 / 1)

那抹暗红色的泥土,如同一个来自过去的无声信使,在阿墨的指尖化为齑粉,却将一缕沉重的讯息烙印在他心头。

城郊,傅家老宅。

这里早已是一片断壁残垣,被疯长的藤蔓与野草吞噬,只剩下残破的骨架在风中呜咽,诉说着一个顶级豪门最后的倾颓。

傅承砚就站在这片废墟中央。

他没有撑伞,任由清晨的寒露浸湿他昂贵的定制西装,发梢滴着水,狼狈得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孤狼。

他绕过倒塌的主楼,走到后院那棵枯死的百年香樟树下。

三年前,苏晚卿曾指着这里,笑着对他说,等春天来了,我们在这里扎一个秋千吧。

他没有回答。那时的他,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处心积虑的表演。

如今,树已死,秋千成了妄念。

傅承砚蹲下身,徒手拨开厚厚的腐叶和湿泥,冰冷的泥土瞬间嵌满他的指甲缝,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脏。

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困兽,疯狂地挖掘着,直到指尖触及一个坚硬冰冷的金属边角。

那是一只漆黑的铁箱,被深埋在树根之下,箱体上着三道沉重的密码锁。

他从怀中取出一把早已生锈的钥匙,打开了第一道锁。

而后,他输入两串数字——苏晚卿的生日,和他们那个未出世孩子的预产期。

“咔哒”两声轻响,锁开了。

箱盖掀开的瞬间,一股混杂着纸张霉变与干燥剂的陈腐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没有商业机密,只有一本本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牛皮封面日记本,垒成了沉默的山。

三百六十八册。

从他们结婚的第一天,到她递上离婚协议的前一夜,一天不落。

每一本的扉页,都用他那笔力遒劲的字迹写着同一行字:致晚卿,虽不敢寄。

他将沉重的铁箱搬上那辆停在废墟外的宾利,引擎发动的瞬间,天空骤然阴沉,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落下来,瞬间汇成雨幕,将整个世界冲刷得一片模糊。

他握紧方向盘,骨节因用力而根根泛白,指尖的伤口被雨水浸得发疼。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入雨幕,他没有去公司,没有回别墅,只有一个目的地。

他像一个终于鼓起勇气,捧着自己被凌迟三百六十八次的心脏,奔赴刑场的死囚。

烬归堂茶寮内,苏晚卿正在为新一批学员讲解辨水之法。

她的声音清冷如旧,仿佛山涧清泉,能涤荡一切尘嚣。

“水为茶之母,器为茶之父。善烹茶者,当先识水。山泉为上,江水次之……”

话音未落,一道沉稳而压抑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茶寮之外。

学员们好奇地探头望去,唯有苏晚卿,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仿佛早已料到。

寮门被推开,裹挟着一身风雨寒气的傅承砚,提着那只还在滴水的黑色铁箱,一步步走了进来。

他脚上那双价值不菲的手工皮鞋早已被泥泞包裹,在干净的青石板上留下一个个清晰而狼狈的脚印,像一种不容拒绝的入侵。

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那面嵌着陶片的东墙下,将铁箱重重地放在地上。

那一声闷响,仿佛是他迟到三年的决心。

他单膝跪地,打开箱子,取出最上面的一本。

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一团模糊的墨迹。

他的声音低哑得如同砂纸磨过,像在自语,又像在对那块破碎的陶片忏悔:

“第一篇,是你嫁给我那天。我写道:‘这不过是一场为期三年的交易,我不信你会真心待我,苏晚卿,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

满座哗然。

他却恍若未闻,翻开下一页。

“第二百天。你在厨房煮茶时哼了一支不成调的歌,我让周助查了三个小时,才知道那首歌叫《小幸运》。”

一张被压平的、早已干枯的四叶草从日记中滑落,那是她那天别在衣襟上的。

“第五百个夜晚,我做噩梦,梦见你一声不吭地走了。我半夜惊醒,冒着大雨开车去你的茶室,在门口守了一整夜。”

日记里夹着一张被雨水浸泡过、又被小心抚平的照片。

照片上,是茶室紧闭的门。

“第七百三十六天,你又去看望福利院的孩子,回来时裙角蹭到了一片枫叶。我……我把它捡了回来。”

他从书页间,捻起那片早已失去了所有颜色的枯叶,如同展示一件稀世珍宝。

一张他偷拍的、她温柔微笑的侧脸照,一片她睡梦中掉落的长发,甚至是一张她随手丢弃的电影票根……

一页页翻开,一句句念出。

那些被他深埋心底,用冷漠与猜忌层层包裹的、无法宣之于口的隐秘爱意,就这样赤裸裸地、血淋淋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他将自己卑微到尘埃里的灵魂,一刀刀剖开,只为让她看见,那颗被他亲手摧毁的心,究竟是何种模样。

茶寮外,林工正在检修前几日暴雨后有些堵塞的排水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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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避开,却被傅承砚那压抑着极致痛苦的喃喃自语,刺得心口一抽。

“如果……如果我能早一点相信她,是不是……就不会弄丢我们的孩子?”

林工手中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一个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如闪电般劈入脑海。

三年前,同样是一个暴雨的深夜,他因项目紧急,抄近路经过中心医院的后门。

他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失魂落魄地跪在冰冷的积水中,怀里死死抱着一团被血浸透的衣物。

雨水将他浑身浇得湿透,他却像一尊没有知觉的雕塑,一声不吭,任凭雨水冲刷着他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的液体。

那时,他只当是个买醉后失态的可怜人,匆匆离去。

直到今天,那张在雨夜中绝望至极的脸,才与眼前这个卑微忏悔的男人,轰然重合。

原来是他。

林工沉默地捡起扳手,默默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

他没有离开,而是从工具包里取出一截新的管道和几个弯头,在茶寮的地基旁,重新规划、加装了一道极为隐蔽的导流槽。

从此,每逢雨夜,山顶汇聚的雨水会绕过茶寮正门,沿着这道暗槽,悄无声息地流淌至东墙墙根,一滴不漏地,浸润着那只装着三百六十八次心碎的铁箱。

与此同时,烬归堂的祠堂内,阿墨正在例行巡查。

他敏锐地发现,侧壁上那两个由苏晚卿亲手刻下的“同在”二字,经过几场雨水的冲刷,竟像是被洗去了浮尘,笔锋愈发清晰,透着一股奇异的生命力。

更让他心头一震的是,祠堂前那盆被命名为“承卿草”的双生兰,本该在秋后凋零,此刻,竟在盛夏时节,于枯枝之上,再次绽放出两朵幽蓝色的花苞。

他掐指算了算花期,心中一凛。

开花的那一夜,正是苏晚卿在睡梦中,三年来第一次喊出“孩子”二字的那一夜。

阿墨回到书房,取来上好的朱砂笔,在记录家族大事的祠堂账册一页空白处,郑重写下:“今岁兰开两度,非异象,乃心应。”

写罢,他点燃三炷清香,对着空无一人的祠堂,深深一拜,声音低不可闻:“你们,终于不再躲了。”

午后,沈知节带着他“静夜舱”项目的几个孩子来参加茶会,算是为这压抑的一天,注入一丝鲜活的生气。

一个胆子特别小,患有严重分离焦虑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走到苏晚卿面前,递上一幅刚画好的蜡笔画。

画上,一个不成比例的高大男人,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一颗画得金光闪闪、还在发光的石头,埋进土里。

旁边用稚嫩的笔迹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爸爸的心。

沈知节蹲下身,温声解释:“这孩子说,她昨晚做梦,梦见有个叔叔把自己的心脏挖了出来,种在了土里,她说……那样就不会疼了。”

苏晚卿的目光,凝固在那颗发光的“心脏”上。

她忽然明白了。

傅承砚的“归藏”,他抛下一切商业帝国,来这深山做个近乎自囚的“大地之灵”,不只是为了藏身于她所在的土地。

他是将自己的心,从那副高傲的躯壳中彻底剥离,埋入她脚下的尘泥里,只为能用最卑微的方式,贴近她的频率,感受她的呼吸。

她的指尖,第一次没有回避,轻轻触碰着画纸上那颗幼稚却滚烫的心。

黄昏时分,学员和孩子们都已散去,茶寮恢复了寂静。

苏晚卿独自一人回到寮中,傅承砚还保持着白天的姿势,单膝跪在墙角,头微微垂着,如同一尊虔诚的石像。

他已这样不眠不休、不饮不食,整整一天一夜。

她缓缓走近,从那堆积如山的日记本中,随意拾起一本。

她没有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而是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那是一张空白的纸,上面却反复描摹着三个字:“对不起”。

墨迹深浅不一,有的力透纸背,有的颤抖无力,有的甚至被泪水晕开。

可以想见,他写下这些字时,经历了怎样一场内心的酷刑。

苏晚卿静静地看了许久,合上了本子,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我不是不要你的道歉。”

傅承砚的身躯猛地一震,缓缓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写满了乞求与惶惑。

“我是怕你说了,”苏晚卿的目光平静地迎上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在他心上,“我就再也……狠不下心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决然转身,毫不留恋地向外走去。

就在她迈出寮门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密集而疯狂的“嘶啦——”声。

她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傅承砚竟将那三百六十八册、耗费了整整三年心血的日记,一页页、一本本地,全部撕得粉碎!

他亲手毁掉了自己唯一的辩白,唯一的退路。

风从门口灌入,将无数承载着爱与悔恨的纸片卷起,如一场绝望的大学。

一片碎纸,被风裹挟着,轻飘飘地,落在了苏晚卿的脚边。

她垂眸,只见纸片的背面,用截然不同的、坚定而沉稳的笔迹,写着一行崭新的字:

“这一次,换我等你点头。”

春分将至,山里的空气一日比一日暖。

苏晚卿的日子一如往常,教课,制茶,仿佛那一日的惊心动魄,只是一场被风吹散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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