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离婚协议签完,傅总跪地求复合 > 第76章 茶烟有影,不问归期

第76章 茶烟有影,不问归期(1 / 1)

ai事件落幕的次日,席卷全网的喧嚣如同退潮般,悄然散去。

被媒体和狂热粉丝围堵了整整一天的听松庐,终于在暮色四合时,恢复了往日的清寂。

庭院里,晚风拂过新栽的竹叶,沙沙作响。

苏晚卿换了一身素净的棉麻茶服,正跪坐在茶席前,用一方柔软的丝绸,细细擦拭着在对决中用过的那套“月下听松”主题茶器。

她的动作很慢,专注而虔诚,仿佛在擦拭的不是冰冷的瓷器,而是一段滚烫的记忆。

一个颀长的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身着黑色风衣的阿墨,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没有踏入庭院,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廊的阴影里。

“苏小姐,查清楚了。”

苏晚卿擦拭茶杯的动作一顿,抬眸望去。

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也映亮了他手中那块泛着幽光的平板电脑。

她放下茶器,起身走到廊下。

阿墨将平板递给她,屏幕上是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流和日志记录。

“比赛当天,周景渊团队的ai系统确实受到了外部指令的干扰,但并非攻击,”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而是……修正。”

苏晚卿接过平板,指尖微凉。

阿墨划开屏幕,调出一份被高亮标记的关键日志:“盲测开始前37秒,有一个指令通过会场服务器的一个备用终端发出,内容为‘提升香气峰值08’。这个指令,是强制ai在第一轮冲泡中,超越数据库里记录的、您本人历史上的最佳表现。我们核对了指令的执行者id,是‘zy’,周景渊的缩写。”

苏晚卿眉心微蹙,声音清冷:“他自己作弊?”

“是,但他失败了。”阿墨摇头,语气愈发沉重,“这个指令在发出后不到01秒,就被另一个更高权限的指令强行中止并覆盖了。有人阻止了他。我们顺着这条线索,锁定了发出中止指令的那个备用终端ip,它的归属地是……傅承砚先生名下的一家匿名公益基金会的服务器。”

苏晚卿的心,毫无预兆地猛地一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阿墨的声音仍在继续,冷静得近乎残忍:“傅先生不是在破坏比赛,他是在阻止周景渊作弊。但周景渊的团队为了赢,准备了后手,手段更隐蔽。他们绕过了主系统,直接在ai机械臂的物理模块上植入了微调程序。傅先生应该是发现了这一点,却无法在不惊动主办方、不造成比赛中断的情况下立刻移除。”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结论:“所以,他反向操作,用更高权限的指令,在周景渊作弊的基础上,进一步‘优化’了ai的表现,让它在第一轮‘赢’得毫无悬念,完美到失真。”

苏晚卿瞬间明白了。

如同一幅画,若是画得与实物九分像,人们会赞叹其技艺高超。

可若是画到了十二分像,完美得超越了现实,那只会让人感到诡异与虚假。

如果ai只是小胜一筹,人们会为技艺的边界争论不休。

但那种碾压式的、数据上的绝对完胜,反而会激起所有懂茶之人最深层次的怀疑——完美,本身就是一种不真实。

傅承砚是故意让ai赢。

让它用绝对的完美,暴露出机械的冰冷与无趣,从而为她第二杯“有灵魂”的茶,铺就一条通往神坛的、无可辩驳的道路。

他算计了人心,算计了舆论,甚至算计了一场必将到来的“失败”。

这是何等疯狂而精准的布局。

“终端的位置也找到了。”阿墨调出最后一张监控截图,画面里是一间不起眼的设备间,布满灰尘的管道和闪烁着指示灯的服务器。

苏晚卿盯着那个房间门牌上的编号——c-307,瞳孔骤然收缩。

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退后几步,快步走到书房的书架前,从最底层抽出一本覆满薄尘的旧相册。

她指尖颤抖地翻开,里面夹着一张已经泛黄的三年前的国际茶展场地平面图。

她的指尖,颤抖地落在其中一个被红笔圈出的小小标记上——那台设备所在的房间,c-307,正是当年她与傅承砚第一次以夫妻名义共同出席茶展时,他用过的私人休息室。

那个地方,承载着她最初的、也是最卑微的爱恋。

她在门外等了他三个小时,只为送上一杯亲手泡的茶,换来的却是他与旁人谈笑风生后,一个冷漠的擦肩而过。

原来,他把扭转乾坤的战场,设在了他们故事开始的地方。

“赵伯……”她的声音发飘,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栗,望向正在门外为新移栽的松树培土的老人,“你说,他是不是……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今天的一切?”

赵伯停下手中的活计,直起佝偻的腰,用满是泥土的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他浑浊的眼中映着门外渐亮的天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悠悠叹了口气,像是说给这满院的花草听:

“有些人走得很远,绕了很大一圈,只是为了回到最初的地方。”

这句话,如同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苏晚卿沉寂了三年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无法平息的涟漪。

不等她从这巨大的震动中回过神,另一个沉稳的脚步声从山道上传来。

保镖队长赵峰快步走到庭院门口,他神色肃穆,在看到苏晚卿时,

他双手递上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厚实而沉重。

“苏小姐,您要的东西。”

苏晚卿接过,指尖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文件的厚度。

她的心跳再次失序。

赵峰补充道:“我们通过特殊渠道,调取了傅氏法务部档案库最原始的记录备份,证实了沈婉柔的供词。当年您和……和那个孩子的亲子鉴定,送检样本确实在进入实验室前被人调包。这是我们从实验室废弃服务器里找到的加密监控备份,因为是深度加密,所以才没被后来的清理程序销毁。”

他将另一支小巧的u盘,轻轻放在石桌上。

苏晚卿没有去看,只是捏紧了那份文件,骨节因用力而泛起青白。

真相就在这薄薄的纸袋里,可她却忽然没了打开的勇气。

赵峰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压低了声音,说出了那句傅承砚严令禁止他透露的话:

“苏小姐,有件事,我觉得您有权知道。当年少爷拿到那份显示‘不匹配’的鉴定报告后,第一反应是砸了整个书房的桌子,他冲着电话怒吼,说化验所的人都是一群废物。”

“他从未怀疑过那个孩子不是他的……是他母亲,老夫人,以傅氏和苏家的未来逼他,逼他必须立刻签下那份离婚协议。老夫人说,‘苏家的女儿,不过是为了攀附而来,她肚里的孩子,只会是傅家永远洗不掉的污点’。”

“少爷签完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出来后,就成了……您后来认识的那个样子。”

赵峰说完,对着苏晚卿深深鞠了一躬,而后转身,沉默地消失在夜色里。

“砰”的一声,牛皮纸袋从苏晚卿手中滑落,文件散落一地。

她独自站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支撑。

原来他不是不信,他是被迫不信。

原来她痛彻心扉失去的,不只是一个未曾谋面的孩子,还有一个本该属于那个孩子的、从未怀疑过他的父亲。

她缓缓蹲下身,泪水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砸在那些记录着谎言与阴谋的纸张上。

这一次,却不是为悲伤,而是为那段被强权与算计彻底扭曲、荒唐得可笑的过去。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浙南深处,群山之中,雾气缭绕。

傅承砚独自一人,正站在一座掩映在竹林深处的古旧木屋前。

他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意大利手工西装,早已被连日的奔波和山间的晨露浸染得满是褶皱与泥土,与这方外之地显得格格不入。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眼神锐利的老匠人。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皱眉道:“我早就不制香了。‘听松引’的配方,三十年前就在一场大火里烧光了,找不回的。”

“听松引”,是苏家失传的一款合香,也是苏晚卿在无数个日记里提到过的、属于童年最温暖的气息。

据说燃起此香,能让人在方寸书房之间,如卧松下,静听风吟。

傅承砚没有放弃。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本边缘已经磨损、封面泛黄的笔记本,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我不知道配方,”他的声音因连日不眠不休的奔波而格外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虔诚,“但我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翻开笔记本,那上面是他用最严谨的、如同撰写商业合同般的字迹,记录下的、关于苏晚卿的所有生活细节,细致到她对水温的偏好,对光线的敏感,对声音的感触。

“她说,雨水浸过的松针,比自来水煮出的更有灵气;她说,秋天的落叶混着泥土的味道,最宜醒茶;她说,风吹过竹林和吹过松林的声音不一样,前者清越,后者浑厚……”

他一页页翻着,仿佛在展示一个他珍藏多年的世界。

“这是我三年来,偷偷记得的,关于她的一切。或许……里面有您需要的东西。”

老匠人怔住了。

他活了一辈子,见过求香的达官显贵,见过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却从未见过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来求一缕香。

他接过那本笔记,浑浊的双眼在看到某一页的记录时,忽然亮了一下。

那上面画着潦草的图,旁边标注着:雨后初晴,阳光穿透松林的角度,约37度,此时松脂气味最暖。

老匠人抬头,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满身尘土却目光执拗得像个疯子的男人,许久,才缓缓点头,声音苍老而悠远:

“香火已断,但人心未死。或许……心诚者,能续香火。”

数日后,听松庐旁的空地,“晚卿阁”正式挂牌,迎来了首批国际茶文化交流学员。

罗莎亲自率领欧洲最大的茶商代表团前来道贺。

在签约仪式上,她高高举起手中那杯由苏晚卿亲手冲泡的“月下听松”,对着台下满场的国际媒体,用字正腔圆的中文高声道:

“我们跨越万里来到这里,不是来采购一种商品,而是来学习一种文明。而这杯茶,就是文明的呼吸。”

话音刚落,现场的大屏幕突然切入了一段监狱的直播信号。

画面中,是穿着一身灰色囚服的周景渊。

他剃了平头,神情颓然,再无昔日半分的意气风发。

他在狱中接受媒体采访,望着镜头,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屏幕,直直看向某个遥远的方向。

“我曾以为,打破神坛,就能解放茶道……可我错了。”他忽然笑了,那笑里带着一种大彻大悟后的释然,“我摧毁的只是一个偶像,而你们……你们却在废墟之上,重建了一座真正的庙宇。”

他对着镜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苏晚卿,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但也因为你,我终于明白了,技术永远无法取代信仰。”

夜深人静,繁华落尽。

苏晚卿独自步入空无一人的茶室,清冷的月光如水银泻地,洒在空寂的庭院里。

她取出那方承载了太多故事的松烟墨,提笔蘸水,欲在宣纸上写下些什么,却迟迟落不下去。

心,乱了。

就在这时,院中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几乎不可闻的窸窣声,像是有一片落叶,被晚风温柔地放在了石桌上。

她心头一紧,推开木格窗,朝院中望去。

清冷的月光下,院中的青石桌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只古朴的粗陶杯。

杯中盛着一汪清澈的汤水,正袅袅升腾着一股无比熟悉的、仿佛来自遥远童年梦境的香气——温暖,沉静,带着松林雨后的清新与木质的醇厚。

是“听松引”。

是早已失传的,听松引。

那温暖的香气,像一只无形的手,温柔地抚过她因真相而紧绷至今的心弦,让她几乎落下泪来。

杯底压着一张裁切得方方正正的包茶纸,她颤抖着指尖,小心翼翼地展开。

纸上没有字。

而是一幅完整得惊人的炭笔画。

画中,一个穿着素色茶服的女子,正低头专注地研磨着手中的茶饼,神情宁静而安然,眉眼间的清冷被专注的神情融化成一片温柔。

正是她自己。

而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是傅承砚。

画中的他,没有看她,手中捧着一本翻开的《茶经》,目光却越过书页,温柔地、专注地落在她的发顶,那眼神,专注得如同信徒仰望自己唯一的神明。

那是一个她从未敢奢望过的、岁月静好的画面。

画旁,有一行用同样炭笔写下的、沉郁而决绝的字:

“这一生,我愿做你茶烟里的影子——若你容我,燃尽成灰,也在所不惜。”

苏晚卿握着画纸的手,指尖冰凉。

她猛地抬头,越过庭院,望向院外那条通往山下、蜿蜒曲折的小径。

晨雾不知何时已悄然弥漫开来。

在浓得化不开的晨雾里,在听松庐的篱笆墙尽头,一道颀长而孤寂的身影,缓缓转过身,背对着听松庐的方向,一步,一步,踏上了下山的路。

他的背影,不再是决绝的离去,而是走向一种更深沉的守护与等待。

很快,那道身影便被浓雾彻底吞没,仿佛从未出现过,只余下那杯尚有余温的“听松引”,和画中那个永恒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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