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未来的主营业务，是倒卖神兽的排泄物？”
青鸟的话语，像一根针，精准地戳破了山猫那已经膨胀到快要飞出地球的商业幻想气球。
“胡说！”
山猫几乎是跳了起来，义正言辞地反驳，脸涨得通红。
“这怎么能叫排泄物？这是经过了异次元生物肠胃进行深度加工和法则重构后的‘高纯度概念结晶体’！是蕴含了天地至理的精华！是工业的舍利子！是科技的佛骨！”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仿佛要扞卫自己最神圣的信仰。
青鸟：“”
她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放弃和这个已经彻底陷入疯魔的科学家进行任何形式的逻辑沟通。
她的目光转向了顾凡，那眼神仿佛在说：管管你的员工，他快要cpu过载了。
然而，顾凡只是摸着下巴，眼中闪烁着和山猫如出一辙的、属于资本家的精明光芒。
不，甚至比山猫更加深邃，更加“黑心”。
“山猫。”顾凡开口了，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策力。
“在！老板！”山猫瞬间立正，像个等待检阅的士兵。
“你的计划，很有前瞻性。”顾凡先是给予了肯定，让山猫的表情瞬间容光焕发。
“但是，”顾凡话锋一转，“格局太小。”
“啊？”山猫愣住了。
给他一车废手机，还世界一个高达。
这格局还小？
“你的思路，还停留在‘卖原材料’的初级阶段。”顾凡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把废铁变成钻石，然后卖给别人去做首饰，去做钻头，去做武器。这叫什么？这叫为他人做嫁衣。”
“我们辛辛苦苦，又是投喂，又是铲屎，结果只赚了个材料钱。真正的高附加值，都被下游产业赚走了。”
顾凡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狂热中的山猫。
他愣愣地看着顾凡，大脑飞速运转。
对啊！
卖面粉的，怎么可能比得过卖米其林蛋糕的？
“老板，那您的意思是”
顾凡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让青鸟感觉有些毛骨悚然的、属于顶级“神棍”的表情。
“我们不卖‘材料’。”
“我们卖‘服务’。”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那块璀璨的六边形晶体。
“这个东西，硬度15，结构完美，是地球上不存在的物质。如果我们将它，覆盖在一样东西的表面，会发生什么？”
山猫的眼睛猛地亮了：“镀膜！超高强度镀膜！可以瞬间让一块普通的钢铁，拥有远超人类科技的物理防御力！”
“不。”顾凡摇了摇头，“‘镀膜’这个词，太低端了，充满了工业感和廉价感。”
他缓缓踱步，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我们要做的，不是工业，是‘神迹’。”
“这项服务，将作为我们‘祥瑞农场’私房菜馆之后，推出的第二项顶级奢侈品业务，只对我们最核心的客户开放，比如k先生那种级别的人物。”
“他们可以带来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可以是一把祖传的宝刀，可以是一块保命的护身符，甚至可以是一台超级跑车的发动机核心。”
“然后，我们将举行一场充满仪式感的‘仪式’。”
顾凡的目光，投向了那个关着猾褢的禁闭室。
“我们会告诉客户，我们的‘祥瑞御兽’，将为他的‘凡物’，进行一次‘概念飞升’。”
“我们不叫镀膜，我们叫——‘玄铁淬火’。”
“至于过程”顾凡顿了顿，看了一眼嘴角抽搐的青鸟，“过程就是，让我们的‘炼金术士’，抱着那件物品，啃一啃，舔一舔，睡一觉。”
“出来以后，凡铁变神兵。”
青鸟的人彻底麻了。
所以，我们未来的业务，是让一群世界顶级的富豪，排着队把他们几百上千万的宝贝送过来，然后让我们家的宠物给它们做一次“口水大保健”？
这听起来，比私房菜馆还要离谱一万倍！
山猫却已经彻底拜服了，他看着顾凡，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老板！我懂了！”
“我们卖的不是产品，是‘逼格’！是‘独一无二’！是‘神秘主义’！”
“收费标准，完全可以不按成本来算！而是按客户送来物品的价值百分比来收费！一把价值一百万的刀，经过我们的‘淬火’，价值至少翻十倍！我们收他三百万的服务费，他都得感恩戴德！”
顾凡欣慰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等等等！”青鸟终于从石化中缓了过来，“你们是不是忘了最关键的一点？”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看向她。
“我们怎么保证，它啃完以后，那东西是‘升级’了，而不是直接被它啃坏了，或者消化了？”
青鸟的灵魂质问，让狂热的商业二人组瞬间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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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
万一猾褢一高兴，没控制住，直接把k先生的传家宝当成夜宵给吃了怎么办？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最终，还是顾凡打破了沉默。
他看向青鸟，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青鸟，把你那把从不离身的特种合金战术匕首，借我用一下。”
青鸟：“？”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腰间的匕首。
“你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顾凡安抚道，“只是做一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为了我们团队未来事业的、小小的实验。”
半小时后。
青鸟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己的爱刀，被顾凡用一根绳子吊着，小心翼翼地送进了猾褢所在的禁闭室。
禁闭室里，那只钻石穿山甲正抱着【绝对虚无之核】睡得正香。
当匕首靠近时，它似乎闻到了什么美味的气息，鼻子动了动，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它好奇地凑了过去，伸出舌头，在那柄通体漆黑、散发着金属寒光的匕首上，轻轻舔了一下。
“咔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
青鸟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完蛋了。
那是她服役时，总局的武器专家为她量身定做的，削铁如泥，是她最可靠的伙伴！
现在，要变成“概念结晶体”了。
然而，猾褢似乎对这把匕首的“味道”并不感冒，只是舔了一下，就兴致缺缺地转过身，继续抱着自己的“大黑石头抱枕”睡回笼觉去了。
“拿拿出来看看。”青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顾凡小心地将匕首收了回来。
山猫立刻举着便携式分析仪冲了上去，像个焦急等待孩子出生的父亲。
匕首的外观，没有任何变化。
依旧是那熟悉的、哑光黑的刀身。
青鸟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接。
然而，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刀柄的瞬间，她的脸色，猛地变了。
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触感。
更沉重、更致密，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一把匕首，而是一块由中子星物质压缩而成的实体！
“滴滴滴滴——！！！”
山猫手中的分析仪，突然发出了刺耳的、濒临爆表的警报声。
他看着屏幕上那条直接冲破天际的数据曲线，整个人都傻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老板”
青鸟缓缓抬起头，看向顾凡，那双总是带着一丝清冷和审视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了无尽的震撼。
“它它好像把我的刀，变成了一件‘概念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