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顾凡结束了最后一轮模仿练习。
他站在镜子前，镜中的青鸟身姿挺拔，眼神冷漠，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神韵。
不能再等了。
他脱下外套，将熟睡的涂山苏苏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只留出一个小脑袋方便它呼吸。
然后，他走出了别墅。
一小时后，海都市滨江国际游艇码头。
一辆出租车停在入口处。
顾凡付了钱，在下车前的瞬间，对口袋里的涂山苏苏下达了指令。
“苏苏，幻形启动。”
一层无形的光影粒子瞬间覆盖全身。
当他推开车门时，他已经变成了那个穿着黑色制服，身材惹火的王牌调查员。
晚风吹起他的她的长发。
顾凡稍微有些不适应，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青鸟那标志性的冰山表情。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码头服务中心。
“晚上好，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前台的工作人员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
顾凡没有废话，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假证件，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证件是伪造的，但上面的照片，是涂山苏苏用幻术实时生成的，完美无缺。
“城市异常现象处理总局，执行紧急任务。”
顾凡模仿着青鸟的语调，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我需要一艘速度最快的摩托艇，立刻。”
工作人员被他这股强大的气场镇住了，看了一眼证件上“行动队长”的头衔，又看了看他那张不容置疑的脸，不敢有丝毫怠慢。
“是！是的，女士！我马上为您安排！”
五分钟后。
一艘黑色的高性能摩托艇，被开到了私人码头。
顾凡在签单时，龙飞凤舞地签上了“青鸟”两个字，然后直接跳上了摩托艇。
轰——！
引擎发出咆哮，他驾驶着摩托艇，如同一支黑色的箭，冲破波浪，消失在夜色之中。
直到他走远，那个前台工作人员才松了口气，对旁边的同事小声说道：“我的天，刚才那个女人气场好强，她是谁啊？”
冰冷的江风，迎面扑来。
顾凡压低身体，驾驶着摩托艇在江面上飞驰。
他打开概念地图，脑海中，一张巨大的三维网络瞬间展开。
江心岛周围，巡逻艇的航线、声呐的扇形扫描区、岸边摄像头的监控范围所有信息都清晰地标记了出来。
他像一个经验最丰富的赛车手，总能提前半分钟，找到防御网络中最薄弱的航线，完美避开所有固定监控。
但移动的巡逻艇，是避不开的。
果然。
当他驶入距离江心岛还有三公里的水域时，一艘闪烁着红蓝警示灯的官方巡逻艇，从侧翼高速包抄了过来。
扩音器里传来了严厉的警告声。
“前方船只请立刻停船！接受检查！重复，立刻停船！”
顾凡缓缓减速，停了下来。
巡逻艇靠了过来，两名穿着制式防水服的警卫，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当他们看清顾凡的脸时，两人都是一愣，随即立刻立正敬礼。
“青鸟队长！”
显然，青鸟的脸，在官方体系内就是一张很高权限的通行证。
“你们好。”顾凡冷冷地点了点头，惜字如金。
“队长，您怎么会在这里？我们没有接到任何关于您今晚行动的通知。”其中一名警卫疑惑地问道。
“s级机密行动，需要向你们汇报吗？”顾凡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感，油然而生。
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演技的进步。
那两名警卫被他看得心里一突，连忙低下头。
“不不敢！”
“但是按照规定，我们需要向指挥中心核实您的指令”另一名警卫比较死板，还是试图拿出通讯器。
顾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旦他们联系指挥中心，五分钟之内，真正的青鸟就能开着武装直升机飞到这里，把他轰进黄浦江喂鱼！
“放下你的通讯器。”
顾凡的声音，温度骤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我说最后一遍，s级机密行动。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任务，就是忘记见过我。”
“返回你们的巡逻航线，关闭这片区域的所有实时监控信号一小时，理由是设备常规维护。”
“我的命令，听懂了吗？”
那两名警卫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犹豫。
关闭监控？伪造记录？
这可是严重的违规操作！
顾凡看出了他们的动摇，他决定再加一把火。
他缓缓抬起手，用一种极其缓慢，充满压迫感的动作，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在幻形的效果下，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他用青鸟那冰冷的语气，缓缓说道：
“看清楚我的军衔，然后，执行我的命令。”
“否则，明天一早，你们的报告，就会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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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名警卫浑身一颤，再也不敢有任何质疑。
“是！保证完成任务！”
他们再次敬礼，然后迅速调转船头，加速离去。
看着远去的巡逻艇，顾凡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顾凡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他抹了把脸，却摸到了一片光滑细腻，指尖甚至能感觉到那不存在的毛孔的触感。
这让他心里一阵别扭。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制服撑得鼓鼓囊囊的胸口，脸颊有些发烫。
“这该死的狐狸”
他低声骂了一句，赶紧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前方的江心岛上。
在概念地图的指引下，他很快找到了一个位于岛屿北侧、被废弃的简易码头。
这里是所有监控的绝对死角。
他将摩托艇藏在一片茂密的芦苇荡后，登上了这座笼罩在神秘之中的岛屿。
脚下，是潮湿松软的泥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植物腐烂和江水混合的腥味。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极淡，类似于消毒水和金属锈蚀的味道。
顾凡的真实之眼扫过四周。
岛上很安静，没有任何活物的能量反应。
但地面上，他发现了一些极其细微的痕迹。
一些被刻意清理过，但依旧残留下的车辙印。
还有远处，一片被烧得焦黑的林地。
巴别塔的人，经常来这里。
顾凡没有深入，他现在的目标，是找到那个被称为基石的东西。
他再次在脑海中，对迷榖下达了搜索指令。
“迷榖，执行新的搜索。”
“搜索目标：岛屿范围内，与巴别塔概念相关度最高，能量最庞大的人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