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林羽来到警署，紧接着直接上楼去找沈冰了，都不用她打电话。
推门进去时，沈冰正站在窗边打电话。
还是平常那身装扮，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她今天穿了条白丝。
听到开门声，沈冰回头看了林羽一眼，对着电话说了句：“稍等”。
随后捂住话筒，用口型对林羽说:等会。
林羽在办公桌对面坐下。
沈冰继续讲电话，语气很公式化:“是的，李科长，我明白调查组的许可权我们一定配合，是，已经安排人手了”
林羽听出电话那头是李瑞。
沈冰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她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
“李瑞要调警署的巡逻记录，特别是城西黑市附近的。”沈冰坐回椅子上看向林羽：
“他说秦雪发现了一些线索，需要交叉核实。”
“什么线索？”
“没说。”沈冰摇头：“但他语气很笃定。”
林羽若有所思。
沈冰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林羽，你跟那个夜莺到底什么关系？”
林羽抬眼看她。
“别跟我说只是线人。”沈冰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
“我才知道夜莺接管黑市那天你在现场，而且是你击毙的毒蝎。
“所以？”
“所以李瑞怀疑夜莺背后有人。”沈冰的声音压低了些：“他怀疑那个人是你。”
林羽笑了:“署长觉得呢？”
沈冰却没心情笑，她看着林羽，眼神复杂:
“我不知道，林羽，你身上有太多我看不透的东西。
有时候我觉得你只是个想往上爬的探员，有时候我又觉得你藏着比我预想中更深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林羽淡淡道：“署长不也有么？”
沈冰的脸色微微一变。
林羽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稀疏的行人:
“李瑞想查就让他查，夜莺和我确实有过合作，但我也只是出于探员的身份，仅此而已。”
“这么简单？”
“不然呢？”林羽回头看她：“署长以为是什么？我控制黑市，暗中培养势力，准备颠覆江城的统治？”
沈冰被噎了一下。
林羽走回桌边，双手撑在桌沿俯身看着沈冰:
“署长，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局面，李瑞想查就让他查，只要我们不乱就行。”
林羽的声音很平静，但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齐盛小税枉 追罪鑫彰节
沈冰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希望你是对的。”
林羽微微一笑，随后转移话题道：“对了，秦雪今天有什么安排？”
“她一早就出去了。”
林羽眼神动了动，秦雪应该上钩了。
“了解，署长，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沈冰摆了摆手。
林羽转身离开办公室。
走到门口时沈冰突然叫住他:“林羽。”
林羽疑惑的转头。
沈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挥挥手:“没事，去吧。”
林羽拉开门走出去。
门关上后，沈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她刚才其实想问:“林羽，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沈冰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没有意义——林羽或许根本就不站在任何一边。
他只站在自己那边。
这样想着，沈冰对林羽越来越好奇。
城西黑市东南角——
秦雪独自站在下水道入口，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李瑞和秦霜。
白色风衣的下摆被风吹动，秦雪抬起手，冰蓝色的光晕在指尖流转，轻轻按在锈蚀的铁栅栏上。
“咔嚓——”
冰晶顺着锁孔蔓延，将金属从内部冻脆，随后崩裂。
铁栅栏向内打开，黑暗裹挟著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秦雪迈步走入，高跟长靴踩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回响。
通道比预想的更复杂。
主道，岔路，废弃的管道间，构成一个地下迷宫。
秦雪的脚步很稳，每走一段就会停下来感知温度流动的异常。
冰魄对寒冷极度敏感，而下水道内确实有一道不同寻常的气息。
追寻着那抹气息前进，十五分钟后秦雪在一条狭窄的支道前停下。
这里的温度明显低于其他区域，墙壁上凝结著不自然的霜花。
她蹲下身，指尖划过地面。
污水表面结了薄冰，霜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脚边蔓延。
秦雪缓缓站起身，一把太刀从袖口滑入掌心，刀锋上开始凝结细密的冰晶。
顺着通道深处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白色蠕虫缓缓爬来。
它的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螺旋状利齿的圆形口器，正缓慢地一张一合，喷出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气。
冰霜蠕虫。
序列7的变异生物，通常只存在于墙外的永冻地带，以冰寒能量为食，而拥有控冰能力的非凡者更是极品的美餐。
蠕虫察觉到了秦雪的存在，它那庞大的身躯开始收缩，随后猛地弹射而出！
速度快得惊人，惨白的躯体在通道中拉出一道残影，口器大张，寒气如暴风雪般喷涌而出！
秦雪微微皱眉，太刀猛地斩出。
“锵——！”
刀锋斩在蠕虫的鳞片上，爆出刺耳的摩擦声和漫天冰屑。
蠕虫的防御比想象中更坚固，冰晶鳞片硬得像合金，刀刃只切入半寸就被卡住。
寒气扑面而来。
秦雪立刻抽刀后撤，但左肩还是被寒气擦到。
制服瞬间冻结，皮肤传来刺骨的疼痛，冰晶顺着衣袖向上蔓延。
她咬牙强行震碎冻结的衣袖，裸露出的手臂上已经出现冻伤的青紫色。
蠕虫再次扑来。
这次秦雪没有硬接，她侧身闪避，刀锋划向蠕虫相对柔软的侧腹。
刀刃切入，蠕虫的血液喷溅而出，带着刺鼻的腥味。
蠕虫突然发出嘶鸣，秦雪大脑一阵刺痛，动作慢了半拍。
就这一瞬间，蠕虫的尾巴横扫而至！
秦雪勉强架起太刀格挡，但巨大的力量还是将她整个人抽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
一口血从喉咙涌出，在嘴角凝结成红色的冰晶。
反噬开始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