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林羽拿起左轮,这一次枪口没有指向自己,而是微微下移对准了秦霜颤抖的大腿上。
秦霜本准备吐口水,吓的匆忙咽了下去,不明白又是哪里惹到林羽不满。
只见林羽轻易挑起她的百褶裙摆,露出大片被白丝包裹的腿根肌肤。
“赌约可以暂存,秦小姐。”林羽的声音平静无波:“但需要一点抵押品。”
说著林羽嘴角微勾,只见秦霜大腿上,一个暗红色的“正”字缓缓浮现。
“这这是什么?!”秦霜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赌注的标记。”林羽收回枪:“游戏暂停,但并没有结束。
秦小姐,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我赌桌上的筹码,我随时可以继续这场游戏。”
林羽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在吃惊的秦霜:
“现在擦干眼泪,整理好衣服,我送你回警署,问询报告你知道该怎么说。”
秦霜像一具被玩坏的木偶,机械地拉下裙摆,试图遮住那个灼痛又羞耻的印记。
林羽不再看她,转身对苏婉点了点头,示意她没事。
苏婉妩媚一笑,刚才林羽对付秦霜的过程她全程目睹。
只觉得亲亲林羽老公真厉害,晚上一定要好好奖励。
但秦霜还在,她只能维持着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林羽将秦霜送到警署楼下,她头也不回地冲进大楼,脚步踉跄虚浮。
林羽静静看着她背影,虽然赌局暂存了,但有一点他没告诉秦霜。
赌注双方,有一方贪生怕死被打上烙印,那将会渐渐变成另一方的私有物,身体绝对服从。
当然并不控制心智,倒是会潜移默化的改变一些观念,比如习惯被另一方压迫
另一边——
秦霜没做任何停留直接冲上了天台,反锁铁门。
随后,所有的压抑,恐惧,屈辱,轰然喷发。
“啊啊啊啊啊!!!”
她冲到栏杆边,抬脚发疯似的猛踹那锈蚀的金属。
砰!砰!砰!砰!
“林羽!你敢,你敢这么对我!”
秦霜嘶声咒骂,完全变成了一个疯婆子:
“还给我烙了个印记,畜生,虫子,乡下土狗,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秦霜踹得栏杆剧烈摇晃,灰尘簌簌落下。
白丝袜被刮破,露出里面带着耻辱印记的肌肤。
她毫不在意,或者说,这种近乎自毁的暴露,也是她发泄愤怒和耻辱的一种方式。
“还有秦雪,李瑞!凭什么瞧不起我!凭什么,现在我变成这样,你们开心了吧?”
秦霜把对所有人的恨意都倾泻出来,涕泪横流。
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区别对待的家庭里,她心态扭曲,极度缺乏安全感。
姐姐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而她只是个灰姑娘,这导致她越发的病态。
哪怕现如今已经长大,也无法控制自己。
发泄了足足十几分钟,直到精疲力尽秦霜才顺着栏杆滑坐在地。
胸口剧烈起伏,眼神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秦霜咽了口唾沫,嘴里似乎还残留着林羽的味道,就让她心情越发复杂。
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李瑞和秦雪。
可敢告诉李瑞吗?怎么告诉?说自己被一个江城的探员控制了,还被强行打上了烙印。
李瑞会怎么看她?一个连自身安全都无法保障,轻易落入陷阱的废物?
恐怕不仅不会为她出头,反而会第一个嫌她丢人现眼。
秦霜打了个寒颤,她不能说出来,不能让李瑞讨厌。
必须必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必须听林羽的把报告写好。
——————
下午的调查组会议,秦霜低着头用干涩的嗓音汇报了她“进一步核实后”的结论:
“苏婉确实什么也不知情,价值有限。”
李瑞听完,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声音冰冷:
“所以,你用了两天时间,最终只是帮我排除了一个可能性?”
他抬眼,目光像冰锥一样刺向秦霜,毫不掩饰其中的失望和轻视。
“秦霜,调查组不是幼儿园,我没时间陪你玩排除法游戏。
如果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我会考虑让你提前回保护区,换更有能力的人来。”
这话比直接的废物更伤人,提前遣返,意味着任务失败,能力受疑,在管理局的前途将蒙上巨大阴影。
秦霜的头垂得更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甚至为自己辩解都不敢。
这时,秦雪清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默:
“科长,我这边有新的发现。”
李瑞的注意力立刻转移过去。
秦雪调出资料:“对陈天雄生前通讯和资金流的追踪显示,他与城西黑市有多条隐蔽联系渠道。
而在陈天雄死后,这些渠道并未完全中断,只是转移了对接人。”
她展示了一张稍显模糊但能辨认出冷艳面容的照片。
“新的对接及掌控者,代号夜莺。曾是陈天雄麾下影袭者小队成员,序列8。
她在陈天雄死后极短时间内集成了城西黑市,动作异常迅速且有序。
我怀疑,她不仅接收了陈天雄的部分遗产,很可能也知道一些内情。”
李瑞眼神锐利起来:“夜莺能找到她吗?”
“正在尝试通过黑市的中间人接触,但对方很警惕。”秦雪答道:
“不过,这是目前看起来最有可能的突破口。”
“很好。”李瑞点头,看秦雪的眼神带着赞许:
“这条线由你全力跟进,必要时可以动用一些特殊手段。我要知道这个夜莺知道的一切,以及她背后还有没有人。”
李瑞完全没再看秦霜一眼,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会议在秦雪简洁的汇报和李瑞的部署中继续,秦霜像个透明人一样坐在角落,感受着那彻骨的冰冷和孤立。
而她的目光却下意识看向了林羽,似乎想寻求安慰。
仿佛注意到秦霜在看林羽,李瑞锋利的眼神忽然转向了林羽。
“差点忘了你,林探员。”李瑞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语气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
“你陪同秦霜进行了两次问询。以你的观察,苏婉女士除了可能不知情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表现?
或者说在你这位本地探员看来,秦霜小姐的问询方式,是否存在导致对方抗拒,进而隐瞒的可能性?”
这话问得极其刁钻,无论林羽怎么回答都可能得罪一边。
此刻秦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林羽落井下石。
以林羽昨天和今天展现出的冷酷和掌控力,他完全可以说出一些让她更难堪的话,甚至将责任推到她不当施压上。
然而,林羽只是平静地抬头迎上李瑞的目光:
“李科长,我的职责是保障秦霜小姐的访问顺利进行,并记录过程。
关于苏婉女士的心理状态和言语真实性,我作为协助人员,没有立场也没有专业能力进行质疑或补充。”
他顿了顿,继续道,声音清晰冷静:
“至于问询方式,秦霜小姐始终遵循调查程序,态度专业。苏婉女士的回应情况,更多可能与其自身对陈署长事务的了解程度有关。
如果李科长需要更具体的行为记录,我可以提供详细的陪同日志。”
一番话,滴水不漏。
既没有否定秦霜,也没有为秦霜背锅,而是巧妙地把自己摘了出来,同时还反将一军。
李瑞盯着林羽看了几秒钟,眼神锐利,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心虚或破绽。
但林羽的表情平静坦然,眼神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下级面对上级质疑时的疑惑。
最终,李瑞鼻腔里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移开了视线。
“日志稍后提交。”他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显然没找到发作的理由,反而被林羽不软不硬地挡了回来。
心里有些不悦,却又抓不住把柄。
秦霜在一旁,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后背渗出了一层细汗。
她没想到林羽会这样回答,林羽没有落井下石,甚至某种意义上维护了调查过程的表面正当性。
也等于在李瑞面前,给了她一个不完美但至少没有崩塌的台阶。
尽管她知道林羽这么做绝不是为了她。
但那一瞬间,看着林羽平静而从容地应对李瑞的锋芒,看着李瑞那微微吃瘪却无法发作的表情。
秦霜死寂冰冷的心湖里还是控制不住地泛起了一丝涟漪。
明明是讨厌的人,可现在能依靠的,反而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