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于都尉眼底凶光暴起，再也不多想了，厉声喝道。
他的参军吓得浑身一抖，连滚带爬地缩到柱子后面。
卢陵风冷哼一声，一把将苏无名拽到身后护住。另一侧阿武等仆从正要上前，却被苏无名抬手拦住。
“不用了，卢陵风曾经可是金吾卫中郎将，这些人她一人足矣。”
主要还是周浩这些仆人贸然上去增加伤亡，这些人毕竟是折冲都尉的护卫，身手想必不会差。
四名护卫已扑至面前，刀光如雪。
卢陵风不退反进，匕首在掌心一转，身形如鬼魅般切入刀网。
“铛！噗——！”
金石交击声与闷响几乎同时炸开。
一刀被他格开，另一刀擦着他肩侧掠过，而他手中的匕首已如毒蛇吐信，精准刺入一名护卫腕间。那人惨呼弃刀，卢陵风顺势抬膝，重重撞在另一人肋下。
两人应声倒地，蜷缩著再也站不起来。
电光石火间，已经有两人被卢陵风打倒在地。
于都尉脸色骤变，他也听到了刚才苏无名的话，再加上刚才姓卢的动手凌厉程度，这姓卢的曾经居然是金吾卫中郎将。
“妈的，看来这姓卢的还真他娘的是范阳卢氏的人。”
慌乱间，他猛地抬头看向二楼。
周浩依旧凭栏而立，神色平静，仿佛楼下生死搏杀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擒贼先擒王！
于都尉一咬牙，右脚猛蹬桌沿，借力腾身，直扑二楼！
他右手成爪，眼看就要扣住栏杆。
一只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胸前。
朴实无华。
“砰——！！”
于都尉只觉得胸口如被巨锤轰中，浑身气力瞬间溃散。他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楼下桌案上。
木桌四分五裂，杯盘碎裂，酒肉飞溅。
于都尉瘫在碎木残渣中，口鼻溢血，挣扎两下，终究没能再站起来。
满堂死寂。
一旁的参军面如死灰，双腿抖如筛糠，连都尉亲自出手都被一脚踹成这般模样，自己这条命今日怕是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卢陵风已将剩余两名护卫撂倒在地。周浩示意阿武带人取来麻绳，将这六人捆了个结实。
“闹了这般动静。”
婉儿倚在周浩身侧，轻声问：
“隔壁那位崔县丞怎的毫无动静？”
周浩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他方才听得清楚，左上房内暗道开启的细微声响，此刻想必已经被刘十七和刘十九处理干净了。
“许是方才折了颜面，不愿出来再见我罢了。”
说罢，便携婉儿缓步下楼。苏无名面露疑惑，婉儿便低声将方才崔无忌被鞋砸脸的经过简述了一遍。
卢陵风听罢，面色几度变幻，终是上前一步，对周浩抱拳低声道：
“周兄今日之事，是否稍显冲动？那毕竟是清河崔氏的子弟。”
他这话说得很轻，清河崔氏，大唐士族，无出其右可不是说说，虽然此时的士族没有南北朝时掌控朝堂，但势力可也不小。
“卢兄，我非士族出身，却也知清河崔氏何等清贵。”
周浩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凿，落在寂静的堂中：
“可正因如此，世家更当为天下表率，守国法，遵礼制。”
“今日他若因姓崔，便可凌驾于大唐官员的品级之上，那这大唐的规矩，究竟是写在唐律里，还是写在各家的族谱之上？”
“一个八品县丞，尚敢凭姓氏如此倨傲。若他日主政一方，手握权柄，怕是我大唐的百姓都要遭殃了。”
周浩这一手“道德大旗”扯得又高又稳，直接站在了“天下公理”的制高点上。虽然他偶尔也能理解卢陵风，毕竟人家是正经的顶级士族子弟。
但周浩不是啊！
他的屁股坐得可正了，稳稳当当坐在“非士族”这块滚烫的砖头上，半点没歪。
卢陵风僵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愣是挤不出一个整句。
他脑子里其实刷过一大片弹幕：
“我们士族也不全是这样啊！祖上出过多少名臣良将！著书立说、匡扶社稷的难道少了？！”
可这些话在舌尖转了三圈，最终只化作一声近乎憋屈的叹息。
毕竟，听婉儿说，这位崔县丞着实又些嚣张了。
这架，实在不好吵。
苏无名听了周浩的话，指尖在袖中轻轻蜷起。
唯有婉儿仰头望着周浩的侧脸，眼底映着跳动的烛光，清澈而明亮。
刘十八这时才佝偻著背，慢吞吞从门外走进来。他方才早听见了动静，却一直缩著没敢露头。
“各位上官，这这怎么连都尉大人都捆起来了？”
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周浩却听出了一股子幸灾乐祸。
“阿武，把刘十八也给我捆起来。”
“是！”
阿武毫不犹豫，带人上前，一把扭住刘十八枯瘦的胳膊，麻利反剪到背后。
“上官！小人何罪？！”
刘十八猛地抬头，那张苍白麻木的脸上终于裂开一道惊惶的缝隙：
“小人一直老实本分，从未得罪过上官啊！”
“你是没得罪我，但你对我撒了谎。”
他忽然抬手指向屋顶方向，声音微微抬高：
“门外梁上那位朋友，听了这许久，不下来聊聊么？”
卢陵风原本还因周浩无故捆人皱眉，闻言骤然抬头，却只见一片空荡的屋顶。他不再犹豫，疾掠出去，足尖在廊柱上一点便翻身上了屋檐。
月光下，一道披头散发，身着破烂衣物的身影正欲遁入黑暗。
“哪里走！”
卢陵风低喝一声，如鹰隼扑兔，直追而去。刘十九回身嘶吼，十指乌黑的指甲如兽爪般抓来，却根本不是卢陵风的对手。不过三五回合，他便被反扣双臂，死死按在了瓦砾之上。
卢陵风提着他跃回堂中，将人往地上一掼：
“周兄，是此人？”
在灯光的照耀下，众人才看清，此人和刘十八长的一模一样。
刘十九伏在地上，长发披散，喉咙里发出“呵呵”的低吼，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刘十八。
刘十八脸色不停的变换，嘴唇哆嗦著，瘫软在地上。
“动手！”
于都尉眼底凶光暴起，再也不多想了，厉声喝道。
他的参军吓得浑身一抖，连滚带爬地缩到柱子后面。
卢陵风冷哼一声，一把将苏无名拽到身后护住。另一侧阿武等仆从正要上前，却被苏无名抬手拦住。
“不用了，卢陵风曾经可是金吾卫中郎将，这些人她一人足矣。”
主要还是周浩这些仆人贸然上去增加伤亡，这些人毕竟是折冲都尉的护卫，身手想必不会差。
四名护卫已扑至面前，刀光如雪。
卢陵风不退反进，匕首在掌心一转，身形如鬼魅般切入刀网。
“铛！噗——！”
金石交击声与闷响几乎同时炸开。
一刀被他格开，另一刀擦着他肩侧掠过，而他手中的匕首已如毒蛇吐信，精准刺入一名护卫腕间。那人惨呼弃刀，卢陵风顺势抬膝，重重撞在另一人肋下。
两人应声倒地，蜷缩著再也站不起来。
电光石火间，已经有两人被卢陵风打倒在地。
于都尉脸色骤变，他也听到了刚才苏无名的话，再加上刚才姓卢的动手凌厉程度，这姓卢的曾经居然是金吾卫中郎将。
“妈的，看来这姓卢的还真他娘的是范阳卢氏的人。”
慌乱间，他猛地抬头看向二楼。
周浩依旧凭栏而立，神色平静，仿佛楼下生死搏杀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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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手成爪，眼看就要扣住栏杆。
一只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胸前。
朴实无华。
“砰——！！”
于都尉只觉得胸口如被巨锤轰中，浑身气力瞬间溃散。他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楼下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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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陵风已将剩余两名护卫撂倒在地。周浩示意阿武带人取来麻绳，将这六人捆了个结实。
“闹了这般动静。”
婉儿倚在周浩身侧，轻声问：
“隔壁那位崔县丞怎的毫无动静？”
周浩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他方才听得清楚，左上房内暗道开启的细微声响，此刻想必已经被刘十七和刘十九处理干净了。
“许是方才折了颜面，不愿出来再见我罢了。”
说罢，便携婉儿缓步下楼。苏无名面露疑惑，婉儿便低声将方才崔无忌被鞋砸脸的经过简述了一遍。
卢陵风听罢，面色几度变幻，终是上前一步，对周浩抱拳低声道：
“周兄今日之事，是否稍显冲动？那毕竟是清河崔氏的子弟。”
“动手！”
于都尉眼底凶光暴起，再也不多想了，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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