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我问道,“那个女孩叫念念?”
“对,她叫顾念,是我的同桌。我的书城 首发”
在莫兰兰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我们了解到了一件五年前发生的,令人无比震惊、愤怒的事情。
明德女校在那段时间已经生源不足了,于是招了不少外地来泉州的学生,这其中就包括了莫兰兰和顾念。
顾念是单亲家庭,从小和母亲一起长大,性格内向,长相清秀,是个和大家都能和谐相处的姑娘。莫兰兰则性格外放,敢说敢做,两个人作为同座位正好性格互补,很快成为了好朋友。
本来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样子,很快到了高三,每个人都在按部就班地复习准备高考。明德女校每晚都有晚自习,一般都要到十点结束,不少人都会选择住校。莫兰兰和顾念住得远,所以都选择了住校。
明德女校因为都是女生,所以学校门口对于进出人员的管理很严格。但是因为学校建在仙姥山的背面,所以从前山翻过来的人会到达学校后边的围墙。围墙建的不高,如果有心人想要从那里闯进学校也不是不可能。
“在学校附近有一个别墅区,那里住的人非富即贵。”莫兰兰说的正是曾家所在的别墅区。
“我对有钱人虽然没有陈见,但是他们有些人表现得确实让人喜欢不起来。第一墈书旺 哽辛蕞快”莫兰兰道,“可能我们是女校,所以就会引起某些思想不干净的人的注意。当时每天都有些穿著名牌衣服开着跑车的年轻人在我们学校门口晃悠。”
“其中是不是有一个曾旭?”此时我和余洋的脸色都已经变了,后背都开始传出一阵阵凉意来。
“没错。”莫兰兰的眼神里也腾起怨愤来,“曾旭对顾念很感兴趣,几次三番来门口堵她,要求交朋友什么的,后来被顾念妈妈发现了,她到周末的时候都会提前在门口等著,那姓曾的小子才没那么嚣张。”
“这个情况没有跟学校反映过么?”
“当然反映过,但是没什么用,一来没有直接证据,二来也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最主要的是,学校有那些有钱人赞助,所以根本不敢得罪他们。”
“再后来呢?顾念出了什么事?”
“那天是周四,我有点儿不舒服就没上晚自习,到了晚上十点以后我还没见顾念回来,就先去洗澡了,谁知等我洗澡回来十点半了,顾念还是没回来。”
“教室距离宿舍有多远?”
“走路回来最多不会超过十五分钟,就算有什么事耽误了,也不至于半小时都没回。后来我给她打电话,但是她没接,发信息也没回。我当时以为她手机静音了所以听不到,但是我看到其他同学陆续都回来了,我越发觉得事情不正常,然后赶紧向老师报告了。
“后来你们都出去找了?”
“是的,我们班的几乎全员出动,老师们也来了。但是”莫兰兰眼睛一下红了,“我们在教室后面的小山坡上找到了她。”
“是石椅那边么?”
莫兰兰点点头:“她碰到坏人了,衣服都被撕破了,头上全是血,头发也被揪下来不少。当时奄奄一息,被紧急送到了医院。我到现在都记得在救护车上她紧紧拉着我的手说,‘兰兰,我不行了,是曾旭那个坏人,一定要把他抓起来’。”
“后来她没有救过来是吧?”
莫兰兰摇头:“送医的时候我本来打算通知顾念妈妈,但是老师说先不要,结果她妈妈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为什么不让通知?”我很疑惑。
莫兰兰轻哼了一下:“学校怕担责任呗,就是想给自己一个缓冲,没大事最好,要是有大事也好有个时间对口径。顾念妈妈来到以后,坚持要一个说法,没想到学校说顾念是下完晚自习去爬山跌伤的,还对我们封口,要求不许对外乱说,说什么会影响我们升学什么的。”
“什么?!”我和余洋震惊非常,“这也太不负责了。”
“是啊,我和顾念关系那么好,我不可能坐视不理。她妈妈后来找到我,求我说出真相。所以我把那晚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了她,她妈妈果断报了警。”
“这样做是对的。”
“但是我们都太天真了。”莫兰兰苦笑道,“我被学校安了个莫须有的名头给开除了,连高考资格都没有。而警方介入调查后,曾旭虽然被一度带走,但没几天就放回来了,说什么当晚他有人证,没有作案时间,再后来就被送出了国。”
“简直岂有此理!”余洋拍案而起,“就因为他们家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曾家父母不但知道这件事,甚至还在其中做了手脚,保了他们那个混蛋儿子。”我也恨恨道,“那我们要是帮了他们岂不是助纣为虐?”
“所以我们绝对不会帮他们驱鬼的。”余洋道。
“不仅不能帮他们,还得让顾念的冤屈大白于天下。”
“很难。”莫兰兰摇头,“他们甚至能在网上控评,我这个帖子估计是漏网之鱼,才让你们找到。”
“这说明是天意,我们不能辜负天意,更不能辜负顾念的在天之灵。”
“你们真的打算要揭开五年前这个秘密么?”莫兰兰站起来,“算我一个,如果这个事情不能妥善解决,我这辈子心里都会有个结。”
余洋握着莫兰兰的手:“你一个姑娘都这么勇敢,我们作为爷们,怎么好意思坐视不理?”“对了,顾念的妈妈在哪里能找到你知道么?”
莫兰兰摇摇头:“她家早就搬离了,她妈妈的电话也一直联系不上,听说还从单位辞职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泉城。”
“她妈妈之前在泉城做什么工作的?”
“听说是影视公司的配音演员。”
“好的,有什么事情我们随时联络。”我们站起身和莫兰兰告别,“顾念的墓在哪里,我们想去看看她。”
“等明天下午吧,我明天有半天的轮休。”
离开咖啡馆后,我和余洋的心里都沉重无比。
“现在我有点儿明白烟烟留的那个纸条是什么意思了,她大概意识到继续介入这件事有危险,所以提醒我们注意。”余洋道。
“没错,不过即使有危险,我也不想放任不管。”
“下面你有什么打算?”
“我们先保持淡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就说去后山做驱鬼的准备。”我说到这里时突然停了下来。
余洋很诧异:“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不对,我想到烟烟当时说的话,那会儿只是觉得奇怪,现在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