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间教室里的东西已经基本搬空,但还有少数缺胳膊少腿的桌椅仍然留在原位。武4墈书 蕞鑫蟑踕埂芯筷
就在班级靠窗后排的一张瘸腿桌子上,我们看见了一束被精心绑好的白色野花,在野花的旁边放著一枚蓝色发夹。
我下意识地掏出兜里的发夹比对了一下,果然是同款。
“现在你心里勾画出什么来了?”我问余洋。
“曾旭这小子和曾经在明德女校里就读的某个女孩有瓜葛,女鬼很可能就是这个女孩。”
“感情问题?还是什么?”
“谁知道呢?曾旭这个纨绔子弟兼渣男,能玩得多花都可能。”
“这件事情曾家应该知道,我怀疑昨晚曾旭和他妈说了,所以今天一早他们才突然态度有变,只让我们解决了女鬼,但不让我们追究背后的事。”
“因为背后的事很可能不能见天日。”余洋看着我,“你打算怎么办?师父和烟烟离开了,女鬼大概率是厉鬼,凭我俩是搞不定的,要不就此撤了?”
“撤之前我还有一点不甘心,我想去了解一下明德女校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我和余洋饥肠辘辘地回到了别墅,虹姐迎了上来:“你们怎么这么迟才回来?有没有吃过?”
“还没呢,有吃的么?”余洋饿得两眼冒金星,“随便什么都行。”
“那我给你们下小馄饨去,很快。”
果然没一会儿两碗馄饨就上桌了,是红油的,看着很香。
我尝了一口,抬头道:“这个有点儿像抄手,虹姐哪儿人?”
“我四川的,是红油抄手了。”
“四川的?”余洋抬起头来,“完全没口音么。”
虹姐笑笑:“可能出来的时间早吧。”
“对了,昨天怎么没看见虹姐你?”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昨天我早班,下午就回去休息了。可能正好没碰到吧。”虹姐笑道,“你们慢慢吃,我还有其他事情去忙。”
看着虹姐的背影消失在门厅,我随口问了句余洋:“虹姐多大年纪了?”
“看样子有六十了,之前好像听曾夫人也提过一嘴,是差不多这个年纪。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么大年纪还要这么辛苦,应该享享清福了。”
“可能子女不在身边吧,都是空巢老人,如果身子骨还硬朗,出来做做事业挺好,至少不会太寂寞。”
我笑着瞥了一眼余洋:“看不出来你小子看着不怎么靠谱,说起话来还蛮有道理的。”
我和余洋吃饱喝足以后便开始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查找明德女校的信息,关于这所学校,网上的信息并不太多,只知道学校的历史很长,但改成女校的时间不算长,前后也就不到八年。
一开始生源还算稳定,但随着泉城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私校建设起来,硬体配套都非常好,再加上明德女校的地理位置不算好,交通不便,生源便总是处于不饱和的状态,后面几年还会大量招来自外地户籍的学生,五年前终于因为管理不善关了门。
“管理不善?具体是什么管理不善?”我问。
余洋摇摇头:“没说,我觉得还是因为没钱了吧,办不下去。”
我继续搜索关于明德女校的信息,突然在某个论坛里发现了一个帖子:“女同学遭暴力惨死,明德女校校方企图息事宁人。”
帖子被设置了禁止评论,所以什么相关的信息也看不到。
我只好点进贴主的信息,发现她一共只发了三条动态,另外两条都发布在两年前,其中一条是一盘沙拉的照片,配文是“牛马的晚餐”,另一条是一张室内拍出去的街景,配文是“中秋快乐,牛马还在加班。”
余洋盯着第二条看了半天,道:“这街景怎么感觉看见过。”
“是泉城饭店旁边!”我指著照片边上的半个霓虹灯牌,“是不是泉城饭店楼下那个餐厅的灯牌?”
余洋伸出大拇指:“牛啊,你小子就不该当什么凶宅试睡师,应该去搞私家侦探。”
“帖主说是在加班,那么她应该就是从自己上班的地方拍出去的。”我合上电脑,“希望她还没离开那个地方。”
我们再次来到了泉城饭店附近,对面是一排商店,我们按照那张照片的拍摄角度,最终锁定了对面的一家咖啡店。
进入店中,发现只有一名店长和两名店员。店长是个下巴留了撮小胡子的男人,两名店员都是年轻女生,看上去二十多岁。
我和余洋一人点了一杯咖啡落座,思忖著怎么问比较合适。
“你们这个店开了多久了啊?”我假装随意搭讪。
“三年多了。”店长答道。
“这地段生意好吧?”
“还行,节日的话人会多一点。”
“你们仨都是本地人?”我开始试图进入正题。
店长笑起来:“你看我们像本地人么?我们都不是。”
我有些失望,这时其中一个店员端来了咖啡:“不过我是在这里上的学,也算半个本地人了。”
我和余洋立刻来了精神:“是大学还是中学?”
“中学。”店员道,“后来就一直留下来了。”
“你是上的哪所中学?”
女孩笑了笑:“不提也罢,那所学校早关门了。”
“是不是明德女校?”
女孩一下愣住了,回身看着我们:“你们是什么人?”
我打开帖子的截图,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你先看看你是不是帖主,我再解释给你听。”
女孩探头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了。
那一刻,我知道我找对了人。
和我们预料的差不多,女孩当年就是高三2班的学生,叫莫兰兰,那一届也是明德女校的最后一届。
“可以告诉我们你第一个帖子里说的是什么事么?”我开门见山道。
莫兰兰坐在我们对面,很沉默。
“没关系,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
“是不是当年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我不甘心地追问。
莫兰兰笑了一下,但那个笑十分讽刺:“不好的事?怎么会有不好的事,你们除了我这条帖子,是不是其他什么都没搜出来过?”
我点头,确实,如果明德女校曾经有过什么大事发生,不会信息这么少。
“所以我就是随便发发感慨,你们就当我瞎说好了。”莫兰兰拒绝回答的样子,让我突然想起区文强来。
这让我更加迷惑,为什么每个人似乎都在隐瞒什么事,这更加说明了背后的这件事很可能很严重。
“怎么能瞎说呢?你帖子只有标题,没有内容,具体说的是你哪个同学被虐惨死?”
莫兰兰防备心很强:“你们还没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实不相瞒,我们是风水师。我们最近到了明德女校附近,强烈感受到一股怨气久踞不去,我们就想着能不能帮些忙。”
莫兰兰的眼睛顿时红了:“我就知道念念憋著一股气不肯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