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们问起画的事情,虹姐露出惊恐的表情:“是个剪影,哪里看得出是什么样子?吓死人了,但愿是我眼花。
“对了,关于曾旭,你了解他多少?”
虹姐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其实不大管主人家的事情,只管做好本分就行。不过他们三个人对我们都算客气。”
说话间,曾先生也走下楼来:“真不好意思,我让夫人和小旭都去补觉了,他们一晚没怎么睡。”
虹姐麻利地端上烤好的面包和刚冲的黑咖啡:“要把您公文包提前放到车上去么?”
曾先生摆摆手:“不用了,不在家吃了,你帮我把早餐包好,我现在直接去车上。”他扭头又看了看我们和我们面前的小馄饨,“虹姐手艺不错的,帮我照顾好两位大师,好早点儿把邪祟给找出来。”
虹姐连连点头,一直将曾先生送出门外。
“虹姐在这里干了很多年吧?看得出来主人家对你很信任。”我一边吃著小馄饨,一边和她搭讪。
虹姐有些羞赧:“主要是主人家人好,有些小毛病也不挑,不跟我们为难。”她局促地搓了搓手,“我还有些事情忙,你们先吃,不够再叫我。”
虹姐很快也消失在了门外,偌大的餐厅只有我和余洋两个人。余洋接连吃了两碗馄饨,一抹嘴道:“味道真好啊,我都想家了。
我又何尝不想家:“等找到烟烟就回家,我有种直觉,这次在泉城有希望能见到烟烟。”
“承你吉言,那就吃饱了干活吧,待会儿去爬山?”余洋建议道,“总不能一直待在屋里,既然曾旭说了,我们好歹得去看一眼。”
仙姥山并不高,海拔四百多米,我和余洋爬了四十分钟就到了顶。
“没看见什么神龛么。”我环顾四周,山顶什么都没有。
“曾旭那小子既然是和同学来玩的,而且是上学的时候就经常来玩,估计不会走官道,肯定是在哪条野道上。”
说话间,便见到一个被铁丝网拦住的缺口处冒出几个年轻人,我和余洋迎上去询问道:“请问这里是条野道么?”
“对。”为首的男孩一脸的汗,“这条野道难度适中,爬的人很多。”
“这条道上有什么破庙神龛之类的么?”
男孩身后有个女孩抢答道:“好像看到一个,阴森森的,我们没敢多停留。”
“妥了。”我对余洋道,“走吧,去瞅瞅是个什么阴森之地。”
顺着野道往下走了没多久,便看到在拐角处被灌木掩映的一处破败建筑。
余洋拨开蓬乱的杂草,凑近一看:“我去,这里边供奉的是什么啊?”
破败的外墙顶棚下有一个破败的石桌,石桌上是快褪尽颜色看不出是什么的神像。
“看这形状,应该是个女神仙吧?”我打量道。
“传说中的仙姥?也不是没可能。”
“和曾旭所说的一致,神龛前有一些果品,还有半瓶饮料,想必是他和同学留下的。”我打量著前方的水果道。
“不对啊”余洋突然捕捉到了什么,“曾旭是半年前回来的是吧?”
“是啊。”
“家里发生怪事也是从半年前开始的对吧?”
“对啊。”
“那如果他是近两天才来过山里,那之前发生的怪事就和这座破庙没关系啊。”
我立刻明白了余洋想要说什么,这些水果很新鲜,显然不可能是摆了很久的东西,那么曾旭特地引导我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他想误导我们?”我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
“他不想我们查呗。曾旭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他宁可精神萎靡,极度恐惧也要隐瞒的的东西。”
“先别急着下结论,万一这些供品是其他爬山的人放的呢,我们先回去问问说说。”
我和余洋下山后立刻回到了别墅,没想到曾旭对我们所说的情况表现出很茫然的样子。
“我是在五个月前去的。”曾旭道。
我掏出手机给他看了现场的照片:“这是我们刚拍的,水果,还有半瓶饮料。”
曾旭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没错,饮料是我当时喝剩的,一个苹果一个橘子,还有半串葡萄,和我们当时放的一样,连摆的位置都没变过。不是,这些是你们今天拍的?”
“对,今天,就刚刚。”
曾旭露出无奈的表情:“那我就不明白了,也许是巧合,也许就是仙姥显灵吧。”他一边应付我们一边走到门口换鞋,“这么奇怪的事就交给你们大师查吧,我得出门了。”
曾夫人追出来:“你今天不在家歇歇,又出去哪里?”
“约了朋友吃饭喝酒唱歌。”曾旭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余洋:“你信他的话么?”
“我信他个鬼!”余洋脸色不好,明显生气了。
曾夫人察言观色,走近小心翼翼询问道:“是不是大师发现了什么线索?”
“我们昨天来以后,曾旭是不是出去过一次?”
“是啊。”曾夫人倒是没有隐瞒,“他说出去有点儿事。”
“去哪里了知道么?”
“他没说,不过回来后一身汗,可能去跑步了吧。”
“他昨天出去穿的鞋给我们看看呢,没刷吧?”我问。
曾夫人急忙到门口鞋柜取出一双鞋:“刚准备去刷的,他昨天回来鞋子脏得很。”
果然,那是双登山鞋,鞋底鞋帮上都沾了不少泥土,十分符合爬过山的特征。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曾夫人担忧道,“大师不妨说出来呢。”
我摊了摊手:“您儿子似乎不大愿意我们参与调查家里闹邪祟这件事。”
“怎么会?”曾夫人有些着急,“他那么害怕,怎么会不愿意查呢?”
“那就要问您儿子了。”余洋也学着我的样子摊了摊手,“如果你们不愿意调查的话,我们也不方便出手的。”
“愿意的愿意的!”曾夫人立刻表态,“你们别理他,等他回来我再劝劝他,肯定好好配合。”
我不动声色,只淡淡道:“那我们现在能去您儿子房间看看么?”
“可以,当然可以!”曾夫人连忙给我们引路,“虽然他不喜欢我们进他的房间,不过他这会儿不在,我有钥匙,我带你们进去。”
门开了,一打眼看过去,和普通年轻男孩的房间没有什么区别。屋内冷色调布置,陈设比较简单,除了床和衣柜之外,还有一个带书架的书桌。
书桌上没有摆设几本书,倒是满满当当放著各种手办。我顺手拿起几个手办看了看,都不是便宜货,就在我准备放回原处时,眼角突然瞥见角落里一个奇怪的东西。
“哎,这是个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