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晓旻生前，乔语控制她的人。
万晓旻死后，乔语还要控制她的身后事。
“妈的，这是个变态啊。”余洋忍不住骂道，“不管是为了什么，反正不能让这个人渣再嘚瑟了。”
“不是嘚瑟不嘚瑟的问题，我现在深度怀疑万晓旻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我道。
万晓慧红着眼眶：“可是警察现场勘验过了，确实是自杀。”
“有一个奇怪的点，万晓旻的主卧有很强的磁场，待在里边时间一长就会头疼犯恶心，很难想象天天待在里边会怎样。”我说，“我发现卧室里的留声机别有玄机。”
一直没说话的宗小伟开了口：“你是说乔语故意布置，就是为了让晓旻受到精神上的影响？”
“不排除这个可能，万晓旻在自杀时可能处于一种不清醒的状态，甚至受人摆布。”
万晓慧有些惊讶：“留声机？我上次去没看见啊。”
“八成是乔语放进去的。”余洋又哼了一声，“那个留声机就放在床头，感觉很奇怪，既不好看，走路也不方便。”
宗小伟思忖了片刻：“我们现在有一些线索和证据，但还没有到可以把乔语拍死的程度，你们有没有好的建议？乔语这个人诡计多端，我们要小心应付，既然决定对付他了，就要力求一击即中。飕嗖小税蛧 已发布最薪蟑洁”
余洋在桌子下踢了踢我的脚。
我瞪他一眼：“就指着我了是吧？”
“现在就你能接近他。”余洋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我恨不得一巴掌呼上他。
忍了忍，我还是妥协了。
没错，我得争取拿到尾款，人穷的时候底线也会有弹性的。
“这样吧，我再联系一下他，就说百分百按照他的要求做一次直播，否则分文不取。”我提议道，“乔语的目的如果就是不想让房子卖出去，长期掌控在他手中的话，他应该会同意。毕竟他如果再找其他人直播的话还得花一笔钱。”
“那你具体打算怎么做呢？”万晓慧问。
“把所有的证据备好，现场拆穿他。”
不出意料，乔语同意了我的提议，但是给我约法三章。
第一，每个可以自由进出的屋子都要全景直播，无论发现什么都不能避开镜头。
第二，无论发生什么，不可中断直播。
第三，直播过程中不要试图去解释什么，保持客观。
我一一应了下来，对着这样的人，承诺也是不值钱的。
为了这次终极直播，我特地调动了我所有的媒体资源，去宣传了晚上的直播。
果然，当我准时开播的时候，发现直播间的粉丝是之前的三倍还多，并且仍然在不断地增加。
之前在直播间里最积极看“鬼”的那个叫“米辣”的人又出现了。
“主播，今天别再犹抱琵琶半遮面了，在线等女鬼出现！”
余洋顶着个“美洋洋”的名字也早早潜伏了下来，准备着和我打配合。
我从门口开始，估算好时间后，便怼著每个鬼影出现的地方一通播，力求播的清楚完整。
从走廊出现白色“女鬼”开始，直播间里的惊呼就此起彼伏。
按照约定，我十分客观地介绍这个鬼影每晚都是定时出现，早一点晚一点都看不见。
然后进入练功房，我特地说了声：“这间屋子是万晓旻自杀的地方，一到夜幕降临，这里的温度就感觉比其他地方要低一些。”
然后我便将镜头对准一边的镜子：“大约再过五分钟，镜子里就会出现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女人，她会缓缓举起右手，然后指着我。”
“米辣”跳出来：“主播你说的太多了，不要提前剧透。”
哎？这个口吻怎么有点儿耳熟。
“美洋洋”适时地也跳出来：“这么规律的么？我看过时间，之前女鬼出现也是这个时候。”
我不动声色，也不回应，但是我知道，直播间的人一定已经悄悄地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猎奇派，另一派是质疑派。
这很好，不用我多嘴，只需要保持所谓的客观和平静，而在这种情境下，客观和平静才是最不正常的。
片刻之后，青色“女鬼”在镜中浮现，动作和我描述的一般无二。
果然有粉丝开始表达失望之情：“每次都一样，确实感觉像故意做出来的一样。”
“米辣”先跳出来反驳：“明明很恐怖，女鬼肯定怨气很重，才会天天出来。”
我还是不发表意见，继续将镜头转向角落的镜面：“这上面有个血手印，之前你们看到过的，对，还是原来那个，并没有增加。”
直播间明显热度有所下降，有不少网友开始失望。
“好几天了，谁知道是不是之前就画在上面的。”
“真的有鬼迹的话，起码也是突然显现的。”
我气定神闲地继续往客房走，径直来到书桌旁。
桌上的布局和我上次离开时一样，我故意表现得很刻意，将摞在墙边的那几本书移开，然后再把答案之书来回挪动，确保放在风口。
“米辣”不耐烦道：“主播你在干什么，快一点儿啊！”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米辣”有相当大的概率就是乔语。
于是故意怼他：“我不会去解释什么，由伟大的群众自行判断。”
“美洋洋”兴奋地说双簧：“就是就是，我要凭借我如炬的双眼寻找破绽。”
“大家都别吵啊。”我假装劝架，实则煽风点火，“别逼我中断直播啊。”
果然，这句话直接让“米辣”哑火，我暗自高兴，一切都在按照原定的节奏走。
墙壁上的出风口按时工作了，果然答案之书开始翻动，远远看上去就像无风自动一样。
有网友开始提出让我去看答案之书翻到了什么，那一页自然是一句耸人听闻话。我假装没有拿稳，答案之书便滑落到了地上，在捡起书的过程中，镜头一直跟随着。
仍然是“美洋洋”先开的口：“你们看，这本书是不是不太对？好像连续几页都是不好的话，这不是真的答案之书！”
我猛然合上书页，绝口不回应。
我知道，这个时候该余洋隆重登场了，一场策划好的大戏算正式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