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乔语也听见了主卧里传出的声音,因为他在声音传出的那一刻脚步停了。微趣晓税罔 已发布罪薪章劫
我紧张地望着他,心里暗暗骂娘。
我正在想着是要岔开注意力还是干脆以退为进时,乔语突然说:“撤了,赶时间。”
我松了一口气,将他送到门口:“今晚我一定会好好直播的。”
他看了我一眼:“你不走么?一起吧?”
我瞠目结舌:“啊?这个”
乔语冷不丁一把把我推出门外:“一起走吧,白天你用不着待在这里。”
乔语回身关上门,又反锁了三道,然后问:“你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我念叨著被锁在屋里的余洋,连忙拒绝道:“不麻烦了,我正好在楼下吃个早餐。”
“这附近这么荒,哪有早餐店,这样我顺路送你一程,到前面人多的地方把你放下来。”乔语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一直把我塞在他车上。
我满心幽怨地抬头望了望窗口,余洋你就自求多福吧。
一个小时后,我才打到车往回赶去。
“我马上来救你。”我给余洋发信息。
“他奶奶的,这么晚你才想起我?老子已经从窗户爬出来了,幸好是三层,要是老子摔坏了,让你负责一辈子!”余洋直接给我发了一段语音,一点开便是噼里啪啦一顿骂。
半小时后,我终于接上了余洋。
“刚才乔语肯定发现有问题,所以故意把我拉走了,还拉到好远的地方。”我解释道。
“那他为什么不当场开门?”余洋问。
“这个我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在想,他可能是不想进那间屋子,或者是因为他害怕?”
“他怕什么?怕鬼?那他为什么其他屋子敢进?”
“因为其他屋子的鬼影是人为做出来的?”余洋撇撇嘴,“不过我刚爬出来不想再回去了,起码吃饱喝足休息好再去。还有,我听见他扣你一半钱了,我不管,你说过要分一半给我,所以昨晚的钱你得全给我。”
“大哥,你有点儿良心好不好,昨晚是不是你让我关的直播?喂你等等我没吃饭怎么还跑这么快?”
坐在早餐店里,余洋连炫一盘饺子一笼锅贴一碗胡辣汤后,方才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吃饱了?那我们准备去干活了。”
“干个毛线活,我困死了,要去睡觉。”
“再忍忍,今晚那个乔语要求全程开直播,恐怕不方便你去了,我们得在白天把疑点搞清楚。”
“不去。
“只要查出猫腻,今晚的费用我也分你一点儿。”
“就一点儿?”
“三成,不能再多了。”
余洋又打了一个饱嗝:“成交!”
为了更全面地做现场勘查,我和余洋专门去准备了一些工具,不过这次的工具不再是桃木剑符纸糯米了,而是三角锥、小铲刀、荧光显影剂、温度计湿度计之类的。
一切准备停当后,我和余洋再次打开了凶宅的门。
我们先去了客房,余洋拿着小铲刀就准备把墙皮刮下来,我心头一惊,急忙摁住了他跃跃欲试的手:“你会把墙修复么?”
“当然不会。”他答得理直气壮。
我一把没收了他的小铲刀:“走,先去练功房。”
走进练功房,我发现今日的室温似乎并没有特别冷。
“奇怪,前两晚都挺冷的,还很湿,这会儿感觉又恢复正常了。”
我突然忆起今晨乔语曾经有意无意地往天花板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抬起头,发现一面墙壁的上方装着一只空调。
“会不会是空调的原因?”余洋显然也注意到了。
“但前两晚我并没有开空调啊,这个天不冷不热的,我也没必要开空调啊。”
余洋盯着空调看了会儿,转身从客厅搬了张凳子进来。
他踩上凳子,靠近空调的出风口看了半天,回头冲我道:“这里另有玄机啊。”
我站在下方张望着:“你别卖关子啊,发现了什么?”
“那边有遥控器,你把空调打开,制冷,温度打低。”
我依言做了,但很疑惑,没有明白这么做的意义。
“你再拿盆水开,就放在空调下方。”
我半信半疑,但还是依言做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我面前角落的镜面上慢慢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血手印。
这个血手印出现的地方和之前看到的是同一个地方,仔细看去,这是一块类似于油脂或者粘液的印子。
“怎么回事?你不要卖关子了。”我抬起头问道。
余洋得意道:“这里面藏了一个东西,是个小型的制冷加湿机,可以远程操控。”
“果然是人为,故弄玄虚。”我不忿,顺手拍下照片,然后小心翼翼地用保鲜膜将镜子上的印子拓了下来。
余洋从我手里接过保鲜膜:“今晚我就去找林老师,让她帮忙加急化验一下。”
余洋口中的林老师叫林秋岚,大学时是余洋同校不同系的师姐,余洋学的历史她学的是生化。
余洋从大一的时候就开始暗恋她,但大学四年加上毕业后五年都没敢表白,硬生生把喜欢的人给处成了哥们儿。
血手印找到了,但是鬼影并没有显现。
两个晚上的鬼影是同一时间出现的,且动作一样表情一样,我高度怀疑是有类似于投影的东西在这里。
然而,练功房四周的墙壁全部镶嵌了镜子,一目了然,根本没有任何投影仪之类的东西。
除非,是镜子本身的问题。
我盯着出现鬼影的那一整块镜子,又看了看对面墙上的镜子,终于发现了微小的差别。
“这半边的镜子要厚一点儿。”我说,“这面镜子应该做过改造,不是普通的单面镜。”
“啥意思?”余洋正沉浸在和林秋岚的热聊中,完全忘了还在和我查线索。
我气得捶了他一把:“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快过来帮我拆镜子。”
余洋为难道:“不行啊,刚和林老师约好一会儿见面,她化验需要时间,不好让人家为了帮我们耽误下班吧。”
“你小子其实是想趁机约人家一起吃晚饭吧?”
“那人家义务帮忙也不好意思嘛,总要吃个饭表示表示的。”他腆著脸笑,“时间不早了,我现在就撤了。镜子嘛,你自己又不是不会拆,也不用全拆,能看见后边是什么就行。你自己当心点儿啊,我失陪了”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