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夺命公路(1 / 1)

济宁任城往西北深山延伸的老盘山公路,有段三公里的连续弯道,当地人管它叫“断头弯”。这名字不是说路面残缺,而是近十年来,夜里经过这儿的人,十有八九都会丢了性命,且遇难者多半是头颅与身体分家,切口整齐得诡异。2025年深秋,货车司机老周就偏偏赶上了不得不闯这段路的时刻。

老周跑任城到山里的货运线八年,向来恪守“日落不进断头弯”的规矩。可这天货主催得紧,说山里的冷库等着这批冻肉救急,要是耽误了就得赔双倍违约金。眼看夕阳把山峦的影子拉得老长,老周咬咬牙,还是把货车开上了这条夺命公路。

路面坑洼不平,货车颠簸着前行。路边的树林枝桠交错,像无数只枯瘦的手伸向天空,风一吹就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老周拧开收音机,里面全是刺啦刺啦的杂音,调了好几个频道都没用。他从储物格里摸出保温杯,灌了口烈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寒意。

这段路是十年前修的。当时修路队挖到弯道深处时,挖出了一片乱葬岗,白骨密密麻麻地堆在坑里,吓得几个年轻工人当场就跑了。工头不信邪,让人把白骨随便铲到悬崖下,接着施工。可没过多久,工地上就出了事。一个工人夜里值夜班,第二天被发现时,头颅不见了,身子倚在刚立好的路牌旁,那路牌的金属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迹。

这事闹大后,村里的老人来劝工头停工,说这地方煞气重,不宜修路。工头骂骂咧咧地把老人赶走了,结果三天后,他自己开车经过工地时,车子突然失控冲下悬崖。有人在谷底找到他的尸体,同样是身首异处。公路修好后,怪事就没断过,“断头弯”的名号也就这么传了开来。

老周正想着这些往事,车灯突然晃到前方路边站着个人。那是个穿蓝布衫的老汉,佝偻着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路面。老周心里一紧,这段路荒无人烟,怎么会有人在这儿?他下意识踩了刹车,货车缓缓停下。

“老乡,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儿?”老周降下车窗喊道。

老汉没应声,慢慢抬起头。借着车灯,老周看清了他的脸——那根本不是活人的脸,皮肤灰败,眼窝深陷,脖子上有一道整齐的切口,像是被利器切断过。老周吓得猛地关上车窗,脚下油门一踩,货车嘶吼着冲了过去。后视镜里,那老汉还站在原地,只是嘴角似乎咧开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手心全是冷汗。就在这时,货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像是碾到了什么东西。老周急忙踩刹车,下车查看。车轮旁躺着一只破旧的绣花鞋,红色的丝线已经褪色,鞋尖处沾着泥土。他正想弯腰去捡,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老周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可那脚步声还在继续,像是有人踮着脚尖在他身后走动。他不敢多待,慌忙回到车上。刚关上门,就看到副驾驶座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女孩,穿着红裙子,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叔叔,你看到我的妈妈叔叔,你看到我的妈妈了吗?”小女孩的声音又细又尖,透着一股寒意。

老周吓得浑身僵硬,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他记得清清楚楚,上车后一直锁着车门,这孩子是怎么进来的?小女孩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惨白。而她的脖子上,同样有一道整齐的切口。

老周尖叫着推开车门,连滚带爬地跳下去,拼命朝着车头跑去。他绕到驾驶座旁,一把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就往前冲。透过后视镜,他看到那小女孩正站在路边,手里拿着那只绣花鞋,对着他挥手。

货车刚转过一个弯道,车灯突然熄灭了。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漆黑,老周慌得乱打方向盘,货车擦着山体滑了过去,车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摸索着打开应急灯,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了前方两米的路面。

这时,他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低头一看,方向盘上不知何时沾满了暗红的血,那些血像是有生命般,正顺着指缝往下流。老周吓得猛地松开手,货车顿时失控,朝着路边的护栏冲去。“砰”的一声巨响,货车撞在护栏上停了下来,车头变形,玻璃碎片溅了他一身。

他挣扎着爬出来,腿已经被划伤了,疼得钻心。路边的护栏被撞出一个大口子,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老周扶着山体喘着粗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鸣笛声。他回头一看,竟是村里老王的面包车。

老王是跑客运的,平时专拉村里的人进城。老周赶紧喊道:“老王,快别过来,这地方邪门!”

老王把车停下,摇下车窗,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老周,我送几个乘客进山,没办法绕路。你怎么了?车子怎么撞成这样?”

老周刚想细说,就看到面包车后座上坐着三个乘客,全都低着头,一动不动。其中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脖子上似乎也有一道深色的印记。

“你车上的乘客……”老周的声音有些发颤。

老王回头看了一眼,笑道:“都是山里的村民,累睡着了。对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个路牌倒了,上面还沾着血,你小心点。”

话音刚落,面包车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后座的三个乘客同时抬起头,他们的脸和之前那个老汉一样,全是灰败的颜色,脖子上都有整齐的切口。老王惨叫一声,身体猛地前倾,脑袋不知被什么东西瞬间削掉,滚到了老周脚边。

老周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树林里跑。身后传来车辆坠崖的巨响,还有女人的尖笑声,那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树林里伸手不见五指,树枝划破了他的脸,火辣辣地疼。他跑了不知多久,突然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借着透过树叶的月光,他看清那是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安息之地”四个模糊的大字,石碑上还缠着几缕黑发。这正是当年修路队挖出来的那块石碑!老周想起村里老人说的话,煞气重的地方,得用活人血祭祀才能平息怨气。他瘫坐在地上,突然明白为什么遇难者都是身首异处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这次的脚步声很沉重,像是有人拖着什么东西。老周慢慢回头,看到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站在那里,手里拖着一把生锈的柴刀,刀上还滴着血。那男人的脸很熟悉,正是十年前那个被抛尸悬崖的工头!

工头的眼睛里冒着绿光,一步步朝着老周走来。老周想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身边的干草,火光瞬间照亮了周围。工头似乎怕火,停下了脚步,发出愤怒的嘶吼。

火光中,老周看到周围的树林里站满了人影,有工人,有司机,还有老人和小孩,他们都是这条公路上的遇难者。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整齐的切口,眼神空洞地盯着他。

“我……我给你们烧点纸钱,你们放过我吧!”老周颤抖着从车里翻出几张纸钱,扔进火里。

纸钱燃烧的灰烬被风吹起,飘向那些人影。可他们并没有散开,反而一步步逼近。工头突然嘶吼一声,举起柴刀朝着老周砍来。老周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滚,柴刀砍在石碑上,溅起一串火星。

他趁机爬起来,朝着公路的方向狂奔。身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他不敢回头,只顾着往前跑。就在这时,他看到前方有车灯亮起,是一辆警车。老周像是看到了救星,拼命挥手。

警车停下,下来两个警察。老周扑过去,语无伦次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警察面面相觑,显然有些不信。他们跟着老周回到货车旁,却只看到撞坏的车辆,并没有什么血迹和尸体。

“你是不是太累出现幻觉了?”其中一个警察问道。

老周愣住了,他明明看到了老王的尸体,还有那些诡异的人影。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上面还沾着刚才方向盘上的血渍。警察检查了现场,发现货车只是普通的交通事故,便让老周先去山下的派出所做笔录。

坐在警车里,老周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树林,心里依旧充满了恐惧。车子驶过“断头弯”时,他看到路边的路牌下,似乎站着一群人影,正朝着警车的方向眺望。

第二天,老周从派出所出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则新闻:昨晚一辆警车在盘山公路上失控冲下悬崖,两名警员遇难,尸体被发现时,身首异处。

老周浑身一僵,昨晚送他下山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再也不敢跑这条线了。后来他听说,村里有人组织了一场超度法事,道士围着“断头弯”念了三天三夜的经,还烧了很多纸钱。可没过多久,又有一个不信邪的年轻司机夜里经过那里,再也没有出来。

如今,那条夺命公路依旧蜿蜒在深山里。每当夜幕降临,路过的人总能听到树林里传来的啜泣声,还有车轮碾压路面的声响,仿佛有无数辆车,正载着那些枉死的亡魂,在这条公路上永无止境地行驶着。而那道连续的弯道,依旧是当地人心中最恐怖的禁忌,无人敢在夜里轻易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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