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轻纱般漫过山谷,将黛色山峦、葱郁林木晕染得朦胧温柔。
林墨染带着春桃,循着地图标记,在崎岖山路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在两人气喘吁吁穿过一片茂密竹林后,终于都抵达了这片远离尘嚣的净土。
“小姐你看!”春桃挣脱手,快步奔向潺潺溪流,清浅水中几尾银鳞小鱼自在游弋,“这里美得像画里一样!”
林墨染深吸一口满是草木清香的空气,京城的阴霾、王府的压抑在此刻烟消云散。
她选了处背靠山崖的平坦空地安家,砍树、劈木、糊泥、铺草,主仆二人不眠不休五日,一座简陋却坚实的木屋终于伫立在山谷中。
日子渐渐步入正轨。林墨染凭着前世讨好萧玦学来的种植术,带着春桃开垦田地、挖渠引水。
用野麻纺线织布,给两人做了新衣;闲暇时编竹篮换银钱,甚至自制木弓射箭,精准射中野兔,让春桃吃得满嘴流油,满眼崇拜。
林墨染看着她满足的模样,心中柔软。这一世,她定要护住这份简单的幸福。
然而平静的日子,掩盖不下那不安的内心。
某个深夜,林墨染被噩梦惊醒。梦中,萧玦冰冷的目光如影随形,父亲和兄长的嘲笑声声在耳。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沉沉的夜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林墨染在山谷入口设下陷阱,用藤蔓绑着尖锐的树枝,在地上撒下特制的药粉。
任何外人闯入,都会第一时间被发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田地里的庄稼长出嫩苗,仓库里的存粮渐渐增多。
林墨染用山上的野麻纺线织布,给两人做了新衣。
春桃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手脚越发利落,再不是那个怯懦的小丫鬟。
这天春桃染了风寒,咳嗽不止。林墨染背上药篓,独自进山采药。
林墨染背上药篓,独自进山寻找川贝。越往深山走,雾气越浓,草木越盛,她循着记忆在草丛中搜寻。
果然,她发现了一株川贝,就在她专注地挖掘着一株川贝时,忽然察觉前方的草丛有些异样——那里的草叶倒伏的方向很不自然。
林墨染扒拉开那些草,竟有一条隐蔽小径,像是常被人或者动物踩踏留下的痕迹。
握紧腰间短刀,好奇心十足的林墨染拨开茂密的藤蔓,一个被灌木丛遮掩的山洞赫然出现。
洞口黑漆漆的,透着阴冷潮湿的气息,还有一丝奇异寒气,让她不由自主打了寒颤。
好奇的人才能享受世界,她是不会退缩的。
点燃火折子,林墨染扶着青苔遍布的墙壁往里走。
山洞狭窄曲折,脚下湿滑难行,火折子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映得四周鬼影幢幢。
走了约莫一炷香,洞穴骤然开阔,林墨染看清眼前景象时,手中火折子“啪嗒”掉在地上,火星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洞穴中央,静静停放着一具晶莹剔透的冰棺。
冰棺通体澄澈,如万年寒冰雕琢而成,散发着肉眼可见的寒气,将周遭空气凝结成薄薄霜花,连洞内的雾气都被冻得凝滞。而棺中,躺着一个白衣男子。
墨发如瀑般散落在冰枕上,发丝柔顺得仿佛能流淌;肌肤白皙胜雪,几乎与冰棺融为一体,却透着玉石般的温润光泽;眉如远山含黛,眼睫纤长如蝶翼,鼻梁高挺笔直,唇色淡粉如樱,哪怕闭着眼,五官精致得也不似凡人,仿佛是上天耗尽心血雕琢的绝世珍品。
林墨染看得呼吸一滞。
前世她见过萧玦的俊美,见过所谓“京城第一绝色”的京城王公贵族的风流。
可那些人在此男子面前,竟都黯然失色,如同尘埃比之皓月。
作为资深颜狗,她瞬间被这极致的美貌击中,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连周身的寒气都忘了在意。
哪里来的绝世美人?!
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这般容貌,若是活着,怎会被困在这深山冰棺中?
若是死了,为何尸身能历经多年不腐,还能保持这般鲜活模样?
林墨染蹑手蹑脚地走近,指尖几乎要贴上冰棺,却被一股刺骨寒气猛地弹开。
那寒气并非寻常冰冷,而是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仿佛能冻结灵魂,让她浑身血液都险些停止流动。
她定了定神,借着微弱的天光仔细观察。冰棺四周刻满了奇异纹路,似古老咒语,又似神秘阵法,蜿蜒缠绕间透着一股威严与诡异。
冰棺旁,静静躺着一个古朴的墨绿色玉盒,盒身雕刻着繁复的云纹,边缘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便知年代久远。
林墨染伸手去碰玉盒,却发现它严丝合缝,没有丝毫缝隙,仿佛天生一体,根本无从下手。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洞口,卷起地上的尘土,洞内温度骤然降低。
冰棺上的霜花又厚了几分,棺中男子的睫毛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林墨染吓得浑身一僵,连忙躲到旁边的石柱后,屏住呼吸。
黑暗中,只有冰棺散发着幽幽白光,映照着男子静谧绝美的睡颜,明明是冰冷的场景,却透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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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错觉吗?他刚才动了?
她死死盯着冰棺,心脏狂跳不止。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为何会被封在冰棺里?
这山洞、这冰棺、这玉盒,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待了许久,确认没有异样,林墨染才缓缓从石柱后走出。
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棺中男子,那绝美的容颜如同烙印,深深刻进了她的脑海。
“不管你是谁,希望你能安好。”她轻声呢喃,小心翼翼地退出山洞,用藤蔓和灌木丛将洞口重新遮掩好,仿佛这里从未有人来过。
回到木屋时,天色已黑。春桃正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上去:“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奴婢都快担心死了!”
“找到川贝费了些功夫。”林墨染不动声色地递过药篓,可脑海里全是冰棺中男子的模样,心脏依旧砰砰直跳。
熬药时,她盯着跳动的火苗出神:“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莫不是下凡历劫的上仙?”
这个念头一出,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人?
可转念一想,除了仙人,又谁能有这般绝色,还能在冰棺中沉睡多年不腐?
“食色性也,不怪我犯花痴。”林墨染给自己找了个理直气壮的理由,可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
她隐隐觉得,这个意外发现的山洞,这个绝美的神秘男子,或许会彻底打破她平静的生活。
那些尘封的秘密,那些未知的命运,正在黑暗中悄然涌动,等待着被揭开的那一天。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满山谷。
近在深山山洞的寒棺里,一个沉睡千年的意识,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微微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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