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闕打量著顾明知。
知道他们是別有用心。
靠著行酒令,他又赚了万两白银。
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他有了开府组建三卫的资格,但要自个掏钱。三卫起码有万人,寧王府巔峰时期能有三万人!
他们属於是职业军人。
每年军餉支出都是个天文数字。
还有甲兵战马,开销更恐怖!
所以还是得找机会捞钱!
“顾大人何意?”
“这酒可是美酒,老夫甚是喜欢。我与王爷有些误会,今日便想借斗酒化解恩怨。渊儿的酒量还算不错,便和王爷斗酒,不知王爷是否愿意?”
斗酒?
奉帝皱起眉头。
最后,还是朝著寧闕点头。
他可见识过寧闕的酒量,宫中所饮烈酒,寧闕直接当水喝。先前他酿造的什么白酒,简直堪比毒药。他喝了两杯便晕晕乎乎的,寧闕能连饮数斗。
不过,顾明知这话说得没错。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特別是都在长安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果顾家能和寧闕和解,帮助他们对付齐王,那肯定是更好。
可真有这么容易?
寧闕双眼微眯。
感受著奉帝的目光注视。
“顾大人说笑了。
“你我也没什么恩怨。”
“既要斗酒,还是添些彩头。”
“顾將军若能贏,本王可给五千两。”
“若本王贏了,顾將军亦然。”
“好!”
顾渊拍案而起。
目光灼灼,满是斗志。
刚才行酒令,是他大意了。
他也没想到寧闕能这么狠。
面对百官的问题,都能轻鬆作答。
想要让他喝酒,只能斗酒了。
刚好,他最擅长的就是喝酒。
他是天生的武將,自幼习武。
平时很喜欢饮酒。
在西陲打了胜仗后,也会喝酒庆祝。为了彰显豪迈,往往都是直接用酒罈子。顾渊的酒量相当好,连喝两三坛都不在话下。
顾明知亲自倒酒。
一连倒了十几杯。
寧闕和顾渊隔著木案对视。
“王爷,请。”
“请。”
顾渊端起酒樽,便一饮而尽。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寧闕,这第一杯便是他下了泻药的酒。按照林仙鸿的说法,喝下去后,最多半炷香的时间便会生效。
寧闕则是不急不忙。
他闻著酒香,看著顾渊。
见他如此紧张,不由一笑。
这杯酒里面可是下了药的。
虽然味道很淡,可逃不过他的鼻子。当初他在崑崙山上时,有位师兄就喜欢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当时师尊便说过,得亏师兄是一心向善。如果他是个坏人,那天下百姓可就遭殃了。
就在这时,顾渊又端起了酒樽。寧闕则是连忙抬手將其按下,同时往里面加了点料。
“王爷这是何意?”
“我这杯还没喝呢。”
“既是斗酒,便看谁喝得多。”顾渊皱起眉头,淡淡道:“咱们不比快慢,王爷慢慢喝也无妨。”
“呵呵,也是。”
寧闕重新端起酒杯,同时將里面的毒药解了。就这三脚猫的手段,要能害了他,那简直是给他师门丟脸!
看到他一饮而尽,顾渊顿时就笑了。银子他有的是,他主要是想让寧闕当眾出丑,也算是报復他。
“来!”
顾渊没有多想,举起酒樽再次喝完。
看到这幕,寧闕同样也笑了。 两人正式开始拼酒。
你一杯我一杯,互不相让。
“这已经十几杯了吧?”
“太能喝了!”
“王爷的酒量竟然这么好?”
“顾將军在西陲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想不到王爷比他还要厉害!”
姜权捋著鬍鬚,笑而不语。
寧闕同样是贪杯之人。
只是每回喝酒都是浅尝輒止。
但要论酒量,他还真不怕。
“光喝酒也没什么意思。”
“朕再添五千两白银当做彩头。”
“你二人就以酒为题作诗。”
“只要喝完之前作成便可。”
“孰胜孰劣,由诸卿评判。”
奉帝这时候则是抬手加注。
顾渊此刻则是有些晕乎乎的,只能够勉强站著。主要是这黄酒后劲极大,他现在就只能勉强撑著。只要一想事,他就脑袋发胀。
“那本王先来。”
寧闕捧著琉璃酒樽。
退后,我要开始装比了!
以酒为题的诗句其实很多。
但要论气势文采,非李白不可!
所做的將进酒,无愧於诗仙美名。
对寧闕而言,当个文抄公也没啥难度。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髮,朝如青丝暮成雪!”
“好!”
寧闕只是起了个头,瞬间引起譁然。
就这两句,足以彰显其才气!
不拘泥于格式,却大气磅礴。
虞籍同样是很激动。
他这回可跟著沾了光。
作为大奉太师,他颇有学识。不仅是在书法字画上有著极高的造诣,閒来无事还喜欢研究诗词歌赋。
先前他就曾听过寧闕所做的诗,简直是令他嘆为观止。他是连忙提笔记下,准备回去后再慢慢品鑑。
“王爷,咱们是以酒为题的。”
“你这两句確实好,可与酒有何关係?”
“莫要急。”寧闕面露微笑,將杯中美酒再次一饮而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復来。”
“哈哈,好!”奉帝忍不住鼓掌叫好,“好一个天生我材必有用!”
“嘖嘖嘖,寧王这诗不错啊!”
“想不到王爷还能作诗。”
“如此才气,长安未有!”
“莫要说长安,放眼大奉也无人能及。这么短的时间,便能作出如此旷世奇作,你们谁能比?”
司马长青这话没说错。
提出作诗是奉帝突然想到的。
他们根本没有准备时间。
这更能彰显出寧闕的本事!
如此短的时间啊
“钟鼓饌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五马、千金裘,呼儿將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寧闕言罢,举起酒樽再次一饮而尽。他看向顾渊,淡淡道:“我所作的诗名为將进酒。久闻顾將军文武双全,还请不吝赐教。话说,顾將军还能喝吗?”
顾渊紧紧握著酒樽。
此刻只觉得腹痛难忍。
望著云淡风轻的寧闕,很是错愕。
为什么?
为什么寧闕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