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这段素材太好了,温情又有格调。”
老张点点头,压低声音:“不过还是不能放松。这位老太太……我看比咱们台长还难应付。”
话音刚落,梁佩文忽然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那眼神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却让小刘瞬间挺直了背,屏住呼吸。
好在梁佩文只是看了一眼,就转回头继续教穗宁了。
她一边帮孙女调整花枝的角度,一边状似随意地问:
“穗穗啊,在节目里玩得开心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这话问得轻描淡写,可小刘和老张的心同时提了起来。
穗宁正专心致志地把最后一枝满天星插进去,闻言摇摇头:
“开心呀!没有欺负穗穗。”
因为还没遇到其他小朋友呢。
“那就好。”梁佩文点点头,用湿布擦了擦手,语气依旧随意,“要是有谁让穗穗不开心了,记得告诉奶奶。”
“奶奶虽然老了,但护着我们穗穗的力气还是有的。”
她说这话时,手指轻轻拂过一朵玫瑰的花瓣,动作温柔,可话里的分量,却让角落里的节目组人员心里一凛。
这哪是说给三岁孩子听的?
这分明是说给所有看节目的人听的——温家的小小姐,不是谁都能碰的。
穗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注意力很快又被自己插好的小花篮吸引了:
“奶奶看!穗穗插好了!”
那是一个小巧的藤编花篮,香槟玫瑰作为主花,洋橘梗点缀其间,尤加利叶舒展形态,满天星星星点点。
虽然略显稚嫩,但配色和层次居然有模有样。
梁佩文仔细看了看,眼里露出惊喜:“真不错!我们穗穗有天赋!”
她拿出手机,对着花篮各个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
“奶奶要发给你爸爸妈妈看,还有你那些哥哥姐姐,让他们都看看我们穗穗多厉害。”
穗宁开心得小脸通红,抱着花篮舍不得放手:“这个可以带回家吗?”
“当然可以,这是穗穗的作品呀。”梁佩文笑着摸摸她的头,“不过要先放在这里,等会儿走的时候再拿。”
“走,奶奶带你去洗手,然后吃点心。厨房应该准备好了。”
一听到“点心”,穗宁眼睛又亮了。
祖孙俩洗了手,离开花房往餐厅走。经过客厅时,温伯远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手里换了份财经报纸。
见她们过来,抬头笑了笑:“作品完成了?”
“完成了!爷爷你看!”穗宁献宝似的把花篮举高。
温伯远认真地端详片刻,点点头:
“恩,有模有样。比你四哥哥强,他三岁时只会把花拔光了插一桶。”
刚走过来的温瑾舟:“……爷爷,这种黑历史就不用提了吧?”
梁佩文轻笑一声,牵着穗宁往餐厅走:
“行了,吃点心去。瑾舟你也来。”
餐厅的长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茶点。
三层点心架上,从上到下分别是小巧的马卡龙、司康饼和手指三明治。
旁边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红茶,以及专门给穗宁准备的鲜榨果汁和卡通造型的小蛋糕。
穗宁爬上儿童餐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小猫造型的奶油蛋糕。
梁佩文在她旁边坐下,先给她倒了杯果汁,又夹了个马卡龙放在她的小碟子里:
“慢慢吃,别噎着。”
温瑾舟也坐下,自己倒了杯茶。
在奶奶面前,他比在西山别墅时规矩得多,背挺得笔直,吃东西也慢条斯理的。
直播镜头从客厅移到了餐厅,继续记录着这顿“豪门下午茶”。
弹幕又开始新一轮的感叹:
“这生活,是我等凡人能看的吗?”
“点心看起来好好吃!那个小猫蛋糕太可爱了吧!”
“四少爷在奶奶面前好乖啊,哈哈哈果然一物降一物。”
“穗穗吃饭的样子好斯文,教养真好。”
“突然想到苏茶晚那边鸡飞狗跳的早餐……对比太惨烈了。”
“这才是真正的豪门日常吧?宁静、有序、有格调。”
“而且感觉爷爷奶奶是真心疼穗穗,不是做戏。”
穗宁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奶油沾到了嘴角。
梁佩文很自然地拿起餐巾帮她擦掉,动作熟练得象做过千百遍。
“奶奶,”穗宁忽然抬起头,嘴里还含着蛋糕,声音含糊不清,“晚上穗穗可以住在这里吗?”
梁佩文眼睛一亮,但很快又克制住:“那得问你妈妈同不同意呀。”
“妈妈会同意的!”穗宁信心满满,“穗穗想陪奶奶睡觉!”
温伯远此时也踱步进了餐厅,听到这话,故意板起脸:“那爷爷呢?穗穗不想陪爷爷?”
穗宁为难地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奶奶,小眉头皱起来,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
“那……那穗穗先陪奶奶,明天再陪爷爷?”
童稚的话语,逗得两个老人都笑了。
温伯远在妻子旁边坐下,摇摇头:“你这小家伙,还挺会安排。”
梁佩文得意地瞥了丈夫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看,还是跟我亲。
餐厅里气氛温馨融洽,阳光通过窗户洒在光洁的桌面上,空气里弥漫着茶香和点心的甜香。
而在网络的另一端,关于苏茶早餐风波的讨论还在发酵,关于林薇“豪门婚姻”的猜测也未停歇。
但此刻,在这个远离喧嚣的老宅里,三岁的温穗宁正享受着被祖辈毫无保留宠爱的时光。
她不知道这些宠爱背后藏着多少成年人的算计和考量,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牵动着多少人的目光和心思。
她只是单纯地喜欢奶奶送的八音盒,喜欢和奶奶一起插的花,喜欢这个甜甜的小猫蛋糕。
以及,喜欢这种被很多人爱着的感觉。
温瑾舟看着妹妹无忧无虑的笑脸,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不管外界如何风雨,至少在温家,穗穗是被保护得很好很好的。
梁佩文又给孙女夹了块司康饼,状似随意地问:
“穗穗啊,明天节目要正式开始旅行了,紧张吗?”
穗宁摇摇头,咬了口司康饼,奶声奶气却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