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带着笑。
而此刻,在琴房的角落里,节目组的跟拍摄影师和编导,正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变成墙纸。
从进门开始,他们就被温家老宅这低调奢华又充满压迫感的环境震住了。
等见到梁佩文和温伯远本人,那种久居上位、不怒自威的气场,更是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尤其是刚才那番“祖孙争宠”的对话——听起来温馨,可梁佩文每问一个问题,那眼神里透露出的精明和试探,还有温伯远那句轻飘飘却意味深长的“人生不过三万天”,都让他们这些在娱乐圈摸爬滚打、深谙人情世故的人听得心惊肉跳。
这哪是普通家庭聊天啊?这分明是高手过招,每一句都藏着机锋,每一眼都带着考量。
年轻的跟拍导演小刘,一个刚毕业两年的小姑娘,这会儿手心都在冒汗。
她悄悄瞥了眼身边的摄影师老张,用口型无声地问:“拍吗?”
老张僵硬地点点头,镜头稳稳地对准正抱着穗宁往外走的梁佩文,手却有点抖——不是技术问题,是纯粹被气场压的。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刷疯了:
“蛙趣!穗穗的奶奶和爷爷气场也太强了吧!”
“刚才那段对话,我大气都不敢喘,隔着屏幕都觉得压迫感十足……”
“这就是顶级豪门的气场吗?感觉象是误入了什么商业巨鳄的私人茶话会。”
“奶奶好可爱啊!明明那么强势一个人,跟孙女说话瞬间变温柔!”
“爷爷那句‘人生不过三万天,上班花掉两万天’笑死我了,原来大佬也烦上班!”
“穗穗好聪明!那句‘珍惜当下每一天’接得太妙了!”
“只有我注意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节目组吗?哈哈哈好象误入狼窝的小白兔!”
“这种场面,象我这种牛马确实不配进去……光是看着都觉得腿软。”
“感觉公公笑起来是有钱人的声音(字面意义)。”
“奶奶抱起穗穗转身就走的样子好霸气:不跟幼稚爷爷玩!哈哈哈哈!”
“这一家子的交互太有趣了,又温馨又好笑,还带着点莫名的‘权力感’。”
“黑粉怎么不说话了?之前不是嚷嚷着林薇嫁豪门肯定受气吗?看看人家公婆多宠穗穗!”
“宠孙女和喜欢儿媳是两码事吧?不过穗穗确实招人疼。”
弹幕热热闹闹,观看人数持续攀升。没有林薇在场,那些针对“后妈”、“攀高枝”的恶意揣测暂时偃旗息鼓,取而代之的是对温家老宅的好奇,和对穗宁受宠程度的惊叹。
花房在老宅的东侧,是一个巨大的玻璃阳光房。
一推开门,湿润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各种花香、泥土和植物的清新味道。
阳光通过玻璃顶棚洒下,在层层叠叠的绿植和花卉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里简直是个小型植物园。
高大的龟背竹、散尾葵,攀缘的常春藤,各色兰花、玫瑰、百合、绣球……还有很多穗宁叫不出名字的花,争奇斗艳,生机勃勃。
“哇——”穗宁再一次发出惊叹,这次眼睛瞪得比刚才看到八音盒时还圆。
梁佩文把她放下来,牵着她的小手往里走,语气里带着自豪:
“这些都是奶奶打理的。有些是从国外引进的品种,有些是朋友送的。穗穗喜欢哪一朵?”
穗宁看花了眼。她蹲在一丛淡紫色的绣球花前,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花瓣,又凑近闻了闻,小鼻子动了动:“香香的。”
“这是无尽夏,花期很长。”梁佩文也蹲下身,指着旁边的标签,“看,这里写着它的名字和养护方法。“”
“养花跟养孩子一样,都要用心。”
她说着,从旁边的工具架上取下一个浅口藤编篮和一把小巧的园艺剪:
“来,奶奶教你插花。我们先选花材。”
穗宁兴奋地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奶奶身边。
梁佩文一边选花,一边轻声讲解:
“插花讲究高低错落,疏密有致。主花要选最漂亮的,配叶要选形态好的……”
她剪切一支盛开的香槟色玫瑰,递给穗宁:“来,拿着。小心刺。”
穗宁小心翼翼地接过,像捧着什么珍宝。
接着是白色的洋橘梗、淡绿色的尤加利叶、几枝细小的满天星……很快,穗宁怀里就抱了一小捧花,颜色搭配得雅致和谐。
“奶奶好厉害!”穗宁由衷地赞叹。
梁佩文笑了,眼角细细的皱纹舒展开来:“熟能生巧罢了。走吧,我们去那边的工作台。”
花房中央有一张原木长桌,上面摆放着各种花瓶、花泥和工具。
梁佩文帮穗宁穿上一条小围裙——当然是特制的儿童款,上面还绣着小花。
直播镜头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
祖孙俩并排站在工作台前,梁佩文手柄手地教穗宁怎么修剪花枝,怎么固定花泥,怎么把花一枝一枝插进去。
她教得耐心细致,穗宁学得认真专注,偶尔小手笨拙地弄歪了一枝花,梁佩文也不生气,只是笑着帮她调整。
阳光、鲜花、一老一少温馨交互的画面……这场景美好得象一幅油画。
弹幕又开始刷屏:
“奶奶真的什么都会啊!插花也这么专业!”
“穗穗学得好认真,小手笨笨的好可爱!”
“这种隔代亲太美好了,我奶奶要是也这样就好了……”
“只有我觉得奶奶教穗穗的时候,眼神特别温柔吗?跟刚才在客厅那种霸气完全不一样。”
“楼上,这就叫‘铁汉柔情’……不对,‘铁娘柔情’?”
“温家这教育方式真的绝了,不是单纯溺爱,而是在玩乐中教东西。”
“穗穗以后长大了不得了,这见识、这资源、这家庭教育……”
“突然理解为什么豪门要门当户对了,这种底蕴和教养,真不是一代人能积累的。”
而在此刻,在花房的角落,跟拍导演小刘终于稍微放松了一点。
她悄悄对摄影师老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