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戏子(1 / 1)

原来是她。那个小戏子。

很多年前,她偶然看过一部电视剧,叫《长歌行》。

本是打发时间,却被里面那个演亡国公主的小演员抓住了心神。

那双眼睛太会说话了,绝望、不甘、决绝、最后那点稀薄的希望……演得层层递进,勾得人心头发紧。

她难得追完了一部剧,甚至后来还让手下人打听了一下,知道这姑娘没什么背景,在娱乐圈单打独斗,顺手就让助理以投资方的名义,给她递了个不错的电影资源。

只是后来她迷上了插花,渐渐就不怎么看剧了,也就没再关注那姑娘后续如何。

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竟然以这种方式,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还成了她儿媳妇?给她生了个小孙女?

梁佩文心里那点因为儿子先斩后奏而起的怒火,奇异地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取代了。

有点荒谬,有点好奇,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兴致。

娶了个电视机回来?

那以后是不是可以让她在自己面前演一段了?

老宅的花厅,倒是挺适合演几折戏的……

当然,这些念头她绝不会在儿子面前表露半分。

她重新端起雍容冷淡的架势,挥了挥手,象是赶苍蝇一样:

“行了,知道了。淑梅,你收拾一下,明天跟他过去吧。”

温景深有些迟疑:“妈,您这边……”

“我这边用不着你操心。”梁佩文打断他,“赶紧滚,看着你就烦。”

这语气,温景深熟悉。

通常意味着:事情我准了,但面子我还要,你赶紧消失别碍眼。

他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这关算是过了,而且过得比他预想的轻松太多。

看来母亲对林薇……至少不反感?这倒是意外之喜。

“谢谢妈。”他站起身。

“等等。”梁佩文又叫住他,语气随意,象是忽然想起,“孩子取名了吗?”

“取了,温穗宁,小名穗穗。”

“穗宁……”梁佩文在舌尖品了品这个名字,“还行。下次……把孩子带来看看。”

她补充了一句,依旧没什么热络的语气。

“好。”

温景深应下,转身离开了花厅。

走出老宅,坐进车里,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荒谬。

他原本做好了应付母亲雷霆震怒的准备,甚至准备好了更强势的说辞。

结果,就因为“林薇”这个名字,一场预期的风暴,就这么轻飘飘地化成了……一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风?

他摇了摇头,不再深想。

总之,梁管家能过来,是件好事。

花厅里,梁佩文重新拿起那枝玉兰,却有些心不在焉。

梁淑梅沏了杯新茶放在她手边,轻声问:

“夫人,真让林薇小姐进门了?”

梁佩文瞥了她一眼:“景深证都领了,孩子都生了,我能拦着?拦得住吗?”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别样意味,“再说了……林薇那孩子,戏演得是真不错。”

梁淑梅低头笑了:

“是,我记得您当年还夸过她眼睛里有故事。”

“哼。”

梁佩文轻哼一声,没再说话,只是修剪花枝的动作,莫名轻快了几分。

窗外,夕阳正好,将花厅里精心打理的盆景,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温穗宁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百天。

这一百天里,她从一个只会吃睡哼唧的小肉团,长成了一个会笑、会咿呀、会对熟悉的人伸手要抱、偶尔还能在趴着时努力昂起小脑袋坚持十几秒的“大宝宝”。

林薇的手机相册已经被女儿的各种照片和视频塞满。

她象个最虔诚的记录者,捕捉着女儿每一个微小的变化:

第一次无意识的微笑,第一次成功抓住摇铃,第一次对着窗外的飞鸟发出好奇的“啊”声,第一次在梦中笑出声……

每一个瞬间,对她而言都是无价的珍宝。

温景深依旧很忙。

但不知从何时起,他回西山别墅的频率,从每周一两次,变成了几乎每天都会回来,哪怕只是深夜归来,清晨离开。

他会先去婴儿房(穗穗已经逐渐适应了独自睡婴儿床,但必须和林薇房间相通的门开着)看一眼熟睡的女儿,有时会伸手轻轻碰碰她温热柔软的小脸,然后才回自己房间。

他对穗宁的喜爱,是一种沉淀的、静默的、与日俱增的状态。

不象林薇那样外露,却体现在许多细节里:

吩咐人将别墅所有有棱角的地方包上防撞条;

院子里原本的硬质景观旁,悄然添置了柔软的草坪和适合婴幼儿的秋千摇椅;

他甚至让周屿整理了一份全球顶尖的婴幼儿早期教育机构和儿童心理专家的资料,虽然穗宁还用不上,但他已经开始规划。

穗宁百天,按温家的惯例和温景深如今的地位,本该是一场盛大隆重的宴会,广邀宾朋,昭告天下。

但温景深这次有自己的考量。

他不想让还这么小的女儿过早暴露在过多的镜头和公众审视之下。

那些闪光灯、探究的目光、虚与委蛇的奉承,甚至是潜在的恶意,都不是一个百天婴儿应该承受的。

她现在应该在一个相对单纯、安全、充满善意的环境里,度过人生最初的百天纪念日。

所以,这次的百日宴,温景深定下了“小而精”的基调。

地点就在西山别墅,不请媒体,不搞直播,只邀请了自家人,以及少数几位与温氏合作多年、关系稳固、且家风清正的老朋友,连带他们的夫人和孩子。

算下来,宾客不过二三十人,更象一个温馨的家庭聚会。

即便如此,林薇还是提前好几天就开始紧张。这是她以“温太太”身份第一次正式在温家的社交圈露面,更是穗宁第一次“见客”。

她反复挑选自己和女儿的礼服,既不能太随意失了礼数,又不能太隆重显得刻意。

最后定了一套柔和的香槟色缎面长裙给自己,给穗宁则选了一件纯白色的、绣着同色暗纹小花朵的连体哈衣,外面罩一件鹅黄色的开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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