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佑新格外淡定:“各位,请听我解释。这两位选手的情况确实特殊——”
“特殊?有什么特殊的?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钱权交易?”
渡边佑新正要继续解释,目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了站在服部平次门口的毛利兰。
“正好毛利同学也在,请稍等片刻,我这就请那两位选手过来,让大家亲眼见证一下。”
不等众人反应,渡边已经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几个号码。
几分钟后,在所有人好奇的注视下,两个身影从走廊尽头缓缓走来。
当他们的面容在灯光下逐渐清晰时,原本喧闹的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带头抗议的选手张大了嘴,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身后的其他参赛者也全都愣住了,有人甚至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走在前面的是冲田总司,跟在后面的黑羽快斗。
这两个人,竟然都长着一张与工藤新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这、这怎么可能……”
刚才还在大声抗议的选手喃喃自语,已经完全忘记了最初的愤怒。
渡边佑新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张开双臂,如同展示什么绝世珍宝:
“我们比赛的宗旨就选拔最能展现工藤新一气质的人,这二位任谁见到,都会情不自禁地喊出一句工藤新一。这种人才,根本不需要参加初赛复赛。”
黑羽快斗闻言,露出狡黠的笑容,他随手揉了揉头发,发丝变成了工藤新一的标志性发型。
更令人震惊的是,当他开口时,连声音都与工藤新一如出一辙: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那位抗议的选手本就是熬夜苦读《工藤新一信息大全》的狂热粉丝,对这张脸和这个声音自然是熟到不能再熟。
看见这位,就知道冠军已经内定了。
但是他还是不甘心。
难道我这些天的努力与汗水要白费了吗?
不,我一定要向所有人证明,我才是不靠外貌作弊,最像新一的人!
只要有人被淘汰,按照分数顺位,我排在淘汰人选里的第一,我就可以进入决赛!
他突然转身,指向正在吃瓜的服部平次:
“那他呢?他在比赛中忙着跟人吵架,对待比赛的态度一点都不认真,凭什么评委要给他破格加分?”
服部平次虽然对这把火突然烧到自己身上感到无语,但内心却在给他加油鼓劲。
对,就是这样!多抗议几句,最好能让主办方取消我的参赛资格!
“气质很像。虽然外貌、口音、性格、哪里都不一样,但当他开始推理时,站在那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人恍惚觉得,那就是新一。”
渡边佑新点点头:“没错,五分相似,五分性情,再涂个粉底,只要不开口说话,足够让人把他看成工藤新一了。”
服部平次:“……”
他现在很想问,现在退赛还来得及吗?
那位带头抗议的选手目光在冲田、黑羽和服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突然“哇”
“这、这就是我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的天赋选手吗?”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新一!我对不起你的期待与鼓励啊!”
这话让在场的柯南愣住了,他忍不住问:
“工藤新一什么时候鼓励过你?”
那位选手虽然哭得不成样子,听到这个问题却条件反射般精准报出:
“x年x月x日下午3点27分,在米花町三丁目的便利店!那天我不想上学,逃课去买零食,结果被一个疯狂的炸弹犯绑架了,是新一救了我啊啊啊啊啊!”
他这番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身边其他几位抗议者也纷纷开始大哭,一个个诉说起自己与工藤新一结缘的离奇经历:
“我是在社区泳池跟人比赛游泳,输的人气不过,居然想在水里杀了我伪造成溺水!是新一看穿了他的诡计!”
“我去银行取钱,遇上了持枪抢劫,是新一用足球踢飞了歹徒的枪!”
“我在图书馆看书,差点被藏在书架后的连环杀手袭击,是新一及时出现救了我!”
“我在自动贩卖机买罐咖啡遇到投毒犯,是新一阻止我喝下那罐毒咖啡啊!”
一时间,走廊上哭声此起彼伏。
“我们的梦想,就是成为工藤新一那样的人,不怕任何犯人,可以在米花町的土地上,自由自在地买零食\/游泳\/取钱\/看书\/喝咖啡。”
没办法,米花町人的梦想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这几位选手哭着哭着,竟然齐齐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快叫医生!”渡边佑新慌忙喊道。
没过多久,一位身着白大褂的高挑女性提着医疗箱匆匆赶来,正是岛上的医生浅井成实。
她蹲下身仔细检查后,站起身松了口气:
“没事,只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暂时性昏厥,休息一下就好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才放下心来。
只是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这群工藤新一粉丝们,再看看站在一旁神色各异的三个“工藤新一”,整个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服部平次揉了揉太阳穴,小声嘀咕:“我现在觉得,工藤那家伙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他居然能遇见这么多案件!
柯南在一旁默默点头,深表赞同。
就在这时,酒店广播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钢琴曲。
柯南和服部平次同时皱眉:“这是——”
“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
学过钢琴的毛利兰轻声说道,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安:“这个时间点播放这首曲子,有点奇怪…”
她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一个刺猬头突然抱头尖叫:
“啊啊啊!是麻生圭二的诅咒!他要回来了!”
说完就像见了鬼一样疯狂逃窜。
“麻生圭二?”
柯南和服部平次异口同声,立刻想起刚才那封神秘的委托信。刷转向现场唯一的当地人:
“浅井医生,麻生圭二是谁?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浅井成实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
“这是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与此同时,琴房内,月光从窗边洒落,在琴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安室透站在那架钢琴前。
他轻轻掀开琴盖,修长的手指抚过黑白琴键。
“《月光》啊……”他低语。
赤井秀一倚在门框上,绿色的眼眸望着月光下的那个人,问:
“你收到的麻生圭二的奇怪委托,委托人给了25万委托费,查的怎么样了?”
安室透没有回头,手指悬在琴键上方:
“今天下午你跟我一起调查的,你不是也猜到了吗?”
赤井秀一走到他身边:“所以,你要阻止他吗?”
安室透在琴凳上坐下,指尖按下第一个音符,声音格外平静:
“你了解过日本法律吗?”
“根据日本刑法第199条,杀人罪的法定刑为死刑、无期或五年以上惩役。但在司法实践中,除非是连环杀人等特别恶劣的案件,单一杀人罪很少判处死刑。”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滑过,奏出《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那几个标志性的低音:
“而违反《觉醒剂取缔法》的毒品犯罪,根据情节轻重,通常是1年至10年惩役。作伪证罪,依据刑法第169条,最高刑期不过10年。如果聘请优秀的律师,甚至可能获得缓刑。”
“更不用说,如果证据不足,或者关键证物存在瑕疵,连定罪都可能成问题。”
“那些夺走人命的凶手,可能在监狱里安稳度日,甚至因为表现良好获得假释。而受害者的亲属,却要永远活在痛苦中。”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正义,连相对正义都很难做到。”
安室透没有说出口的是:当法律无法给予公正的审判,复仇是否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琴声在夜色中回荡,仿佛在为一个即将到来的悲剧奏响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