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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湖心异动,翎爷独探秘(1 / 1)

护卫队夜哨轮值的第七天,湖变了。

那天凌晨,张昊和石峰值最后一班岗。

寅时三刻,天最黑的时候,湖面起了雾。

不是寻常的晨雾,是乳白色的、浓得化不开的雾团,从湖心深处涌出来,贴着水面缓缓扩散。

雾里带着腥气,不是鱼腥,是更深沉的、类似湿透的青铜器在泥土里埋了千年又挖出来的那种锈腥。

石峰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起雾了,明天准是个晴天。”

张昊没接话。

他握着硬木矛,眼睛盯着雾团最浓处。

暗劲在体内流转,五感比常人敏锐数倍。他听见了——雾深处有声音。

不是水浪,不是风声,是某种低沉的、持续的鸣响。

像巨兽在深水底翻身,又像远处地脉在呻吟,隔着厚重的水层和雾气,闷闷地传过来。

“你听。”张昊说。

石峰侧耳,听了半晌,摇头:“啥也没有啊,就水声。”

张昊不再说话。

他记下了:鸣响从湖心偏北方向传来,持续了约莫三十息,渐渐低下去,直到消失。

雾却更浓了,几乎吞没半个湖面。

天亮后,雾散了。

湖面恢复平静,碧蓝如洗,倒映着东山初升的太阳。

昨夜那阵鸣响像场梦。

但张昊知道不是——交班时,他看见毕摩已经站在祭坛上,面朝湖心方向,一动不动站了半个时辰。

张翎确实听见了。

不止听见,脑海中的传承影在那阵鸣响传来时,剧烈波动过。

不是沸腾,是震颤——像沉睡的兽被同类的声音惊醒,抬头侧耳,警惕又困惑。

影纹里浮现出零碎的画面:远古的湖泊,水面下庞大的阴影,祭祀者将青铜器沉入深水

那些画面太模糊,抓不住。

但他确定一点:湖里有东西。

不是鱼,不是兽,是某种更古老、更庞大的存在。

昨夜那阵鸣响,是它在“呼吸”,或者“翻身”。

早饭后,张翎把岩叔叫到干栏二层。

“湖心不对劲。”他开门见山。

岩叔独臂撑着窗台,看向湖面:“我也听见了,后半夜。

像打雷,又不像。湖里能有什么?大鱼?老鳖?”

“不是活物那么简单。”张翎摇头,“传承影有反应。那东西可能比咱们想的都古老。”

“去看看?”

“我去。”张翎说,“一个人,木筏,不带武器。人多动静大,万一惊动了不好。”

岩叔皱眉:“太险。湖心水深,木筏翻了怎么办?那底下要真有什么”

“所以要一个人。”张翎语气平静,“真有事,我一个人好脱身。带多了,反而是拖累。”

岩叔沉默良久,最终点头:“什么时候?”

“明天凌晨,雾起之前出发。”

张翎开始准备。

木筏用新砍的杉木扎,四根并排,两头削尖,中间用老藤捆了三道筏面铺层竹排,防滑。

桨是硬木削的,扁而宽,划水无声。

他没带石刀,没带弓矛,只在腰间别了青铜神扇——这东西不是武器,但紧要关头或许有用。

下午,他去祠堂。

石门推开,油灯光晕昏黄。

二十三节竹筒静静立在石槽里,刻痕在光下泛着温润的哑光。

张翎走到老祭司的竹筒前,手抚过筒身。

“要出一趟门。”他低声说,“湖心里可能有咱们不知道的东西。

我去看看,看明白了,心里踏实。看不明也尽量全须全尾回来。”

竹筒沉默。

但空气里仿佛有极淡的回应——不是声音,是某种气息的流转。像沉睡者均匀的呼吸,带着安抚的意味。

傍晚,张昊找过来。

少年刚结束护卫队训练,一身汗,眼里却亮:“毕摩,明天我跟你去。”

“不用。”张翎在检查木筏的藤绳,“你守好寨子。我不在时,护卫队听岩叔的,少年队你带。”

“可湖里要真有危险——”

“真有危险,多你一个也没用。”张翎打断他,语气温和了些。

“放心,我不硬闯。靠近了看看,感觉不对就退。

这木筏扎得结实,翻不了。”

张昊还想说什么,看见毕摩的眼神,闭上了嘴。

眼神里有决断,不容置疑。

夜里,张翎早早躺下。

却睡不着。

脑海里传承影缓缓旋转,映出更多关于“水”的碎片——古老的祭祀仪式里,祭司将玉璧沉入深潭;

部落传说中,湖神每隔甲子苏醒一次,吞吐月华;还有更零星的,关于“水府”、“龙宫”、“沉睡之灵”的呓语。

这些碎片拼不出全貌,但指向同一个事实:这个世界的水域深处,藏着超越凡人理解的东西。

泸沽湖这么大片水,没点秘密才奇怪。

子时过半,他起身。

披上麻布外袍,系紧草绳腰带,青铜神扇插在腰后。

推门出去,寨子里一片寂静。

只有寨墙上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湖浪拍岸的节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岩叔等在仓库门口,独臂拎着个皮囊。

“里头是烤鱼干、炒黍米、一竹筒清水。”他把皮囊递过来。

“还有这个——”从怀里掏出个小陶罐,只有拳头大,“新酿的酒头,最烈的一口。真要遇上什么事,喝一口能提气。”

张翎接过,系在木筏竹排下。

两人抬着木筏走到湖边。

月光很好,湖面泛着银粼,能看出很远。

张翎把木筏推下水,筏身浮起,稳当。

他踩上去,试了试重心,接过岩叔递来的木桨。

“日头过午还不回来,我带人去找你。”岩叔说。

“过了申时再找。”张翎点头,“之前别来。真有东西,人多反而坏事。”

桨入水,轻轻一推。

木筏离开岸边,滑入深水区。

月光下,筏身在湖面拖出长长的v形波纹,向湖心延伸。

最初的二里很平静。

湖水深蓝,能看见水下三五尺游动的小鱼群。

远处有夜鹭掠过水面,叼起条银鱼,振翅飞走。

风很小,波浪轻柔,木筏行驶平稳。

张翎不着急,慢慢划。

桨叶入水很浅,几乎不溅起水花。

他调整呼吸,暗劲在体内流转,五感提升到极致。

眼睛扫视湖面每一个细节,耳朵捕捉每一丝异常声响,皮肤感知空气里最细微的湿度和温度变化。

又划了一里,水色变了。

从深蓝变成墨蓝,像浓得化不开的墨水。

月光照上去,不反光,只被吸进去,消失无踪。

水温也降了——筏边伸手探水,指尖触到的凉意刺骨,比岸边水温至少低五度。

这里已经是湖心区边缘。

张翎停桨,让木筏随波漂着。

他从皮囊里取出那罐酒头,拔开塞子。酒气冲鼻,烈得像刀。

抿了一小口,酒液滚烫,从喉咙一路烧到丹田,驱散了指尖的寒意。

收起酒罐,继续划。

进入墨蓝水域后,湖面异常平静。

没有波浪,没有涟漪,像一面巨大的、黑色的镜子。

木筏划过,留下的波纹很快被抚平,像被无形的手抹去。

寂静。

太静了。

没有鱼跃,没有鸟鸣,连风声都消失了。

空气黏稠得像胶,每一次呼吸都费劲。张翎握紧木桨,后背渗出冷汗。

又往前划了百丈。

忽然,脚下湖水深处,亮起一点光。

不是反射的月光,是自发光。

幽幽的,蓝绿色,像深夜坟地的磷火,但更凝实,更活。

那光点缓缓上升,越来越亮,越来越大。

张翎屏住呼吸,停桨。

光点升到离水面约十丈时停住,悬在那里。

然后,第二点、第三点数十点蓝绿光从深水各处升起,分布成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环形,把木筏围在中央。

没有威胁感。

这些光点只是悬着,不靠近,不攻击,甚至没有“注视”的意思。

但张翎浑身汗毛倒竖——他感觉到了,这些光点每一个,都是一个“意识”的触点。

像庞大存在伸出的触须,在感知水面上的不速之客。

他缓缓坐下,降低重心。

手按在腰间青铜神扇上。

扇身冰凉,但脑海中的传承影开始剧烈震颤,影纹疯狂流转,浮现出更加破碎的画面:

沉入深水的青铜鼎,鼎身刻着云雷纹和波浪纹;祭司跪在水边吟唱,水面泛起同样的蓝绿光;还有一幅——巨大的、模糊的轮廓,沉睡在湖底最深处

就在此时,那股意识扫过来了。

不是从某个方向,是从四面八方,从上下左右,从水里空气里,同时涌来。

温和,浩瀚,深不可测。

像整片湖活了过来,睁开眼,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

张翎僵在木筏上,动弹不得。

不是被压制,是被“包裹”。

那股意识太庞大,太古老,他像一粒尘埃落在巨人的掌心,连颤抖的资格都没有。

意识里没有恶意。

甚至带着点好奇?像睡了几百年的老兽,被水面一点轻微扰动惊醒,懒洋洋地瞥一眼,发现是只小虫子,又失去兴趣。

扫视持续了三息。

然后,退了。

退得干干净净,像潮水退去,不留痕迹。

那些悬停的蓝绿光点缓缓下沉,缩回深水,消失不见。

湖面恢复墨黑,寂静依旧。

张翎坐在木筏上,大口喘气。

冷汗已经浸透后背麻衣,握桨的手在抖。

不是怕,是生命层次差距太大带来的本能战栗。

刚才那一眼,如果他稍有敌意,或者做出什么挑衅动作,现在恐怕已经沉在湖底了。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站起。

看向湖心最深处——那里依然墨黑,但刚才光点升起的区域,隐约能感觉到某种“存在感”。

不是实体,是某种场,某种域,笼罩着湖心方圆数里。

不能再往前了。

张翎调转木筏,开始往回划。

!桨叶入水,这一次用了七分力。

木筏加速,破开墨黑水面,向浅蓝水域驶去。

驶出百丈,水温回升。

驶出二百丈,水面重新有了波纹。

驶出三百丈,远处传来夜鹭的叫声。

张翎这才真正松口气。

他回头望,湖心那片墨黑区域在月光下静谧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但他知道不是——腰间的青铜神扇还在微微发烫,脑海中的传承影依然在震颤,只是平复了许多。

归程快了许多。

天蒙蒙亮时,木筏靠岸。

岩叔等在湖边,独臂握弓,身后站着石野、张昊和八个护卫队的人。

看见张翎平安回来,众人都松了口气。

“怎么样?”岩叔上前,接过木桨。

张翎踩上岸,腿有些软,稳住身形:“有东西。

在湖心深处,沉睡着。刚才醒了片刻。”

“什么东西?”

“不知道。”张翎摇头,“太古老,太庞大。

但没恶意,至少现在没有。

它只是看了我一眼。”

众人面面相觑。

张昊忍不住问:“有多大?”

张翎看向湖心方向,沉默片刻:“整片湖,可能都是它的身躯?

或者领域,说不清。”

这话太重,一时无人接话。

岩叔挥挥手,让护卫队的人散了,只留张昊。

三人走回寨子,天色渐亮,炊烟升起。

寻常的清晨,却因为湖心的秘密,蒙上了一层异样的色彩。

回到干栏,张翎详细说了经过。

蓝绿光点,浩瀚意识,那股温和却深不可测的扫视。

岩叔听得眉头紧锁,张昊则握紧了拳头。

“它对咱们没威胁?”岩叔问。

“目前没有。”张翎说,“但咱们得记住——湖是它的地盘。

往后捕鱼、取水、行船,别进墨黑水域。那片区域,划为禁地。

护卫队巡逻路线也调整,湖边只走到浅蓝水域边缘。”

“要告诉全寨吗?”

“说一半。”张翎沉吟,“就说湖心水深流急,有暗涡,行船危险。

禁地的事,只限护卫队核心知道。免得有人好奇,私自去探。”

岩叔点头:“我去交代。”

张昊却没走。

等岩叔离开,少年低声问:“毕摩,那东西会不会哪天真的醒来?”

张翎看向他,少年眼里有担忧,但更多的是坚定。

长大了,已经开始思考整个寨子的安危了。

“会。”张翎实话实说,“那么庞大的存在,不可能永远沉睡。

但什么时候醒,为什么醒,醒了会怎样都不知道。

咱们能做的,就是趁它睡着,把寨子建结实,把人练强,把根扎深。

真有那一天,至少有一搏之力。”

张昊重重点头。

那天下午,张翎独自登上祭坛。

面朝湖心,盘膝坐下。

青铜神扇横放膝前,脑海中传承影缓缓流转。

他闭上眼睛,回忆那股浩瀚意识扫过的感觉——温和,古老,带着水汽的润泽和深沉的倦意。

不是敌人。

甚至可能是某种意义上的“邻居”?这片土地有灵,山有山灵,湖有湖灵。

他们在此建寨,等于是闯进了别人的院子。

主人没赶人,是宽容。

但不能得寸进尺。

他睁开眼,取过一块空白石板。

石针握在手中,犹豫片刻,开始刻字。

不是教给族人的简化字,是更古老的、传承影里浮现的象形符文。

他凭感觉刻,不知其义,只求其形。

刻了三行。

第一行,是波浪纹中一个沉睡的轮廓。

第二行,是云雷纹环绕的蓝绿光点。

第三行,是一个人形站在岸边,向湖心躬身行礼。

刻完,他举起石板,对着湖心方向,缓缓躬身。

然后走下祭坛,将石板埋进祭坛基座东南角的土里——那是“巽”位,象征风,象征入,象征温和的沟通。

做完这些,心头那点不安散去了些。

不管湖心是什么,星回寨要在这里活下去,就得学会与这片土地、这片水域、以及水域深处沉睡的存在共处。

不惊扰,不冒犯,但也不卑微。

日子还得过。

黄昏时分,张翎召集护卫队核心,宣布禁地令。

湖心墨黑水域,禁止任何船只进入。

巡逻队沿湖路线,后撤半里。

捕鱼队下网,不得超过浅蓝水域。违者重罚。

没人问为什么。

岩叔的独臂按在腰刀上,眼神扫过每一个人:“毕摩亲自探过,那里有咱们惹不起的东西。

不想死,不想连累全寨,就把这话刻进脑子里。”

众人凛然应诺。

夜里,张翎再次站上干栏,远眺湖心。

月光下,那片墨黑区域静谧如初。

但他知道,在那片深水之下,沉睡着某种可能比部落历史、比人族文明更古老的存在。

它的一次呼吸,就是湖面的虹光;它的一次翻身,就是低沉的鸣响。

秘密还在。

但至少今晚,寨子安然,族人沉睡,湖浪声依旧平稳。

这就够了。

张翎收回目光,转身进屋。

门关上,将那片深沉的墨黑关在门外。

但腰间的青铜神扇,在黑暗里泛着极淡的、温润的青光,像在回应什么,又像在守护什么。

夜还长。

湖还深。

秘密,就让它暂时沉睡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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