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中吹来的风,让思雅顿感舒服,心里不自然地便想起了他,那个梦中的邂逅,在那场战火岁月的尘硝里,她仿佛又听到了他磁性的歌声,《红尘知己》:
“从没想过这样的结局,
爱到最后还是分离。
爱情的路口,
你选择了逃避。
向左向右,
却不再继续。
只怪当初真的太爱你,
爱到心碎爱到无力。
想要的幸福,
总是遥遥无期。
爱到最后,
却化成了泪滴。
如果今生做不了你的唯一,
就让我,
放手让你远去。
忘了相厮相守的甜蜜,
忘了我们,
朝朝暮暮的点滴。
如果今生做不了你的唯一,
就让我在来生的路口等你”。
除了师父之外,或许,他便是她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了,嘟嘟看着师姐似乎陷入了回忆,便假装睡着,没有打扰到她。
郑朴道:“思雅”。
“嗯”!
郑朴:“还记得吗?那个我们,相约的地方”。
郑朴伫立在风里,任衣袖飞扬。
思雅道:“当然记得了”。
思雅手捋刘海,亦望着远方。
郑朴道:“如果我们还活着,我们便是那最爱的知己,那最爱的人,会不离不弃一辈子”。
郑朴转身,含情的看着她。
她伸手摸到了玉辇,心里仿佛还响起他的声音,那道磁性的声音,思雅的思绪似乎还在回忆里。
思雅道:“怎么会不记得呢?当然记得,你还说,这辈子,非我不娶”。
还未正式封神之前,乔穆已是天庭的一员,虽然没有履编上任,却一直在吃着天庭俸禄,今儿接到上神命令,要他火速派人驰援人间的一次战斗,并阻止另一场战斗的发生,思雅领命前去了。
平陆镇后山坡地,思雅见到了这儿队伍的负责人,他就是郑朴的营长郝小德。
“您好!我是姚思雅,奉命前来驰援你们,你们这里目前是个啥情况?能介绍一下吗”?
“我是郝小德,上面山头便是我们团团部,我是独立营的营长,负责这东面战斗的全权指挥,非常欢迎你的到来,目前敌方是军阀马鸿魁部,围剿我们的是他的一个师,而与我部正面交锋的是赵阿克的三团,我们只有两个营,由于兵力悬殊已完全被压制,兄弟们打得好苦,一团说正在来援的路上,可至今不见影子”。
据鲁连长来报:“敌人又发起了二次冲锋,目前兄弟们只有舍命相抗,不知能不能坚持到援兵的到来”?
“你们团长呢”?思雅问道。
郝小德道:“应该驰援别处去了,只叫我们顶住,人便没了影”。
枪声炮弹声又呼啸而过,震得二人直捂耳朵。
“不用怕,有我呢!你还是按原计划指挥,一切有我”,思雅让他放心,等于给郝小德打了一剂强心针。
郝小德道:“郑朴,你在这里拖住他们,我去西面,那边快顶不住了”。
“营长,还是我去吧!你是部队的主心骨,你不能有事”。
“郑连长,服从命令”。
“是,营长”。
一发炮弹接二连三的在身边爆炸,三人又躲进了战壕。
“你就是来支援我们的吧!你好漂亮,我叫郑朴,很高兴认识你”。
“我好像见过你,那个熟悉的路口”,思雅像在回忆。
“或许吧”!
郑朴向她伸出了手,思雅笑了笑,道:“姚思雅,也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眼睛凝固了,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
“其实,我痛恨战争,特别是这种不知为谁而战的战争”,郑朴道。
“我也是”,思雅道。
“我们营长是个好人,爱他的兵,还有我,还有我们”。
一发炮弹又呼啸着飞过来了,正好在营长身边落下。
“营长”。
郑朴正准备扑过去,被思雅一把拉了回来,她像一道流星划过,炮弹还没有炸响,思雅已提着营长快速的移到了边上,营长得救了。
“谢谢你!我还得过西边去,你们注意安全”,营长走了。
营长刚走,再一发炮弹又飞了过来,似乎直接向着思雅飞来,眼看着就要落在她的头上。
“快,躲开”。
郑朴快速的向思雅扑了过去,他终于扑倒了思雅,其实,思雅完全有能力自己躲开炮弹,更能救下他,可他却用炸得血肉模糊的身躯诠释了他对她的爱。
“郑朴,你为什么这么傻,我没有要你为我挡子弹呀!你个傻瓜”,她的手紧紧的捂住他的伤口,血,流了一地。
“思雅,我快死了,我对你的爱,是真的,绝对的真,我死后,记住,一定要,把我,埋在我们,相遇的地方,行吗”?
“放心吧!郑朴,你不会死的,我也不会让你死,你等着我”。
思雅刚迈出几步,似乎便听到了他的歌声:“只怪当初真的太爱你,爱到梦碎爱到无力,想要的幸福,却遥遥无期,向左向右,却不在继续,爱到最后,却化成了泪滴”。
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思雅知道,这是郑朴在撑着那最后一口气,向她表露思恋和深情。
时间不等人,她得走了,得去为心上的人儿找到丹药,那时,思雅身上什么也没有,凭仙力,自己明显不能救他,又没有师父给的丹药,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快速去师父那里拿到丹药,才能为他救治。
思雅不会师父的起心动念术,只会陆地飞行,此去思过崖天远路程,他能等到她回来吗?
不管了,尽力而为吧!,她开始昼夜飞行,一路上晓行夜宿,终于在第三天凌晨拿到了丹药,她又马不停蹄的往回飞,赶到的时候,郑朴已没了身影,战斗也已经结束了。
在思雅的奋力帮助下,郝小德部取得了战斗的胜利,虽然打的很艰苦,但总算是把马部三团打的抱头鼠窜,丢盔弃甲,死伤殆尽了。
己方也损失了差不多一个多排,团长失踪了,郝小德也牺牲了,营长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只拣来整块头皮和一顶帽子,郑朴为他立起了衣冠冢,就埋在这山梁之上,一起埋葬在这里的还有许多一起倒下的兄弟,也一同陪着他在这里看着这个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坚守着这片土地。
战斗结束后,思雅又被召回了天庭。
这已是思雅封神过后,再一次来到这里。
”郑朴,你在哪里?你是否还活着呢”?
乔穆另有要事,须思雅即刻返回天庭处理要事,但她又放不下郑朴,她便在他周围几百里的范围找,可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有找到郑朴。
后来在一处高岗上,一个和他一起战斗的战友告诉她,说他并没有死,是被战友们抬下去了,去了战地医院,临走前,他还一直在念叨着姚思雅这个名字。
思雅喃喃道:“郑朴,对不起!当初我本已经拿到了丹药,可你却不知哪儿去了?只怪当初没有找到你,不过听说你去了战地医院,我便放心了。
今儿我又下界了,郑朴,你,还好吗?我会在那个路口,等你,一直等”。
看思雅醒来,嘟嘟道:“师姐,你是不是又想他啦”?
“你个死嘟嘟,你知道我又想谁啦?俺打死你”。
嘟嘟见她真打,吓得立即飞了出去。
“死嘟嘟,你还跑?你还真敢跑啊”?
思雅一边假装生气一边追了出去,玉辇不知何处去,静静的停在了空中,看着一人一猫在天空中追逐打闹,就像满天星空里繁星的那两个调皮的孩子。
嘟嘟见玉辇长时间在那等着,便停了下来,任凭思雅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打够了没有,师姐”?
看着嘟嘟委屈的表情,思雅终于开心了,道:“走,我们也该走了”。
嘟嘟不敢再多语多言,紧紧的跟在思雅后面钻进了玉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