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人间,乔穆去了埠镇,滩头村还是老样子,那个大洞也没有填起来,只是洞壁长满了无数的杂草和杂树。
偶尔有一只小鸟从杂林中飞了出来,石头上长满了青苔,洞底的湿气有一种润润的味道,那是他熟悉的味道。
远处的田野里,身背蓑衣头戴斗笠的农人牵着一头水牛往这边走来。
秋风吹破了他的裤子,正咧着嘴笑呢!
手里的使唤棍子,就像长满了胡子,挥出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响,随即牛儿便眺了起来,猛力狂奔。
眼看便要跳入眼前的大洞,乔穆一式力挽狂澜,牛儿便停在了洞的上方,顺手再一个回头是岸,牛便稳稳的站在了洞的边沿。
农人早早就看见了这一番诡异操作,疑为神,满脸惊愕。
乔穆疑是熟人,不敢相见,拔云便向远处飞去。
农人跪下的方向正是乔穆飞去的方向,乔穆笑了,催动云头向着更远的小镇而去。
还是那个熟悉的酒馆,乔穆化装成青年,坐在一角,仍然如往常般要了杯搪瓷梅子酒。
这里已没有了人闹事,他一个人便在那里自斟自酌,看着光怪陆离的灯光,似乎早看惯了那些热烈的样子。
喝完酒,他步出酒馆,一个人走在如水的街,风吹泛了心里的那一池微澜。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他知道,那是酒精的作用,他强行压着。
看着自己歪歪倒倒的影子,闻着自己哈出的酒气,他皱起了眉头。
陡闻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人啊”!啊字尚未喊出,似乎就被强行咽了回去。
乔穆用力的甩了甩头,酒又醒了一半,嘟哝道:“这该死的酒”。
乔穆何等人也,片刻之间便神定,灵台也一片空明。
一个瞬移,人便已到此人背后,待他转身,一声:“我的妈呀”!立即放开了捂嘴的手,惊恐的就想溜走。
只是他转身一瞧,这人却始终就在自己身后,甩也甩不掉。
你有多快他就有多快,就像沾在了自己身上一样。
他自知跑不掉,反倒停了下来,大张着嘴吭气,眼睛惊疑不定。
“饶了我吧”!
乔穆笑了笑,道:“跑啊!怎么不跑了呢”?
此人如见鬼魅,哪还敢跑。
“不跑了,俺再也不跑了”。
“说吧,为什么掳她,你想干嘛”?
被掳姑娘十八九岁,身上衣服洗的都变了颜色,一双惊恐的眼睛就像要流出眼泪,脸色因惊恐而泛红,嘴里喷出的酒气又带了少许少女特有的味道。
乔穆看了看她,她急忙低下了头,应该是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不敢抬头。
乔穆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女孩说话了,道:“恩人,是我母亲生病了,为了给她治病,我才去的。”
她接着道:“本以为只是平常的喝酒,谁知他们却使了手段,在酒里放了药,还强迫我,恩人,要为我作主啊”!
乔穆道:“放心吧!我会处理好”。
看了看这个家伙,见他长得特别的猥琐,又感觉他特别的会来事,所以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乔穆厉声道:“若发现你不老实,再支支吾吾不如实交代,后果自然会很严重,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见他还不说话,乔穆知道得给他一点颜色,否则他是不会乖乖就范的,旁边是一堵墙,他伸手就抓了过去,眼看着他的整只手都伸了过去,收回来时手里还多了一块黑炭。
这是什么鬼,猥琐男看呆了,也吓住了,知道碰上高人了,立即一五一十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说了出来。
乔穆道:“姑娘,你先回去,等我办完事再来找你”。
女孩听话的点了点头,道:“哥哥,你一定要来哦!我就在家里等你,我住杨家沟,我叫杨鹊”,说完便走了。
听说这厮竟是官富子弟,这下子倒好,乔穆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顺藤摸瓜捣毁这些蛀虫了。
第二天早上,当地衙门主官的案头上便摆着一封信,好在这主官倒也正直,硬是将这些蛀虫给收拾了,广大民众知道了这事尽皆拍手称快,乔穆也高兴极了。
乔穆在人间的朋友并不多,除了小时候一起光腚长大,一直到私塾读书才分开了的程蛟在这个城市外,还有一个黄龙远在边陲,另外就是几个从二界上来的好人了。
乔穆决定先去看看程蛟,看他现在在做什么?小时候这兄弟成绩就好,应该混的不错吧!乔穆自己在心里瞎思量。
要打听一个人,对乔穆来说,易如反掌,一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走出来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乔穆一看那走路的姿势,一眼便认出是他。
“程蛟,没想到你住这里,这地倒是清静,书香味也浓,看来你爱读书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变啊”!
浓眉大眼青年眼神一凝,立即开心的道:“是你,乔穆,我的好朋友,你这是从哪里来”?
接着他挽住他的手道:“我想死你了,这么多年你都去哪里了”?乔穆回拍了他两下道:“一言难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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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蛟立即拉着他坐下,看他依然是那么俊硕,高兴的道:“我们终于相聚了”。
乔穆道:“是啊!谁说不是呢”!
程蛟道:“当年我们俩可是最好的兄弟,听说你们村出事后,我就去看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早不在了呢!急的我整整哭了几天,现在好了,终于见到你了”。
乔穆用手为他揩了揩溢出眼眶的泪水,问道:“你现在哪里做事”?
程蛟道:“在衙门里混碗饭吃,给人存存档案写写文书什么的”。
乔穆笑了笑,道:“好啊!有事情做就行,总比没事做要强”。
“你呢?程蛟问道”。
乔穆道:“我啊!到处走走”。
程蛟见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想到肯定自有他的原因,就不便相问。程蛟准备煮饭,乔穆道:“走,我们出去吃,我作东”。
程蛟道:“来我的地方怎么可以让你买单,这可不行”。
乔穆道:“你就别推了,我现在条件应该比你好,你就让兄弟表示一下谢意,行吗”?程蛟便作罢。
“这道糖醋里脊是你最喜欢吃的,还有这道小葱拌豆腐也是你最喜欢的,多吃点啊”!乔穆一直给他夹着菜。
“我在这里还要逗留几天,你该忙什么就去忙,我也有些事得去办,不要管我”。
程蛟道:“好的,你去忙”,随即便回了家。
也只几天时间,乔穆便为程蛟铺平了道路,乔穆走后没多久,程蛟便升了,升任原因很简单,就是乔穆将侦得的几桩大案的功劳都加诸在了程蛟身上,原本他就有这个能力,只是未遇伯乐而已,这下,乔穆也可放心了。
离开小城的时候,程蛟哭了,作为男人,在别人看来,似乎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但乔穆却觉得这才是一个人的真性情,体现出了真正的兄弟情义。
据说何工带着几个从二界上来的人去了延东,还联手开了一家当铺两家药铺,生意做的特大,只是常被强行保护,也只惨淡经营,所得极少。
找到银来当铺,乔穆故意将帽沿压的极低,手里拿着一块玉佩递了过去,小二道:“先生,你这物件太过老旧,到底是否好物件,还须掌柜的掌眼”。
乔穆暗道:“我去,当然是好物件了,天宫贡品,岂有差了的”。
这物件还是授封时的赏品呢!能不好吗?乔穆嘀咕道。
掌柜的来了,他看了看压着帽沿的男子,问道:“先生,你这准备当多少钱?乔穆道:你给估个价”。
掌柜的老觉得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道:“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乔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当然见过”。
他扬起头,看着何工,何工立即傻了般地道:“乔穆,怎么是你”?
乔穆笑了笑,只是看着他,何工道:“快请进,想死你了,这么多年没见你,我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们了呢”!
乔穆道:“哪里会呢”?
他到处看了看,见屋里到处收拾的极是干净,便问道:“何哥哥,生意怎么样”?
何工道:“不怎么样,除了开支,糊口罢了”,随即叹了一口气。
乔穆道:“慢慢来吧!这兵荒马乱的,能够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何工道:“谁说不是呢”!你们两个出来吧!来看看谁来了”?
随着声音,便见两人走了出来,正是和何工一起前后上来的赵峰和陆琅。
见过礼,乔穆便去看了看他们的药铺,生意也不是很好,但常有人进出。
乔穆道:“这生意确实不咋地,能说说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何工道:“主要原因还是军阀强夺与同行联合黑帮的打压,另外就是有钱人太少了”。
乔穆道:“具体是哪些对手呢”?
陆琅道:“尤以杜若梅焦天海及陶四爷为最”。
“你说的陶四爷是做什么的”?乔穆问道。
赵峰道:“陶四爷就是蛟南帮的老大,他手下有四大金刚,两大护法还有十八罗汉,这江南一带都是他的势力范围,是个完全可以横着走的主”。
乔穆继续问道:“那个杜若梅与焦天海又是怎么回事”?
赵峰道:“你说杜若梅呀!这个人是东江帮掌舵的,回春药房,悦来客栈、长天码头都是她的产业,常与螳螂拳掌门人赵长风勾搭在一起,可以说无恶不作”。
乔穆道:“那个焦天海呢”!
何工道:他呀!一个杂牌门阀的土匪罢了”。
何工陆琅赵峰几人默然无语。
“这样吧!这个事你们就不用管了,我来处理,你们照常做你们的生意就行”,乔穆道。
何工与陆琅几人看了看他,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便安定了下来。
何工和陆琅几人便对他道:“那就谢谢乔兄弟了”。
何工领着乔穆去了一家餐厅,他们在这里宴请了他,乔穆在他们安排的住处休息了会就出门了。
走时他并没有给他们打招呼,出门行远,在一个拱桥的旁边,他站在桥上,扶了扶垂到了桥上的绿柳,向着远处那一排并列的洋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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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他们介绍的情况,大体应该就是这里了。
这是螳螂拳赵长风的住处,两层洋楼,修的倒是富丽堂皇,门前有两个螳螂拳弟子把守,四处似乎还有暗哨,时而便有一个人影从眼前掠过。
进到里面是个很大的院子,训练的器械倒是不少,什么沙包木人梅花桩一样不少,院内还有一个小院,是那种大套小的格局,看起来显得有些高大上。
小院里站着两个黑衣人,脸色肃穆,充满了杀气,眼神犀利无比,乔穆还没有靠近,便听见一声阴森森的冷笑:“什么人,竟敢闯我螳螂拳总部”?
乔穆并不知道这里便是总部,他也没放在眼里,即便这里高手云集,乔穆还是显得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我让你站住,你没有听见吗”?
霎时便围过来数十螳螂拳弟子,拳风呼呼而出,乔穆也不说话,只一绕便出了包围,站在三米以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这些人都以为见鬼了,这么快的身法还是头一遭见,但这些弟子似乎仍然有些不信,又围了过去,眼看着已经围住了,但里面却还是没有人影,也不知什么时候溜了的?
此时乔穆已经坐在了一把椅子之上,嘴里吹着柳叶,直到柳叶发出了声音,他才对这些弟子问道:“你们是不是还想出手”?众弟子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有人早就去后院报信了,赵长风着一身长衫,步履如风的瞬移而来。人未到声先到:“不知是哪位高人驾到,赵长风有礼了”。
听弟子介绍了整个过程,他不敢大意,说话也非常委婉,乔穆抖了抖衣服站了起来,道:“你就是赵长风”?
赵长风点了点头,道:“我就是,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乔穆道:“你不要管我是谁?你只说说你是怎样联合杜若梅打压何工陆琅他们的”?
赵长风嘀咕道:“原来是为他们出头,他已经早查过了,他并没什么背景,怎么现在却钻出这么个难缠的人来”?
但他并没有亲自试过此人深浅,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道:“生意场上,以逐利为第一原则,怎么能说是打压呢”?
乔穆一一列举了他的几条罪状,见他没有话说了,问道:“还要狡辩吗”?
赵长风道:“你待怎的?划出道来,俺接着便是”。
乔穆冷笑道:“就凭你,你也接的住”?
乔穆冷眼看了看他,道:“给你两条路,一,把你以前怎么夺走的就怎么还回去,二,你也可以不还,但必须要能在我的手里活下来,你选吧”!
得到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还回去,他当然不愿意,而且又不是他一个人吃下去的,还有杜若梅,他阴喇喇的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动手吧”!
乔穆就像一道影子,转眼间就到了赵长风的面前,还未等他的螳螂拳闪电捣出,乔穆一手已经捏住了他的咽喉,随着喉骨碎裂的声音响起,赵长风已经酸软无力,众弟子准备扑围,乔穆随手点去,众人已经全部被他使了定身法定住了,一个个动弹不得。
乔穆松了松他的喉咙,只听赵长风嘶哑着声音道:“我还”。
乔穆松了手,赵长风便跌坐在地上。
他恐惧的看着乔穆,道:“杜若梅也该还”。
乔穆道:“你只还你所该还的,至于杜若梅,我自会找她去”。
乔穆看了众人一眼,扬长而去。
杜若梅住在西郊别墅,那里杨柳依依,山花烂漫,一条小溪流水潺潺,干净而优雅,乔穆嘀咕道:“这娘们真会享受”。
杜若梅是个单身美妇,豢养着一批打手,也养了不少的男宠,此时是清晨时分,杜若梅正与男宠滚着床单,乔穆早已悄无声息的坐在椅子上观看着她俩表演,门外的保镖却没人知觉,直到乔穆咳嗽了一声,两人才惊觉起来。
杜若梅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他,壮着胆子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乔穆道:“别喊,你喊也没用,不信你可以试试”。
“保镖”!
保镖听到声音,急忙跑了进来,看着这保镖倒是挺唬人的,但他遇到的不是别人,是乔穆,保镖拔出了枪,对着乔穆道:“举起手来”。
乔穆不慌不忙的看了他一眼,道:“保险都还没开呢”!
话完枪已到了乔穆的手上,枪在他手中滴溜溜转了半圈,转瞬便变成了粉末,乔穆一吹,粉末掉在了地上。
这一通操作,保镖早吓傻了,急忙跪在地上,道:“爷,饶了我吧!我还有八十老母,三岁小娃需要照顾,我们只是混口饭吃,饶了我吧”!
乔穆废了他武功道:“滚吧”!
然后看了看床上的男人道:“你呢”?
床上男子筛着糠道:“从此改行”。
杜若梅呸道:“妈的,什么玩意,软骨头,你去告诉张掌门,我给你双倍工资”。
男的早已吓的瑟瑟发抖,打着摆子。
乔穆道:“你要是听她的,你马上就会死,况且,赵长风我也已经收拾过了,他也来不了了”。
男人听了,翻起来就跑,卖身钱也不要了。
乔穆喊道:“你回来”。
男人收回了迈出的脚步,有些害怕的问道:“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你工钱都不要了吗”?
男人巴巴的看着他,想说谁不想要呢!但命更重要啊!他不敢说,只是抖着。
乔穆道:“赶快把衣服穿好,下来照办,否则取了你的狗命”。
乔穆看着这一对露水鸳鸯,有些想笑。
好一阵那一对野鸳鸯才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乔穆对杜若梅道:“不要想耍什么花招,你下面那些保镖,我要是想要他们的狗命,那是易如反掌”。
乔穆看了看还呆站着的男人,道:“先把他工钱结了”。
杜若梅听话的递过去一叠钱,道:“你走吧”!
她向男人挥了挥手,男人哪里还敢停留,拿着钱飞一般的跑了。
乔穆看了看那保镖,道:“还不快滚”,保镖急忙向后退着道:“我滚,我滚”,也飞一般跑了。
只剩下这个女人了,乔穆看了看她,她却试探着问道:“先生,你是一个人吗”?
看着女人眼里闪着邪欲之光,乔穆道:“别打歪主意,给我坐好”。
女人听着有些森冷的语气,马上安静了下来,乔穆道:“赵长风都照办了,你要不要照办呢”!
女人惊恐的点了点头,瘫软在一旁。
乔穆看着这个虽然有几分姿色,但却早已徐娘半老的女人,道:“如果明天不把你和赵长风一起算计何工陆琅他们的那些产业还回去的话,你知道你的后果将会是什么?我的手段你也看到了,取你的命就是手到擒来,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乔穆大摇大摆的从大门里走了,院外腰间别着家伙的保镖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嘀咕道:“这人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人都走老远了,这些人才反应过来,一个反应快些的瘦削青年道:“我们上当了,快追”。
可是人早没影了。
两个保镖急忙跑上楼,杜若梅大骂道:“饭桶,真她妈是一群饭桶”。
一个胖胖的保镖把脸伸了过去道:“姑娘,你没事吧”!
杜若梅甩了他一巴掌道:“滚”!
两个保镖退了出来,嘟哝道:“什么玩意,哼”!
回到何工的当铺,药房里的药味散发了出来,弥漫了整个西院,乔穆用力的吸了一口。
“乔大哥回来了”?
陆琅端着一筐药草向西院的内间走去,见到乔穆便打了声招呼,乔穆道:“陆兄弟,你这药草是要捣碎吗”?
陆琅点了点头。
乔穆道:“不用这么麻烦,这事交给我就好”。
陆琅道:“怎么敢劳烦乔大哥呢!这玩意可不好磨”。
乔穆抓起一把药草,他先是揉成一团,然后用力一搓,药草便都变成了粉末,放进陆琅手里,道:做成这样可以了吗”?
陆琅瞪大了眼睛,用不敢相信的眼睛望着他,道:“乔大哥,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乔穆道:“这些药草还有多少”?
陆琅道:“多着呢”!
乔穆道:“都拿过来,我给你搓了”。
陆琅急忙拉着他到西院的内房,指着那一大堆药草道:“诺!就这些”。
乔穆道:“你找个盛粉末的器具来”。
这种事对于乔穆来说,就是分分钟的事,果然没用多久,这些药草便都被乔穆搓完了。
陆琅总算是长见识了,他相信,乔大哥绝非一般人。
吃饭的时候,全都来了,见到一袋袋的药粉子,大家称赞道:陆琅,你真厉害,居然把药草全都磨完了。
陆琅道:“这全都是乔大哥做的,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大家全将眼睛投向了乔穆,乔穆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就是搓点粉末而已”。
这种事不算什么,居然在这些人看来却像是大事,而在乔穆看来,再平常不过了,他们开始佩服起乔穆来。
第二天刚吃过饭,赵长风便带着一帮子人来了,两个人抬一个箩筐,竟抬来了二三十篓。
箩筐里装满了东西,都是以前赵长风在何工那里掳去的东西,有的已经折成了钱币,这些人将东西放下便站立在一旁,何工以为他们是来闹事的,睁着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睛看着赵长风。
赵长风急忙上前对何工道:“何掌柜,以前多有冒犯,今儿个我将东西都还回来了,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于我”。
赵长风眯着一双眼看着何工,又看了看乔穆,还是乔穆先说话,道:“既然赵掌柜的这么有诚意,愿意修好,总不能不给面子不是,何大哥,你就收下吧”!
何工道:“都听乔兄弟的,你们走吧”!
赵长风这才带着弟子恭敬的退了出去。
赵长风刚走,杜若梅又来了,跟赵长风一样,也是二三十个人挑抬框子,里面同样装满了东西,都是还给何工他们的。
杜若梅看到乔穆,身子便发起抖来,她结巴着道:“何大哥,这些东西还给你,请你原谅,以后我们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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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穆道:“把东西放下回去吧”!杜若梅急忙带着一帮子人灰溜溜的跑了。
等杜若梅都走远了,何工和乔穆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陆琅道:“乔大哥,一定是你干的吧”!
何工道:“不是乔兄弟干的,还会有谁”?
其他几位跑过来牵着乔穆的手,算是表达了感激之情。
还有一件事,乔穆做完便要走了,天刚暗下来,乔穆便趁着夜色去了焦天海的豹子堂。
听这名字,就知道这一定不是一个易与之辈,没错,焦天海的这些弟子都是绿林汉子,战力值爆表,个顶个的好手,打起架来都很玩命,比起那些杂牌来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夜,伸手不见五指,乔穆念到即至,他先是来到焦天海的议事堂,见焦天海还在房中踱着步,眉头紧锁,似是很焦烁。
乔穆一下子就到了他的身后,在他脖子上轻轻一拍,这货便不动了,睁着一双斗鸡眼紧张的看着乔穆,早已说不出话来。
乔穆道:“你只要不大喊大叫,我便解开你的穴道”。
焦天海看了乔穆一会,点了点头。
乔穆轻轻在他下颌拍了拍,焦天海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掳我,我外面还有很多手下和兄弟,你就不怕吗”?
乔穆道:“你才该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能在你防卫森严的情况下还来去自如,试问一下,如果我今天要是取你狗命,试问一下,你的命还在吗”?
焦天海细想了想,不想则罢,一想竟然吓出了一身冷汗,是呀!要是他真动手,俺哪还有命,他不敢再想。
焦天海问道:“你要什么”?
乔穆道:“还记得你们在帽儿沟和在长溪河抢的那一拨人吗”?
焦天海想了想,道:“他是你什么人”?
乔穆道:“我兄弟,我二界的兄弟”。
焦天海道:“二界在哪里”?
乔穆道:“不该问的别问”。
乔穆继续道:“说吧!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焦天海道:“该还,但是能不能让我用另外一种方式补偿”?
乔穆道:“可以,只要数量不少就行”。
焦天海道:“行,我想办法在最短时间去搞定”。
乔穆道:“不要耍花招”。
说着,乔穆将他桌上的枪轻轻一捏,那枪便变成了一堆粉末,顺着手缝纷纷向下掉落。
焦天海此时才再也不抱任何希望,心理防线早已彻底崩塌。
乔穆将他禁制解开,同样是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见焦天海的豹子堂正在搞射击,可靶上的正中心却没几个孔。
一个匪兵正装子弹,乔穆近前抓起一把子弹便甩了出去,五颗子弹分别飞向五个靶子,每颗子弹皆正中靶心。
那些士兵大张的嘴巴尚未合上,乔穆手一挥,五颗子弹便脱靶而回,递给那个匪兵便扬长而去。
这时候这些个匪兵才问道:“这人谁啊”!
大家都摇了摇头,惊愕不已。
焦天海看了看他的这些手下,道:“都休息去吧!反正你们就是练上一辈子也追不上他”。
他摇了摇头。
今天何工的当铺生意可算是爆了,还是同一天,药房铺子进进出出的人川流不息,生意也是爆满,乔穆一看,有绿林人,有商人,有嫩皮细肉的姑娘,焦天海化装成一个卖柴的,也当了一块上好的镯子。
当什么的都有,大人小孩妇女每人手里提着一包中草药往回走,乐得何工他们嘴都合不拢了,这样的生意连续了差不多十多天,可每天竟然都是不一样的人。
乔穆看了看打柴汉子,打柴汉子似乎也在询问着他,乔穆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了,生意才逐渐淡了一些。
何工算了算,这些日子除了开支,居然狠狠地大赚了一笔。
乔穆笑了,何工他们也笑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是乔穆在帮他们,乔穆临走时,何工带着兄弟送了很远,直到乔穆挥来一片云彩驾云飞去,几人才明白,他们的乔大哥,并非凡人。
离开这里后,乔穆便去了江南的一个海边城市,他在那里找了一处院子,把它买了下来。
他想把亲人接上来后,得让他们有住的地方,这个地方便是他为父母准备的。
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院子靠近海边,海鸥在海面上飞翔,一排排的棕榈树错落有致的点缀在沙滩上,天空很蓝,一朵朵白云飘荡着,棕榈树下的绿草地,开了好多的小花,每隔一米便植有一株桃树,春天来临的时候,桃树会开满花。
买好院子乔穆便准备离去,一位女子出现在了乔穆眼里,女子约二十来岁,她背对乔穆,面朝大海。
一头青丝披散在肩,身形看起来有些瘦削,微风掠过,裙摆微微泛起,她的手偶尔会向后掠一下耳边发丝,看着飞来飞去的海鸥。
有两名男子慢慢的向她靠近,从他们鬼鬼祟祟的动作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人,乔穆将身子隐在树后,他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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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拿出一个黑色麻袋,蹑手蹑脚掠到女子身后,一下蒙住了女子的头,女子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另外一个男人迅速扛在肩上,向一片树林跑去。
这种事落入乔穆眼里,岂能让他得逞,乔穆念起身动,转眼便到了扛人男子面前并挡住了他的去路。
男子喝道:“你是什么人?不要多管闲事”?
他欲从一边逃去,另一男子也闻声赶了过来,伸手就是一拳向乔穆捣去,乔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抓住他手,轻轻一捏,他的手骨便碎了,哇哇的大叫不已。
乔穆嫌他聒躁,便点了他的哑穴,顺便施了定身术,这男子便立在那里不动了。
扛人男子向另一边跑了开去,乔穆瞬间便到了他的面前,反正他跑向哪里,乔穆就都在他的前面等着他,这男子已跑的气喘吁吁,他干脆放下扛着的女子,不跑了。
乔穆问道:“怎么不跑了?继续跑啊”?
男子摇了摇头道:“不跑了,要杀要剐随你”。
乔穆懒得跟他废话,点了他的穴道丢在一旁,然后去解开女子蒙在头上的布袋,从她嘴里拔出布条,乔穆便看见了一张精致的脸。
她鹅蛋脸,柳叶眉配上那樱桃小嘴,惊恐的丹凤眼里还流下了两行清泪。
乔穆道:“别怕,你已经安全了”。
女子扑入乔穆怀里,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往下流。
乔穆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别哭,有我呢”!
好久女子才安静了下来,抹干眼泪,对乔穆道:“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要记住你”。
乔穆道:“我叫乔穆,姑娘你呢?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吴静怡,你就叫我静怡吧”!
“我该走了,静怡,你回家去吧”!
静怡听说他要走了,紧紧地抱住了他,他掰开她温柔的手,可她却抱的更紧了,乔穆道:“静怡,不要这样,我们还会见面的,放开手好吗”?
她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他,许久许久,静怡终于松开了手,对乔穆道:“哥哥,我等你,一辈子”。
乔穆看了看她,再看了看远方的山峦,转身走了,她眼望着他,他却没有回头。
“哥哥”!
只是这声音却越来越远,也越来越飘渺。
他在发小那里住了一个晚上,就去了哥本哈根,他的朋友李杰,霍达和云浮扑还在那里,他们变得沉默了,乔穆还是在以前他们宴请自己的那家馆子宴请了他们。
同样,他们也将他送到了河边,乔穆送了他们一包银子以作报答,自己便去了时光隧道。
时光老人来了,笑吟吟的看着他,捋了捋他已然长长的胡子,对着乔穆道:“现在你可以去看看了,需要我陪你吗”?乔穆点了点头。
“走吧!我给你带路”。
乔穆看了看时光老人,见他依然是红光满面,随时都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对时光老人来说,或许,岁月就是时光机,一路向前,哪有时间回头?
乔穆要做的事很多,他曾经有过许诺,他要一件一件的去完成,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亲人和棕榈村的村民们带离那里。
他到棕榈村的时候,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棕榈村是个美丽的地方,依山傍水,山明水秀,像个世外桃源,当乔穆出现在这里时,棕榈村沸腾了。
村子虽然不大,只有不足十户人家,但民风淳朴,互帮互助,生活的很是和谐。
问什么的都有,乔穆都一一作答,他没有说他是三界巡检,因为,他们关心最多的是自己的生活,一家老小的一日三餐和不足道的那些小乐子。
乔穆不知道这种日子算是好,还是不好,看着乡亲们互相询问着,满足着,却不敢再提带他们离开这里之事,他见人们渐渐散了,才对母亲道:“爹,娘,随我回去吧”!
母亲沉默了,父亲也开始抽起了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