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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990年的第一个清晨(1 / 1)

宿舍里弥漫着劣质烟草、年轻男孩汗液与旧书本混合的独特酸味。

陈醒撑着身下硬邦邦的木板床坐起身,骨头里似乎还残留着实验室气浪冲击后的隐痛,但这隐痛此刻已被心头的滚烫使命感和机遇感完全复盖。

他盯着天花板上那几道因渗水而形成的深褐色霉斑,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粗糙的床沿木纹。

昨夜的震惊与荒诞感尚未完全褪去,但更汹涌、更清淅的记忆浪潮已经将其吞没,

他清淅地意识到,自己既是那个在2038年殉爆中逝去的芯片专家陈醒,也同样是这个1990年就读于华夏理工大学电子工程系的大三学生陈醒。

两个灵魂,两段人生,此刻完美地融合在了同一具年轻的躯壳里,共享着所有的记忆与情感。

“操!这霓虹玩意儿就是牛逼啊!听听这动静!”

一声带着痞气的亢奋叫嚷从对面下铺炸开,陈醒循声望去,

张伟正象捧着圣物一样,将搔尼walkan tps-l2紧紧贴在耳朵上,巨大的橙色耳罩几乎将他半个脑袋都包了进去。

那台银灰色的长方块设备在熹微的晨光中泛着冷硬而精致金属光泽,在这个简陋的宿舍里,宛如一颗刚刚从海外舶来的、代表着先进文明的宝石。

张伟的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露出被廉价香烟熏得微黄的牙齿,手指在walkan冰凉的金属外壳上轻轻摩挲,那神态,仿佛在抚摸初恋情人光滑的肌肤。

“听见没?杰克逊!这鼓点,这低音,连心肝脾肺肾都跟着颤!”

他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身体,强劲却因电路局限而略带失真的鼓点从耳罩的缝隙中泄漏出来,混杂着电流的杂音,却足以让整个宿舍都感受到那种来自“未来”的节奏震撼。

“滚蛋!你表哥那三百外汇券是白花的?这玩意儿金贵得很,一摔就完蛋!弄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正在书桌前埋头疾书的刘强头也不抬地回呛道,厚重的黑框眼镜片上反射着窗外的光线。

他手中的钢笔在作业本上沙沙作响,手边的搪瓷缸里,泡着深褐色的劣质茶叶,浑浊的茶汤倒映着窗外初升的、尚且柔和的太阳。

张伟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更加紧张地把walkan往怀里塞了塞,甚至下意识地把音量又调高了几分。

陈醒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那枚镀金闪铄logo的手表上,表盘上的品牌标识清淅可见,

这正是他记忆里,那个年代被视为身份象征的奢侈品,其价值,确实抵得上普通工人大半年的薪水。

他的喉咙不由得有些发紧,

这活生生的细节,与他脑海中那些被历史尘埃掩埋的记忆碎片严丝合缝地对接上了。

就在他穿越而来的前一秒,实验室里那台价值数亿、凝聚了无数心血的“白泽”芯片中试线,不正是在类似的、来自外部的无形压力下被撕成碎片的吗?

刘强推了推滑落到鼻梁中段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真诚的关切,

“老马今天这堂课要重点讲仿真集成电路的温度漂移问题,你昨晚睡得死沉,我叫你都叫不醒……重点笔记我都给你抄在这上面了……”

他话未说完,陈醒已经迅速收敛了发散的心神,将注意力拉回到眼前。

老马,马卫国教授,

那位总爱在课堂上将“霓虹标准”、“汉斯精度”挂在嘴边,视进口设备为圭臬的学者,此刻他的权威,似乎正被张伟walkan里泄漏出的声浪一点点侵蚀。

而陈醒,却已经看到了更深层、更关键的突破口:

马教授口中那个关于“霓虹精密工艺无懈可击”的论断,恰恰隐藏着一个可以利用的技术认知误区,这很可能成为他撬动第一桶金、积累原始资本的最佳支点。

walkan那被诟病的低音失真、其内核的电路设计缺陷,正是他脑海中未来知识宝库里,可以随手取用的解决方案。

“谢谢了,刘强。”

陈醒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稳与笃定。

他起身,走到宿舍门后那面边缘已经锈蚀、照出的影象都有些变形的简易镜子前。

镜中,映出一张年轻而陌生的脸庞:眉骨微扬,眼窝因刚刚苏醒而略显深邃,整体轮廓还带着大学生的青涩,但那双眼睛深处,却蕴藏着一种与年龄绝不相符的沉静与洞察。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皮肤光滑而富有弹性,如同新出厂的芯片晶圆,只有右手食指和拇指指腹那层因长期练习焊接而留下的薄茧,还依稀残留着另一个时空里,无数次在实验室调试精密设备的印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混杂着水泥墙皮的尘土味、旧书页散发出的霉味,以及从楼道尽头公共水房飘来的淡淡漂白粉气味,还有……隔壁食堂隐隐传来的、油炸面食的香气。

这不是未来那个恒温恒湿、空气经过多层过滤的超级洁净实验室,但这混杂着生活气息的空气,却比任何科技前沿的环境都更让他心潮澎湃,

因为在这空气里,他不仅能呼吸到九十年代的质朴,更能嗅到那股未来被强行扼杀时留下的浓烈不甘,以及重生之后,足以燎原的希望之火种。

在公共水房用冰冷的自来水洗漱时,陈醒的指尖在触碰到那刺骨寒意的瞬间,微微有些发颤。飞溅的水珠打在脸上,如同细小的冰锥刺入毛孔,这强烈的感官刺激,也彻底浇醒了他脑海中最后一丝不真切的恍惚与残馀的狂热。

他凝视着镜中那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实验室里最后的绝望画面再次闪过,国之重器被扼杀于摇篮,如同他亲手埋葬的“白泽”项目。但现在,命运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要亲手为这个时代,播下第一颗、也是最重要的一颗科技种子。

1990年,中国的电子工业土壤在整体上或许还是一片贫瘠的荒地,但这里的每一粒沙子,都蕴藏着通往星辰大海的潜能。

随身听?不,那仅仅是他计划中的第一块敲门砖,一个最小可行性的产品。他的脑海里,正飞速构架着更宏大的蓝图:

基于微处理器的廉价科学计算器、能够进行简单数据存储的“智能”磁带录音机、甚至为未来个人计算机普及预研的输入输出设备……

所有计划的内核,都在于运用超越时代三十年的技术逻辑与市场洞察,在当下的“落后”中,精准地挖掘出那第一桶,足以激活一切的“黄金”。

“陈醒!还磨蹭啥呢?食堂的油条快被那帮饿死鬼抢光了!”

张伟的大嗓门伴随着脚步声在宿舍门口炸响。陈醒一个激灵,用毛巾胡乱擦了把脸,抓起桌上那个军绿色的帆布挎包,里面装着几本边角已经卷起的教材和一张从图书馆借来的《1989年国内电子组件性能综述》。

他快步走出宿舍门,楼道里混杂着各种气味的风扑面而来,带着北方初春早晨特有的干冽气息。

宿舍楼外的林荫道上,两旁高大的白杨树刚刚抽出嫩黄的芽孢,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无数双期待的手在鼓掌。

远处的操场上,传来体育生们晨练时整齐划一、充满力量的口号声。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从宿舍楼里走出,身上蓝、绿、灰为主的色调的校服,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朴素无华的光泽。

陈醒的目光扫过楼前空地上那一排排吱呀作响的二八式自行车,不少车的车筐里都放着搪瓷饭盒或是印着“为人民服务”字样的布袋,里面大概装着自带的馒头和咸菜疙瘩。

他想起来自未来的记忆数据:1990年,中国的城市化率还很低,绝大多数人口仍在田间地头耕耘。可正是这些穿着朴素、看似平凡的人们,将在未来的几十年里,用他们的汗水、智慧与坚韧,共同托起一个伟大民族的科技强国之梦。

食堂里人声鼎沸,混杂着各种食物气味的热浪几乎能将人淹没。

陈醒端着沉甸甸的搪瓷碗找到位置坐下,碗里是冒着热气的白米粥和一个白面馒头,旁边的小碟子里放着几根酱色的咸菜丝。

他盯着粥面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几点油星,脑海却象一台开启了超频模式的高级计算机般飞速运转:

walkan音质问题的内核症结:其采用的线性放大器效率低下,导致动态范围不足,低音软弱无力且容易失真。

而未来的解决方案,开关电源技术虽然高效,但对于1990年的改造项目而言,成本和技术门坎都太高,且容易引入高频干扰。

最优解,是设计一个结构精简、全部由分立组件搭建的电路,作为原线性放大器电源的优化前端。

这样,既能大幅提升供电效率,改善低音表现,又将成本和复杂度控制在极低水平,非常适合小规模手工制作和推广。

他不动声色地从挎包里摸出半截铅笔,在一张用来包早点的废报纸边缘,流畅地勾勒出一个简易的电路框图:

线条简洁而准确,每一个组件的选型都充分考虑了1990年国内市场的供货情况。

他甚至已经开始在脑中规划更具体的步骤:

等这第一批改造模块经过验证,就可以以“高保真音乐升级套件”的名义,瞄准那些拥有进口随身听、追求更好音质却又囊中羞涩的年轻音乐爱好者。

只要能将成本控制在两元以内,售价定在十到十五元,就绝对能在特定的圈子里掀起一阵抢购的风暴。

“陈醒,你今天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

刘强端着饭碗坐到了他对面,顺手柄刚才的课堂笔记又往他面前推了推,

“马教授今天这堂课,重点就是温度漂移对仿真电路的影响,他还特意拿了霓虹某公司的产品手册作为范例,说他们的……”

刘强的话突然顿住,眼睛惊讶地睁大了。

陈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马卫国教授正站在食堂门口,一身熨烫得笔挺的深色中山装,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厚厚的讲义,脸上带着学者特有的、那种混合着权威感与些许疏离的矜持表情。

他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几个眼尖的学生立刻象众星捧月般围了上去,其中就包括张伟,他看向马教授的眼神里,充满了对知识和权威的崇拜,亮得几乎能冒出火来。

陈醒的心跳,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他清淅地回忆起马教授昨天在课堂上的论断:

“霓虹精密设备的数据手册显示,其关键元器件的温度系数比国产的同类型号要低50以上,这是客观的科学数据,是我们必须承认并努力追赶的差距。”

这正是他等待的突破口!

一个基于片面数据解读而产生的认知误区!

1990年,很多霓虹消费级电子产品,为了追求极致的成本与体积控制,在某些非内核元器件上,恰恰使用了温度特性并非最优的商业级甚至普通级产品,导致其整机在高温环境下性能下降速度,有时反而比采用更保守设计、使用了军品或工业级馀量元器件的国产设备更快!

马教授的结论,很大程度上是创建在对方提供的、经过筛选的优质数据手册,以及国内对进口产品盲目崇拜的集体无意识之上。

陈醒的指尖在油腻的食堂桌面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节奏恰好映射着脑海中回响的《beat it》那强劲的鼓点。

他必须在今天的课堂上,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用无可辩驳的技术事实,温和而坚定地戳破这个由片面信息构筑起来的“神话”。

这不仅仅是一场关于知识对错的辩论,更将是他积累声望、吸引同道,并迈出资本原始积累的第一步的关键战役。

《仿真电子技术》课的教室,

因为马卫国的到来而显得格外肃静,空气凝滞得仿佛被无形寒冰冻结。

马教授站在讲台后,手指点着黑板上刚刚写下的复杂公式,声音洪亮且充满不容置疑的权威性:

“……综上所述,环境温度每升高10摄氏度,基于普通硅材料晶体管的放大电路,其静态工作点漂移导致的增益变化,通常可达20到30,这是物理学规律决定的。因此,高端进口设备,例如霓虹国的walkan,才会不惜成本,采用特殊的低温补偿电路或者选用温漂系数极低的精密元器件,以确保其在各种恶劣环境下,音质依然如一的稳定。”

他特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年轻而专注的脸,

“这就是技术差距的具体体现,也是你们未来需要努力钻研和突破的方向。”

教室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张伟虽然人坐在座位上,但一个橙色耳罩还挂在脖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马教授,仿佛在聆听来自科技圣殿的福音。

刘强则埋头快速记录着,只是钢笔在“低温补偿电路”几个字下微微停顿,划了一道浅浅的横线,似乎有所思考,随后他抬起头,带着一丝疑惑望向陈醒的方向。

陈醒的手心因为紧张而微微沁出冷汗,但一股更为强大的、来自知识自信的热流,也随之从心底涌起。

他缓缓地举起了右手,声音不大,却象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清淅地打破了教室的沉寂:

“马老师,关于这个温度影响的普遍性结论,我有一点不同的数据想提供参考。”

马卫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脸上那层惯有的、作为学术权威的矜持面具,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哦?陈醒同学,你有什么不同的见解?请讲。”

他的语气保持着师长的风度,但眼神里已带上了审视。

“根据电子工业部下属研究所发布的《1989年国内电子组件性能综述》,”

陈醒的声音平稳而清淅,带着一种在实验室里历经千百次调试后培养出的冷静与条理,

“他们对比测试了包括霓虹潘索、搔尼公司在内的多款民用级晶体管,与华夏某厂生产的3dg130c型号晶体管。发现在常温下,双方性能接近。但在将环境温度提升至60摄氏度并持续工作一小时后,部分霓虹民用机型中使用的晶体管,其电流放大倍数β值的下降幅度达到了25以上,而国产的3dg130c,因为采用了更保守的设计和封装工艺,其β值下降幅度稳定在15左右。”

他略微停顿,目光扫过脸上写满惊愕的张伟和若有所思的刘强,继续阐述,声音里多了一份技术工作者特有的锐利,

“因此,至少在这个特定型号和应用场景下,所谓的‘进口元器件温度特性全面优于国产’的说法,可能并不完全准确,甚至在某些极端情况下,结论是相反的。walkan的音质在高温下变差,很可能并非象宣传手册所说,是采用了多么先进的‘低温补偿技术’,而恰恰是因为其在某些非内核电路上,为了成本考量,使用了温度特性并非最优的普通商业级元器件。”

教室里瞬间陷入了一种极致的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马卫国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变得有些苍白。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似乎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但最终没有形成有效的词语,那只拿着粉笔的手,无意识地捏紧了讲台的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显得异常突出和苍白。

他赖以创建学术权威的基石之一,一个被广泛接受却未经深究的“常识”,在他最熟悉的课堂上,被一个平日并不起眼的学生,用他无法公开反驳的、来自官方机构的专业数据,轻轻地撬开了一道裂缝。

张伟下意识地把挂在脖子上的耳机完全摘了下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看看陈醒,又看看讲台上神色不自然的马教授,脑子里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信息风暴。

刘强也彻底停下了记录的笔,通过厚厚的镜片,难以置信地望着陈醒的侧影。

马卫国教授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学术权威形象,在这一刻,仿佛被抽掉了一块关键的基石,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显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摇晃。

“陈醒……你……”

马教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语调中带着一丝极力掩饰却依然能被捕捉到的干涩与震动,

“你提到的这份……《性能综述》……数据来源是否权威,还需要……还需要进一步的核实……”

“马老师,这份综述的复印件,我恰好带了一份。”

陈醒的神情依旧平静,他不慌不忙地从那个军绿色的帆布挎包里取出一张边缘已经磨损、明显是油印资料的纸张,纸张在他指尖翻动时,发出特有的、属于那个年代的沙沙声响,

“是电子工业部科技情报司去年内部印发的,上面详细记录了测试条件、样本来源和原始数据图表,在第二部分的第3小节,明确提到了对霓虹国民用级元器件的温漂测试结果……”

“好!好了!”

马卫国突然提高了声调,打断了陈醒的话,声音里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以及某种被挑战后急于挽回局面的急促,

“陈醒同学!你……你提出的这个问题,非常好!很有价值!体现了独立思考、不盲从权威的科学精神!”

他语速很快,试图重新掌控课堂的节奏,

“这个问题涉及到的因素比较复杂,可能涉及到元器件的筛选标准、电路的整体设计思路等等……这样,今天的课就到这里。陈醒,你课后可以来找我下,我们单独讨论!”

他甚至没有象往常一样布置课后思考题,便匆匆宣布下课,夹起讲义,身影有些仓促地消失在了教室门口的走廊尽头。

陈醒依旧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窗外逐渐升高、变得明亮的春日太阳,心头涌动着一阵前所未有的、混合着胜利快感与历史使命感的复杂情绪。

他终于清淅地看到了那条通往未来的道路起点:

资本的原始积累,并非依赖于凭空而来的天赋或运气,而是创建在先知先觉的信息差,以及敢于质疑、并用扎实技术证据纠正那些被广泛接受的“小错误”的基础之上。

这一步,成功地撬动了教授的注意,撬动了全班同学的焦点,也为他下一步的计划,撬开了一丝宝贵的缝隙。

而此刻,他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产品”:

那个由分立组件构建的、用于提升walkan音质的优化模块,已经在他脑海中完成了最终的设计。

只要能成功制作出样品,并通过张伟的walkan验证效果,哪怕初期只能小规模地卖出几十套,那意义非凡的“第一桶金”,就等于稳稳地落入了口袋。

下课的铃声清脆地响起,学生们开始喧闹着收拾书本离开。

陈醒独自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物品。

当他走出教室时,眼角的馀光瞥见张伟和刘强正挤在走廊尽头的窗户旁,脑袋凑在一起,小声而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张伟的手指还在空中不断地比划着名,似乎是在仿真某个电路的工作原理。

陈醒的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了一丝一切尽在掌握的淡淡笑意。

他转过身,径直朝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眼下,他需要立刻去图书馆,查阅最新的国内电子组件手册和无线电相关杂志,进一步确认他设计中计划使用的那些分立组件的具体参数、市场价格以及在“中科村”现货供应的稳定情况。

但更重要的是,

他必须尽快去一趟那个被他内心命名为“科技圣地”的地方——中科村。

那个在1990年还充斥着电子配件摊贩、二手仪器门市部和各种小作坊式加工点的“电子一条街”,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铁皮棚子和简陋门脸背后,正隐藏着未来支撑起华夏科技崛起的、最原始也最蓬勃的生命力。

他推开301宿舍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张伟正小心翼翼地将那台搔尼walkan收进一个自制的、里衬缝了柔软绒布的布袋里,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安抚一个初生的婴儿。

陈醒装作不经意地随口问道:“伟哥,你这宝贝walkan……能不能借我仔细看看?就看看电路板,保证不拆坏。”

张伟闻言一愣,脸上立刻浮现出警剔的神色,脑袋摇得象拨浪鼓:

“开什么玩笑!陈醒,这可是霓虹原装进口的!里面电路精密得很,焊点比米粒还小!万一你看的时候手一抖,弄断根线,我这三百外汇券可就打水漂了!不行,绝对不行!”

“哦,我就是有点好奇,想看看传说中的进口电路到底是怎么设计的。”

陈醒语气轻松地回应,目光却象最精密的探针一样,快速扫过张伟的书桌桌面。

桌角,一本《流行歌曲》杂志下面,压着几张有些皱巴巴、印着“外汇兑换券”字样的票据,还有几张用铅笔绘制的、似乎是某种音响放大器布局的草图。

他的心头微微一动,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在不久的将来,都可能转化为他创业计划中至关重要的资源。

他不再多言,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床位,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略显陈旧的硬壳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是深蓝色的,没有任何图案。

他翻开笔记本,泛黄的内页上,除了这个时空的“陈醒”记录的课堂笔记,更多了许多来自未来记忆的、用特殊符号和简化语言标注的技术参数与思路片段。

他用那半截铅笔,在空白页的边缘,快速地画下了一个极其精简的电路图,

全部由三极管、电阻、电容和一个小型电感组成,

他的字迹干净、利落,每一个符号都精准无误,仿佛是将来自未来的科技基因,提前烙印在了这个时代的纸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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