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港综:从九龙城寨开始当大佬 > 第106章 警灯照码头,油麻地来风

第106章 警灯照码头,油麻地来风(1 / 1)

尖沙咀码头的咸湿鱼腥味里,滚着米酒的烈气和烧腊的焦香,暖融融的气团裹着晨雾,把礁石上的凉意都烘化了。咸鱼看书蛧 首发火叔支起的铁皮炉架在三块青石板上,整只黑鬃鹅被铁钩吊在炉心,琥珀色的鹅油顺着皮纹往下淌,“滋滋”滴在赤红的炭火上,爆成金红的火星,腾起的油烟里都缠着手腕粗的焦糖香——这是火叔托油麻地“祥记”留的靓货,鹅皮烤得起皱发脆,筷子一戳就“啵”地破开,油汁顺着筷头流成线。炉边摆着四个铝制饭盒,开盖的咖喱鱼蛋滚得发烫,酱色的汤汁溅在盒壁上;煎得金黄的萝卜糕边缘起酥,咬开能看见绵密的萝卜丝;连豉油鸡的鸡皮都泛着蜜色光,是兄弟们凑二十块大洋买的庆功菜。李帮主缺指的手拍着渔船船板唱渔歌,跑调的《咸水歌》混着海浪“哗啦”的拍岸声,“浪打礁石响当当,尖沙咀的汉子硬邦邦”,连蹲在礁石缝里的海蟑螂都爬出来,顺着石板往香气飘来的方向凑。阿坤靠在雷爷常待的老礁石上,铜烟盒在掌心摩挲得温热,雷爷的旧粗瓷碗就放在脚边,碗沿的豁口沾着点琥珀色的酒渍,像在笑看这许久未见的热闹——黑鲨在时,码头连敢大声说句话的渔民都少。

“呜——呜——”刺耳的警笛声突然像把淬了冰的尖刀,撕开码头的喧闹。三辆蓝白警车冲破晨雾,车头的警灯转得刺眼,轮胎碾过还带着海水的湿滑石板时,溅起的水花打在堆着渔获的竹筐上,惊得几条红杉鱼蹦出半尺高。警车“吱呀”一声刹在码头入口,车门“哐当”撞开,穿米黄色警服的重案组督察陈志超跳下来,左手习惯性按在腰侧的枪套上——那是他在油麻地抓悍匪时养的习惯,枪柄被掌心汗磨得发亮。右手夹着个鼓囊囊的牛皮档案袋,锃亮的黑皮鞋踩在混着鱼肠和海水的地面上,鞋底沾了片银闪闪的鱼鳞,眉头瞬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身后跟着四个便衣,个个腰杆笔挺,藏在风衣里的手都按在肋下,眼神像扫雷似的掠过人群,连最吵的小喽啰都瞬间闭了嘴,手里的粗瓷碗往身后的渔筐里塞——尖沙咀的混混都知道,陈督察最不吃“嬉皮笑脸”这一套,掏手铐比说话还快。

“哪个是阿坤?尖沙咀的新话事人?”陈志超的声音像冰锥子,穿透嘈杂的人声,径直走到阿坤面前,脚步顿在雷爷的老礁石旁。牛皮档案袋“啪”地拍在礁石上,海风掀起袋口,露出里面沈龙报案的笔录,抬头“西澳港沈龙”几个字墨色浓得发狠,下面还附着炮船残骸的照片——船板炸得焦黑,窟窿眼像烂掉的牙。“尖沙咀帮派火并,损毁西澳港炮船三艘,涉案人员阿坤。”他的目光先扫过榕树下被绑着的沈三——这家伙正抱着半只烧鹅啃得欢,油汁顺着下巴淌到丝绸衣领上,嘴角还沾着鹅皮碎屑,哪有半分“被绑架”的狼狈——又落在码头上堆成小山的盐巴和药材上,那是沈龙准备犒劳偷袭队伍的物资,现在全成了尖沙咀的战利品。“沈龙报桉,说你蓄意挑衅,私藏炸药,还绑架他弟弟。”陈志超的手指敲了敲档案袋,语气冷得像维多利亚港的冬风,“现在跟我回油麻地警署,协助调查,别逼我掏手铐。”

红蝎子的手已经摸到药箱暗格的毒针,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针尾,手腕就被阿坤轻轻按住。他起身时把铜烟盒往怀里一揣,指腹反复摩挲上面的“雷”字——那道刻痕被掌心汗浸得发亮,是雷爷当年教他认洋流时,握着他的手刻的,深到能嵌进指甲缝。“陈督察,江湖事讲江湖理,法治社会也讲证据。”阿坤的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的喧闹都静了下来,“沈龙带着三艘炮船、二十多个扛洋枪的亡命徒来偷袭,我只是带人自保,不信你问在场的渔民——王伯,你今早被抢的鱼,是不是沈三的人干的?”蹲在火叔炉边的王伯立刻站起来,举着啃了一半的烧鹅腿,油乎乎的手指直指沈三:“阿sir明鉴!就是他手下那个歪嘴!我今早打了三十斤黄花鱼,刚过暗龙水道就被他们拦了,抢了鱼还把我按在船板上揍,说‘尖沙咀的船再敢出海,就打断你的老腿’!要不是阿坤帮主带着水鬼队赶过来,我这条老命早喂鲨鱼了!”渔民们跟着起哄,卖鱼的阿婆举着红木秤砣喊:“我也看见了!沈三的人举着刀逼我们跪!”七嘴八舌的证词把沈三清晨挑衅的事翻得底朝天,连他踢翻鱼筐时,溅了王伯一脸海水的细节都讲得一清二楚。

陈志超的脸色稍缓——他在油麻地当差五年,最懂码头的“生态”。黑鲨盘踞尖沙咀时,警情簿上天天有斗殴、勒索的记录,光是处理渔民被抢的桉子就忙得脚不沾地,每月收到的投诉信能堆成小山。如今阿坤接手才三天,码头的渔获比以前多了三成,连收保护费的小混混都不敢露面,附近茶餐厅的老板私下说“夜里敢开门到十点,不用怕被砸场子”,这账他心里门儿清。他踢了踢沈三的膝盖弯,沈三疼得龇牙咧嘴,嘴里的烧鹅腿“啪嗒”掉在地上,沾了层沙。“沈二当家,你报桉说阿坤绑架你?”陈志超蹲下来,扯了扯沈三的衣领,露出里面滑溜溜的丝绸内衬,“我怎么看你这一身肉,比在西澳港时还结实,连‘祥记’的烧鹅都管够?要不要跟我回警署,说说你‘被绑架’期间,是怎么让阿坤的人给你买烧鹅的?”沈三眼神躲闪,喉结滚了半天,只挤出一句“我我是被优待的”,脸涨得像熟透的基围虾。

正说着,一辆黑色宾利悄无声息地滑到警车旁,轮胎碾过湿石板没出声,像条贴地的蛇。车身擦着警车的后视镜停下,吓得一个便衣立刻伸手按向腰侧的枪。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油麻地“联公乐”坐馆鬼手雄的脸——他戴着金丝眼镜,镜片擦得锃亮,却遮不住眼底的阴狠,手指上的翡翠戒指有鸽子蛋那么大,在晨光里闪着冷绿的光,晃得人眼疼。身后跟着的两个保镖比警车里的便衣还高壮半个头,黑色西装下的肌肉鼓得快要撑破布料,领口别着“联公乐”的铜制徽章,磨得发亮。“陈督察,别来无恙。”鬼手雄递过一支古巴雪茄,打火机“咔嗒”一声打着,火苗映得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借一步说话,耽误不了你办桉。”他的目光扫过阿坤,笑容里藏着刀子,“尖沙咀的事,我有点兴趣——毕竟阿坤帮主刚站稳脚跟,总有些不长眼的想抢食,我来帮衬帮衬自己人,免得外人看笑话。”

阿坤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指节在身侧攥得发白,连指缝都沁出了汗。他早听过鬼手雄的名号——这家伙是油麻地的“土皇帝”,控制着九龙的货运线和三个地下赌场,跟沈龙是拜把子兄弟,二十年前就是靠着帮沈龙抢航线发的家。当年雷爷拒绝跟他合作走私白粉,被他和沈龙联手阴了一次:故意把雷爷运盐的航线泄露给海盗,害得雷爷的船队折了一半人手,雷爷自己被海盗砍得血浸透粗布衫,硬是撑着渔叉把船开回码头。如今他打着“帮衬”的旗号来尖沙咀,明摆着是想趁机插足渔获和盐运的生意——尖沙咀的渔获每天运到广州能卖五百块大洋,盐仓更是掐着附近三个渔村的命脉,港综的地盘从来都是寸土必争,多一个子儿的利益都要抢破头。阿坤闭了闭眼就能想到,要是答应了鬼手雄,下一步他就会把白粉藏在渔筐的夹层里,让尖沙咀变成他的贩毒中转站,到时候码头的渔民都得被拖下水。

陈志超看出了猫腻,把雪茄别在耳后——烟尾蹭着警帽的帽檐,他最烦这些帮派分子插手桉子,尤其是鬼手雄这种“黑白通吃”的角色,连西区总警司都要给几分面子。“鬼手雄,这里是尖沙咀警区,不是你油麻地的地盘。”陈志超的手按在枪套上,语气硬得像铁板,“警方办桉,闲杂人等立刻离开,不然以‘妨碍公务’带你回去,别给脸不要脸。”他转头对阿坤使了个眼色,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跟我回警署做个笔录,走个过场。沈龙的姐夫是西区总警司,这次咬着‘非法持有炸药’不放,就是想把你关几天,趁你不在让沈三接管尖沙咀。”他顿了顿,扫了眼鬼手雄宾利的车轮——轮胎上沾着油麻地码头的红泥,说明他早来了,一直在暗处盯着码头的动静,“但你有渔民的集体证词,我能帮你定性为‘正当防卫’。山叶屋 耕辛醉全记住,你不在码头,让你的人别冲动,红蝎子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该怎么做。”阿坤点头,临走前把铜烟盒塞给红蝎子,指腹在她掌心轻轻按了按——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思是“按雷爷的规矩来”。“要是鬼手雄的人闹事,就把这个亮出来,”阿坤的声音压得极低,“说这是雷爷的规矩——尖沙咀的饭,只给守规矩的人吃。”

警署的问询室里,日光灯管“嗡嗡”作响,管壁上沾着苍蝇屎,空气里混着烟味和霉味,呛得人嗓子痒。陈志超泡了杯港式奶茶,糖放得极多,甜得发腻,杯壁上沾着褐色的糖渍——这是他的习惯,办桉压力大,靠甜奶茶压火气。他把奶茶推到阿坤面前,不锈钢勺子碰到杯壁“叮叮”响,在沉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沈龙的姐夫是西区总警司,这次咬着‘非法持有炸药’不放,就是想把你关进赤柱监狱,趁你不在让沈三接管尖沙咀的渔获和盐仓。”他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照片,上面是沈龙炮船的残骸,船板上的炮孔边缘焦黑,能看出是近距离开炮的痕迹,“但你运气好,王伯他们二十多个渔民联名写了证词,连按的手印都沾着鱼腥味;还有水鬼队的人能证明沈龙先开的炮,我已经把桉子定性为‘防卫过当’,最多留你做个笔录,下午就能走。”他话锋一转,从抽屉里拿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绕着他的警徽转了圈,“但鬼手雄不好惹,他跟‘和联胜’的坐馆是表亲,手里还握着九龙的白粉线,上个月刚从泰国运了五十斤白粉过来,藏在油麻地的鱼丸厂。这次来尖沙咀,怕是想把渔码头变成他的白粉中转站——码头人多眼杂,渔筐藏货最方便,查都查不出来。”

阿坤刚要开口问“能不能盯紧鬼手雄的货船”,审讯室的门就被“砰”地推开,一个穿花衬衫的便衣探进头,领口的扣子崩开两颗,汗顺着脖子流进衣领,语气急切得发颤:“超哥,不好了!鬼手雄的人在尖沙咀码头跟红蝎子吵起来了!他的保镖举着汽油桶,桶盖都开了,说要阿坤亲自回去给个说法,不然就烧了渔民的渔船——现在码头上的渔民都抄起渔叉了,连卖鱼的阿婆都举着秤砣要拼命,再晚一步就要出人命!”陈志超骂了句“他娘的麻烦”,抓起警帽往头上一扣,帽檐差点歪到耳朵上:“走,我带你回去。”他拉着阿坤往门外走,脚步快得踩出风,“记住,到了码头别动手,有我们警察在,他不敢太过分——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再横也不敢当着我的面烧船,不然就是‘纵火罪’,我能把他钉死在监狱里,让他在赤柱捡十年肥皂。”阿坤跟着他跑,心里却稳得很——他知道红蝎子不会真让渔民跟保镖冲突,她只是在拖延时间,等他回去,那支藏在袖口的毒针,就是她的底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码头已是剑拔弩张,海风都带着火药味,连海浪拍礁石的声音都透着紧。鬼手雄的两个保镖各举着一个二十升的汽油桶,桶盖敞开着,刺鼻的汽油味混着鱼腥味飘满码头,油星子顺着桶沿往下滴,落在石板上渗成深色的印子,踩上去都发黏;红蝎子的姐妹们围成半圆,手里握着系着红丝线的毒针,指尖捏着针尾转了半圈,红丝线飘起来像小蛇吐信,针尖对着保镖的喉咙——她们都是当年被黑鲨迫害的渔女,跟着红蝎子学用毒针,下手比男人还狠;李帮主的水鬼队从海里摸上来,浑身滴水地站在渔船旁,黑色的潜水服往下淌水,头发上还沾着海草,手里的凿船锥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锥尖淬了海水,更显锋利;连平时卖鱼的阿婆都抄起了红木秤砣,站在渔民队伍最前面,秤砣上还挂着今早称鱼的鱼鳞,嘴里骂着“短命鬼,敢烧我们的船就跟你拼命,把你沉去暗龙水道喂鲨鱼”。鬼手雄坐在宾利的引擎盖上,慢悠悠地把玩着翡翠戒指,戒指在阳光下晃出的光点扫过渔船,像在估算烧船的损失:“阿坤帮主怎么还不回来?那就让他的人给个说法——要么把尖沙咀渔获的三成收益给我,以后我的货船过暗龙水道你别拦,要么,我今天就把这些破船烧个干净,让你们明天没饭吃。”

“雄哥这话,怕是忘了雷爷当年在‘鬼见愁’礁石区说的话了吧?”阿坤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稳得像钉在码头的礁石。他跟着陈志超穿过渔民队伍,脚步沉稳,阳光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红蝎子看到他,悄悄对姐妹们摆了摆手,毒针稍稍放下半寸,但指尖还捏着针尾没松。阿坤走到鬼手雄面前,从怀里摸出沈龙的玉佩——那是块和田玉,上面的“沈”字被雷爷当年用刀刻了一道深痕,像道永远消不了的疤,“雄哥说跟雷爷是旧识,那你该记得,雷爷当年怎么跟你说的——码头的饭,要凭本事吃,不是靠抢,更不是靠烧别人的船。”他手指弹了弹玉佩上的刻痕,声音不大却字字砸在人耳里:“这是沈龙三十年前输给雷爷的东西,当年他抢航线,被雷爷打断三条肋骨,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床;现在他联合你来找事,是不是忘了疼?还是说,你也想尝尝被渔叉捅穿大腿的滋味?”阿坤的目光扫过鬼手雄的右腿,当年雷爷捅的伤口,到现在阴雨天还会疼,这是鬼手雄一辈子的耻辱。

鬼手雄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手指攥紧玉佩,指节因用力泛白,翡翠戒指都快嵌进肉里,疼得他皱了皱眉。他刚要挥手让保镖动手,就听见远处传来“突突突”的马达声,海面上出现了五艘炮船的影子,船头的炮口黑洞洞地对准了码头,像五只张着嘴的野兽。沈龙站在旗舰的船楼上,破锣嗓炸在海面上:“鬼手雄!你骗我!说好了今早一起灭了阿坤,你怎么还不动手?再等下去,水警就要来了!”他的吼声顺着海风传过来,字字清晰,把鬼手雄的脸都喊绿了——他根本没跟沈龙约好今天动手,是沈龙急着报仇,擅自带着炮船赶来搅局,把他架在了火上。鬼手雄心里骂娘:这蠢货以为尖沙咀还是黑鲨在时的软柿子,却不知道阿坤早就布好了局,连水鬼队都藏在海里等着他。陈志超立刻拔枪,枪口对准海面,高声喊:“沈龙!你敢带炮船进维多利亚港,知不知道这是非法持有武器?现在立刻停船接受检查,否则我就下令开火了!”

鬼手雄的脸色铁青,他知道现在动手就是跟警方对着干,沈龙这蠢货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阿坤趁机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得让码头上所有人都能听见:“雄哥,沈龙把你当枪使,你还要帮他?”他指着海面上的炮船,“他今天能骗你联手,明天就能抢你的油麻地地盘——当年他抢雷爷的航线,现在就敢抢你的货运线!不如咱们暂时联手,把这背信弃义的东西赶出海,以后尖沙咀和油麻地的航线互不干扰,你的货船过暗龙水道,我保证没人拦;我的渔获运去广州,你别插手,这样对大家都好!”阿坤的话戳中了鬼手雄的心思——他最恨被人当枪使,而且沈龙的炮船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帮他就是自寻死路,不如卖阿坤个人情,还能换条通畅的航线,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亏。陈志超也帮腔,枪口没移开海面却对着鬼手雄说:“鬼手雄,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配合警方,我可以当你没参与,不然沈龙的炮船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鬼手雄咬了咬牙,权衡利弊后挥手让保镖放下汽油桶,“哐当”两声,桶砸在石板上溅起油星。“阿坤,我信你一次,但这只是暂时的。”他瞪了眼阿坤,语气不善得像淬了毒,“尖沙咀的事没完,以后我的货船过暗龙水道,你要是敢收过路费,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到时候别喊雷爷的名字当幌子!”说完他狠狠瞪了眼海面上的沈龙,那眼神像要吃人,宾利的引擎“嗡”地一声发动,车轮碾过石板,卷起一阵混着油星和鱼鳞的风,扬长而去。陈志超立刻用对讲机呼叫水警,声音急切得发颤:“请求支援!请求支援!西澳港沈龙非法携带武器,在尖沙咀海域寻衅滋事,位置在暗龙水道入口,炮船五艘,请求火速拦截!”他把对讲机别在腰上,对阿坤说:“水警十分钟内到,你别让你的人乱来,交给我们处理,别坏了‘正当防卫’的定性。”

!沈龙见鬼手雄走了,警方又呼叫了支援,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脸都白了,扯着嗓子喊“转舵!快转舵!”。可他刚下令转舵,就听见船底传来“咚咚”的凿击声——李帮主的水鬼队早就潜到了炮船底下,十几把凿船锥同时开工,木质船底很快被凿出大洞,海水“哗哗”地往船舱里灌,比漏勺还惨。旗舰的船身开始倾斜,沈龙吓得抓住船栏大喊“弃船”,却发现救生艇早就被水鬼队割破了,橡皮艇瘪在甲板上像条死鱼。阿坤站在码头最高处的了望台上,举起铜罗盘,对着沈龙的船高声喊:“沈龙!雷爷的规矩你不守——守土不伤民;江湖的道义你不顾——言而有信!下次再敢踏过暗龙水道半步,尖沙咀的礁石,就是你的坟!”他的声音顺着海风传过去,像雷爷当年在礁石上的怒吼,震得沈龙浑身发抖,差点从船楼上摔下去。

夕阳落下时,水警的汽笛声越来越近,三艘水警船带着警灯赶来,蓝红交替的光映在海面上,炮口对准了正在下沉的炮船。沈龙的人纷纷跳海逃生,却被水警用网兜捞上来,个个浑身湿透像落汤鸡,只有沈龙带着两个贴身保镖,坐着小舢板狼狈地往公海逃去,炮船拖着漏水的船底,在海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像条流血的蛇。陈志超拍了拍阿坤的肩膀,警帽的帽檐遮住了夕阳的光,语气比之前软了些:“算你识相,没搞出人命,不然我也保不住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手写的电话,边缘磨得起毛,是揣了半年的老物件,“记住,现在是法治社会,再用江湖手段私斗,我第一个抓你。但要是鬼手雄或沈龙找你麻烦,打这个电话,我比水警到得快——不是帮你,是不想我的辖区再出桉子,天天写报告累死。”阿坤接过名片,指尖触到卡片上的烫金警徽,知道这是陈志超能给的最大让步,比任何承诺都管用。

红蝎子走过来,把铜烟盒还给阿坤,指尖带着烧鹅的油香——她刚才一直在帮火叔看炉子,翻烤剩下的鹅肉,手上沾了油。“鬼手雄虽然走了,但他的人没撤,”红蝎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凑到阿坤耳边,气息扫过他的耳廓,“刚才我看见两个穿黑西装的在盐仓附近打转,领口别着‘联公乐’的徽章,手指一直在摸腰间,像是带了家伙。”她顿了顿,从袖口里摸出颗鱼丸塞进阿坤手里,是火叔煮的咖喱鱼丸,还带着温度,“还有,火叔去油麻地买米时听说,‘和联胜’的坐馆最近跟鬼手雄走得很近,他们的人在打听咱们盐仓的位置和换班时间,怕是想趁夜里偷袭,抢盐仓的货。”阿坤摩挲着烟盒上的“雷”字,指腹划过那道熟悉的刻痕,望着海面上的余晖——夕阳把海水染成了金红色,像当年雷爷带他打退海盗时,血浸过的海面。“来一个,挡一个。”阿坤的声音很稳,把鱼丸塞进嘴里,咖喱的辣气暖了喉咙,“李帮主带水鬼队守着海域,张帮主把土炮搬到盐仓旁的了望台,你的姐妹分三班盯梢,每两个时辰换一次岗,带足毒针和铜锣,有动静就敲锣。只要兄弟们齐心,尖沙咀就乱不了。”

榕树下的烧鹅还在冒热气,火叔把剩下的鹅肉切成小块,用荷叶包好分给围观的渔民,孩子们捧着咖喱鱼蛋吃得满脸是油,嘴角沾着酱色的汤汁。李帮主又开始唱渔歌,这次兄弟们跟着一起唱,跑调的歌声却格外响亮,连陈志超带来的便衣都忍不住笑了,有个年轻便衣还凑过去要了块萝卜糕,吃得点头称赞。警灯的蓝光混着夕阳的金光,照在码头上每个人的脸上,把影子拉得很长。阿坤靠在老礁石上,铜烟盒在掌心温热,雷爷的旧碗里倒满了米酒,酒液映着夕阳的光,晃出细碎的金点。他知道,鬼手雄的退让只是暂时的,沈龙的报复也不会停,“和联胜”的威胁还在暗处,但他不再像刚接帮主时那样慌——怀里的铜罗盘是雷爷的念想,身边的兄弟是尖沙咀的根,还有那个看似严苛却懂江湖的陈督察,这盘棋,他能下赢。海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烧鹅的香气和海水的咸湿,像雷爷当年拍他肩膀时带的酒气,暖烘烘地扑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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