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麻地的晨雾还没散,带着咸湿海味的雾气把渔船上的帆布染成灰白色,陈阿婆刚支起铜锅,咖喱汤“咕嘟”冒泡的声响刚飘出半米,观塘堂口的虎哥就捂着渗血的左胳膊,跌跌撞撞冲进码头。他那件常穿的黑色夹克被刀划开半尺长的口子,暗红的血顺着纱布往下滴,在礁石上砸出点点痕迹,原本硬挺的腰杆见到阿坤的瞬间就塌了,牙齿咬得嘴唇发白:“坤哥,新记的豹哥疯了!昨晚三更天带着马仔踩了我们观塘三个收数点,抢了近十万的数钱,还砍伤我五个兄弟,最年轻的阿仔胳膊都快被砍断了!”他说话时气都喘不匀,从怀里掏出块染血的和联胜堂牌,“忠叔在总堂拍了桌子,说现在你是和联胜的‘统筹话事人’,让我来求你——得给我们观塘的兄弟做主啊!”油麻地的晨雾还没散,咸湿海味把渔船上的帆布浸成灰白色,陈阿婆刚支稳铜锅,咖喱汤“咕嘟”冒泡的香气刚飘出半丈,观塘堂口的虎哥就捂着渗血的左胳膊,跌跌撞撞扑进码头。他常穿的黑色夹克被刀划开半尺长的口子,暗红血珠顺着纱布往下滴,在礁石上砸出点点褐痕,原本硬挺的腰杆见了阿坤瞬间塌软,牙齿咬得嘴唇泛白:“坤哥,新记的豹哥疯了!昨晚三更天带马仔踏了我们观塘三个收数点,抢走近十万数款,还砍伤五个兄弟——最年轻的阿仔,胳膊都快被劈断了!”他喘得胸口起伏,从怀里掏出块染血的和联胜堂牌,铜质堂徽都被血浸暗,“忠叔在总堂拍了八仙桌,说你现在是和联胜‘统筹话事人’,让我来求你——得给观塘的兄弟撑住腰啊!”
阿坤正在给船桨缠新的防滑绳,手指翻飞间,粗麻线在铜片周围绕出规整的纹路,听见这话手猛地一顿,绳头“啪”地弹在掌心,留下道红印。他没立刻说话,摸出怀表拧了拧表盖,“船正心不偏”的刻字在晨雾里泛着冷光:“豹哥是新记的新晋坐馆,以前跟着湾仔丧彪当马仔,最擅长‘抢地盘立威’的脏活,当年为了上位,连自己的同门都砍。”他把船桨往渔船上一靠,铜片撞出的脆响惊飞了雾里啄食的海鸟,“杰哥,去查两件事:一是豹哥抢的三个地盘,是不是挨着我们油麻地往九龙运渔获的冷链仓库;二是他背后的西环大佬,到底给了他多少人枪——我要知道他是真敢火并,还是只敢虚张声势。”阿坤正给船桨缠新的防滑麻线,手指翻飞间,粗麻线在铜片周遭绕出紧实纹路,听见这话手猛地一顿,绳头“啪”地弹在掌心,留下道红印。他没急着开口,摸出怀表拧了拧表盖,“船正心不偏”的刻字在晨雾里泛着冷光:“豹哥是新记新晋坐馆,以前跟湾仔丧彪当‘刀手’,最会干‘抢地盘立威’的脏活,当年为上位,连同门的拜把兄弟都敢捅。”他把船桨往渔船舷上一靠,铜片撞出的脆响惊飞了雾里啄鱼的海鸟,“杰哥,去查两件事:一是豹哥抢的三个地盘,是不是卡着我们油麻地往九龙运渔获的冷链仓库;二是他背后的西环大佬,到底给了多少人枪——我要分清他是真敢火并,还是只敢虚张声势。”
半个时辰后,阿杰骑着摩托冲回码头,车座上的纸条被风吹得哗哗响,上面的字迹是用圆珠笔写的,潦草却清晰:“坤哥,虎哥说的没错!那三个地盘正好卡在冷链仓库到九龙酒楼的必经之路上,豹哥想把地盘改成‘抽水点’,以后我们的渔获过观塘,他就要抽三成水!”阿杰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压得更低,“还有,豹哥背后的西环大佬只给了他十个马仔和五把仿制枪,根本没打算真跟我们火并——他就是赌我们各堂口不团结,想捡个便宜立威!”半个时辰后,阿杰骑着摩托冲回码头,车座上的纸条被海风掀得哗哗响,圆珠笔字迹潦草却锋利:“坤哥,虎哥没掺假!那三个地盘正好卡在冷链仓库到九龙酒楼的咽喉上,豹哥想改成‘抽水站’,以后我们的渔获过观塘,他要抽三成水!”阿杰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压得像码头暗涌,“还有,西环大佬只给了他十个马仔、五把仿制枪——根本没打算真跟我们硬刚,就是赌我们各堂口‘自扫门前雪’,想捡便宜立威!”
阿坤没说话,转身走进陈阿婆的摊前,舀了碗滚烫的咖喱鱼蛋汤递给虎哥,汤勺撞得碗沿“当啷”响:“先暖暖身子,伤要换药就去码头的林记诊所,记账上,我来结。”他望着雾里渐渐清晰的冷链车——车身上“和联胜渔获专供”的字样越来越明显,怀表在胸口随着呼吸轻轻晃,“龙叔当年跟我说,混社会不是比谁的刀快、枪多,是比谁的兄弟多、人心齐。豹哥敢踩和联胜的地盘,就是赌我们尖沙咀、元朗、铜锣湾各顾各的,没人肯帮观塘出头。”他弯腰扛起船桨,铜片蹭过肩头的旧疤,“杰哥,通知各堂口坐馆,一个时辰后总堂议事,让他们带上自己的红棍头,但不准带家伙——我们是去讲道理定规矩,不是去火并拼人命。”阿坤没接话,转身往陈阿婆摊前走,舀了碗浮着油花的咖喱鱼蛋汤递给虎哥,汤勺撞得粗瓷碗沿“当啷”响:“先暖身子,伤要换药就去码头林记诊所,记账上,我来清。”他望着雾里渐显轮廓的冷链车——车身上“和联胜渔获专供”的铜锚标越来越清晰,怀表在胸口随呼吸轻晃,“龙叔当年跟我说,混江湖不是比刀快枪多,是比兄弟多、人心齐。豹哥敢踩和联胜的地盘,就是赌我们尖沙咀、元朗、铜锣湾各顾各的,没人肯给观塘出头。”他弯腰扛起船桨,铜片蹭过肩头旧疤,带出细微刺痛,“杰哥,通知各堂口坐馆,一个时辰后总堂议事,让他们带红棍头来,但不准带家伙——我们是去讲规矩,不是去火并拼命。”
总堂议事厅的八仙桌被各堂口坐馆围得水泄不通,烟味、汗味混着劣质香水味飘得满屋子都是。虎哥把染血的夹克狠狠甩在桌上,伤口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红得刺眼:“豹哥砍我兄弟时放话,说和联胜的人都是软骨头,观塘的地盘他想拿就拿!”丧波一拍桌子,小臂上的虎头纹身都跟着颤,声音震得房梁落灰:“我尖沙咀出二十个红棍,今晚就端了他的收数点,把抢的钱连本带利要回来!”疯狗强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指缝里还沾着元朗的黄泥:“元朗堂口也出十五个人手,上次阿乐的事我欠着和联胜人情,这次正好跟新记的杂碎算账!”铜锣湾的靓坤用牙签剔着牙,慢悠悠开口:“我铜锣湾的酒楼全靠油麻地的渔获撑着,豹哥卡我们的货路,就是断我的财路——我的人随时待命!”总堂议事厅的八仙桌被各堂口坐馆围得密不透风,烟味、汗味混着靓坤身上的古龙水味飘满屋子。虎哥把染血夹克狠狠甩在桌上,纱布渗血渗得通红刺眼:“豹哥砍我兄弟时放话,说和联胜的人都是软脚虾,观塘地盘他想拿就拿!”丧波一拍桌子,小臂上的虎头纹身都跟着颤,声浪震得房梁落灰:“我尖沙咀出二十个红棍,今晚就端了他的收数点,抢的钱连本带利要回来!”疯狗强攥拳攥得指节发白,指缝还沾着元朗的黄泥:“元朗出十五个人手,上次阿乐的人情我没还,这次正好跟新记的杂碎算账!”铜锣湾靓坤用牙签剔着牙,慢悠悠开口:“我铜锣湾的酒楼全靠油麻地渔获撑着,豹哥卡货路就是断我财路——我的人,随时候命!”
“都坐下。”阿坤把船桨往桌中央一戳,铜片正对着总堂供着的龙纹牌位,牌位上的香灰都被震得掉了两点,“豹哥要的是地盘和抽水权,不是跟和联胜拼命——他背后的西环大佬精得很,要是真敢火并,不会只派十个马仔给豹哥。”他打开怀表,让表盖的刻字对着满座人,红绳结在灯光下晃了晃,“龙叔当年定的规矩,‘堂口分地盘,兄弟一条心’,我们要是各自带着人去打,正好中了豹哥的计——他就盼着我们内讧耗力,好坐收渔利。”阿坤指着墙上的香港地图,指尖重重敲在观塘的位置,“这三个地盘是我们和联胜往九龙运渔获的咽喉,豹哥抢地盘是假,想卡我们的货、抽我们的水是真。,不是鱼死网破,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都坐下。”阿坤把船桨往桌中央一戳,铜片正对着总堂龙纹牌位,牌位上的香灰都震掉两点,“豹哥要的是地盘抽水权,不是跟和联胜拼命——西环大佬精得像鬼,真要火并,不会只派十个马仔给豹哥当炮灰。”他打开怀表,表盖刻字对着满座人,红绳结在灯光下晃了晃,“龙叔当年定的规矩:‘堂口分地盘,兄弟一条心’。我们要是各带人马去打,正好中他的计——他就盼着我们内讧耗力,好坐收渔利。”阿坤指着墙上的香港地图,指尖重重敲在观塘:“这三个地盘是我们往九龙运渔获的咽喉,豹哥抢地盘是幌子,卡货抽水才是真。他要的是‘抽水权’,不是鱼死网破——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忠叔这时磕了磕铜烟枪,烟锅里的火星溅在地上:“阿坤说得对。新记要是真敢跟和联胜撕破脸,不会只抢三个地盘、砍五个兄弟,早就调人围堵油麻地了。”他往烟锅里添了烟丝,火柴“擦”地划亮,映出满脸皱纹,“但江湖规矩不能破——地盘是堂口的根,被人抢了不夺回来,以后各堂口的地盘都要被人啃一口;兄弟被人砍了不撑腰,以后没人再敢为和联胜拼命。”忠叔这时磕了磕铜烟枪,烟锅火星溅在青砖地上:“阿坤说得对。新记真要撕破脸,不会只抢三个地盘、砍五个兄弟,早调人围堵油麻地码头了。”他往烟锅添烟丝,火柴“擦”地划亮,映出满脸皱纹,“但江湖规矩不能破——地盘是堂口的根,被抢了不夺回来,以后各堂口的地盘都要被人啃一口;兄弟被砍了不撑腰,以后没人再敢为和联胜卖命。”
阿坤站起身,把怀表揣回怀里,表链蹭过衣襟发出轻响:“我的意思是,各堂口派五个红棍头,跟我去观塘的收数点——我们不打人、不砸摊,就站在门口,让街坊、让新记的马仔都知道,和联胜的兄弟是一条心,观塘的地盘不是没人管。”他看向虎哥,眼神沉得像海,“你去跟豹哥带话,就说我陈坤在观塘等他:要么把地盘还回来,以后新记的货走观塘,按老规矩给和联胜抽五个点的‘过路钱’——这是江湖规矩,谁都得守;要么我们就封了他在九龙的货仓,断他的财路,让他在九龙待不下去。”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座红棍,语气加重,“记住,我们是和联胜,不是没规矩的疯狗。规矩摆在前,情义留在后——他要是懂规矩,大家都有饭吃;要是不懂,我们就用和联胜的方式,让他懂。”阿坤站起身,怀表揣回怀里,表链蹭过衣襟轻响:“我的意思是,各堂口派五个红棍头,跟我去观塘收数点——我们不打人、不砸摊,就站在门口,让街坊、让新记马仔都看看,和联胜的兄弟是一条心,观塘地盘不是没人管。”他看向虎哥,眼神沉得像深水:“你给豹哥带话,就说我陈坤在观塘等他:要么还回地盘,以后新记货走观塘,按老规矩给和联胜抽五个点‘过路水’——这是江湖规矩,谁都得守;要么我们封了他九龙的货仓,断他财路,让他在九龙待不下去。”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座红棍,语气加重,“记住,我们是和联胜,不是没规矩的疯狗。规矩摆前头,情义留后头——他懂规矩,大家都有饭吃;不懂,我们就用和联胜的方式,让他懂。”
当天下午,观塘的收数点前就站满了和联胜的人。阿坤扛着船桨站在最前面,深蓝色工装被风吹得猎猎响,疯狗强、丧波、靓坤带着各堂口的红棍排成长队,没人说话,却透着一股“动我兄弟必偿、犯我地盘必诛”的气势,连路过的汽车都不敢按喇叭。街坊们都围过来看热闹,卖水果的王婶搬来几张板凳,让红棍们歇脚;陈阿婆特意让阿明挑着担子送来了一筐热鱼蛋,用保温棉裹得严严实实,分给各堂口的兄弟:“坤哥带着你们做事,我们放心!那豹哥抢地盘时,把我远房侄子的水果摊都掀了,早该有人治治他!”当天下午,观塘收数点前就站满了和联胜的人。阿坤扛着船桨立在最前,深蓝色工装被风吹得猎猎响,疯狗强、丧波、靓坤带着各堂口红棍排成长队,没人吭声,却透着“动我兄弟必偿、犯我地盘必诛”的气势,连路过的的士都绕着走,不敢按喇叭。街坊们围过来看热闹,卖水果的王婶搬来几张竹凳:“红棍哥些歇脚,豹哥那混球早该治了!”陈阿婆让阿明挑着竹担送热鱼蛋,保温棉裹得严严实实:“坤哥带着你们做事,我们放心!那豹哥抢地盘时,把我远房侄仔的水果摊都掀了,筐子都劈烂!”
夕阳刚把天空染成橙红,豹哥就带着十几个马仔过来了,马仔们手里攥着钢管、砍刀,却没一个敢往前冲。豹哥穿着件黑色皮衣,头发染得金黄,走到阿坤面前时,手里的钢管都松了半截——他没想到和联胜真能团结起来,各堂口的坐馆全到齐了。“陈坤,你真要跟新记撕破脸?”他声音发紧,眼神里满是忌惮,时不时瞟向丧波身后的红棍,那些人个个都带着“打一架”的狠劲。夕阳把天空染成熔金,豹哥带着十几个马仔过来了,马仔攥着钢管、砍刀,却没一个敢迈前。豹哥穿件油亮黑皮衣,头发染得像金毛狮王,走到阿坤面前时,手里的钢管都松了半截——他没料到和联胜真能拧成一股绳,各堂口坐馆全到齐了。“陈坤,你真要跟新记掀桌子?”他声音发紧,眼神往丧波身后瞟,那些红棍个个眼露凶光,透着“就等动手”的狠劲。
阿坤把船桨往地上一戳,铜片与水泥地碰撞,溅起细小的火星,震得地面的石子都动了:“豹哥,地盘是和联胜的,规矩也是和联胜的。你抢虎哥的地盘,是坏了‘各守其界、互不侵犯’的老规矩;砍我们的兄弟,是坏了‘同门同心、守望相助’的情义。”他指着身后的红棍,声音沉得像拍岸的浪,“这些兄弟不是来跟你打架的,是来跟你讲规矩的。”阿坤从怀里掏出怀表,表盖打开的瞬间,“船正心不偏”的刻字在夕阳下闪着光,“二十年前,龙叔跟新记的大佬在九龙城寨喝酒,亲手立了界碑——九龙的地盘,和联胜守观塘、油麻地,新记守西环、湾仔,互不侵犯。你现在拆了界碑抢地盘,是想让新记和和联胜火并,让西环的大佬扒你的皮?”阿坤把船桨往地上一戳,铜片撞得水泥地溅起火星,震得石子乱滚:“豹哥,地盘是和联胜的,规矩也是和联胜的。你抢虎哥地盘,坏了‘各守其界、互不侵犯’的老例;砍我们兄弟,破了‘同门同心、守望相助’的情义。”他指着身后红棍,声音沉得像拍岸浪:“这些兄弟不是来打架的,是来跟你讲规矩的。”阿坤掏出怀表,表盖一开,“船正心不偏”的刻字在夕阳下闪光,“二十年前,龙叔跟新记大佬在九龙城寨摆酒,亲手立了界碑——九龙地盘,和联胜守观塘、油麻地,新记守西环、湾仔,互不越界。你现在拆碑抢地盘,是想挑两堂口火并,让西环大佬扒你的皮?”
豹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额头上的汗都渗了出来——他当然知道西环大佬的脾气,要是真因为他引发两堂口火并,他的下场只会比被砍伤的兄弟更惨。他攥着钢管的手都在抖,心里跟明镜似的:真打起来,和联胜各堂口团结起来,他这十几个马仔连十分钟都撑不住。“那你想怎么样?”他咬着牙问,声音都发颤,没了之前的嚣张。豹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额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他比谁都清楚西环大佬的脾气,真因他引发火并,他的下场只会比被砍的阿仔惨。攥钢管的手都在抖,心里明镜似的:真打起来,他这十几个马仔撑不过十分钟。“那你想怎么样?”他咬着牙问,声音发颤,早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地盘还回来,抢的数钱一分不少还给虎哥,”阿坤的语气没松半分,“另外,以后新记的货走观塘,按老规矩抽五个点的过路钱——这笔钱不进任何堂口的私账,全进总堂基金,用来帮衬这次受伤的兄弟,给他们治伤、养家用。”他伸出手,掌心对着豹哥,“你要是同意,现在就跟虎哥签界碑协议,把和联胜的界碑重新立起来;要是不同意,我们现在就封了你的货仓,明天一早,全九龙的酒楼都会知道,新记的货过不了观塘。”“地盘还回来,抢的数款一分不少给虎哥,”阿坤语气没松半分,“另外,新记货走观塘,按老规矩抽五个点过路水——这笔钱不进任何堂口私账,全入总堂基金,给这次受伤的兄弟治伤、养家用。”他伸手掌心朝豹哥:“你同意,现在就跟虎哥签界碑协议,把和联胜的碑重新立起来;不同意,我们现在就封你九龙货仓,明天一早,全九龙酒楼都知道,新记的货过不了观塘。”
豹哥犹豫了半天,喉结滚了两滚,最终还是攥着阿坤的手,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我认你这个规矩。”当天晚上,虎哥就拿回了地盘和被抢的钱,和联胜的界碑重新立在了观塘的路口——石碑是用码头的老礁石凿的,上面“和联胜地界,兄弟同心”八个字,是阿坤用船桨的铜片刻的,刻痕深且有力,迎着路灯泛着光。受伤的兄弟也都送进了最好的医院,医药费全从总堂基金里出,阿仔躺在病床上,还拉着阿坤的手说:“坤哥,以后我这条胳膊,就为和联胜扛着!”豹哥喉结滚了两滚,盯着阿坤的手半天,最终攥了上去,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我认你这个规矩。”当晚,虎哥就拿回了地盘和数款,和联胜的界碑重新立在观塘路口——石碑是码头老礁石凿的,阿坤用船桨铜片刻下“和联胜地界,兄弟同心”八个字,刻痕深且有力,迎着路灯泛着冷光。受伤的兄弟全送进了私立医院,医药费从总堂基金出,阿仔躺在病床上拉着阿坤的手,眼泪混着血痂往下掉:“坤哥,以后我这条胳膊,就为和联胜扛着!”
回到油麻地时,已是深夜,码头的渔火一盏盏亮起来,像撒在海上的星。阿杰端来杯热奶茶,杯壁凝着的水珠滴在桌上,晕开小水圈:“坤哥,现在全香港的堂口都传遍了,说和联胜最团结,谁都不敢惹——连湾仔的老江湖都打电话来,说以后跟我们合作更放心。他们说,你这个‘统筹话事人’,比龙头还管用。”回油麻地时已深夜,码头渔火一盏盏亮起,像撒在海上的星子。阿杰端来杯热奶茶,杯壁凝的水珠滴在桌上,晕开小水圈:“坤哥,全香港堂口都传遍了,说和联胜最团结,谁都不敢惹——连湾仔的老江湖都打电话,说以后跟我们合作更放心。他们说,你这个‘统筹话事人’,比龙头还镇得住场。”
护着彼此——这样的江湖,才能长久。”阿坤坐在忠兴号船头,把怀表解下来,轻轻挂在船桨的铜片上,月光照在刻字上,泛着柔和的光。海风带着渔获的鲜腥味吹过来,他喝了口奶茶,甜意从舌尖暖到心里:“不是我管用,是规矩管用,兄弟管用。”他指着远处观塘的方向,那里的界碑正迎着月光,“混社会,拳头硬只能逞一时之快,枪杆子只能吓住软骨头。真正能立住脚的,是大家心齐,守着老规矩,护着身边的兄弟——这样的江湖,才能长久,才能让兄弟们有饭吃、有安稳日子过。”阿坤坐在忠兴号船头,解下怀表轻轻挂在船桨铜片上,月光照得刻字泛柔辉。海风裹着渔获的鲜腥味吹来,他喝了口奶茶,甜意从舌尖暖到心口:“不是我镇得住,是规矩镇得住,兄弟镇得住。”他指着观塘方向,界碑在月光下隐约可见,“混江湖,拳头硬只能逞一时凶,枪杆子只能吓住软骨头。真正立得住的,是大家心齐,守着老规矩,护着身边兄弟——这样的江湖,才能长久,才能让兄弟们有饭吃、有安稳日子过。”
海风掀起他的衣角,怀表的滴答声、船桨的铜片碰撞声、海浪的拍岸声混在一起,成了油麻地最安稳的声音。远处的渔火一闪一闪,像阿强和龙叔的眼睛,看着这片他们守了一辈子的江湖,也看着阿坤,把这份规矩和情义,一直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