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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赌债缠骨血,铜片照初心(1 / 1)

洪兴总堂的青砖地吸饱了夜雨潮气,凉丝丝地往人骨头缝里钻,混着香烛的闷味,压得人喘不过气。阿坤的膝盖钉在砖上已有半个时辰,麻意从膝盖爬满整条腿,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他却纹丝不敢动,额头死死抵着冰凉的砖面,连眼尾都不敢抬——香案上的东西太扎眼。那方檀香木牌位擦得能照见人影,“洪兴阿强之位”六个鎏金小字闪着冷光,牌前摆着张泛黄合影:阿强举着啤酒瓶,小虎牙咬着瓶口笑,背景里的货轮正喷着白汽靠岸;旁边立着半瓶“生力啤”,瓶身凹下去几个深牙印,是阿强当年喝到兴头时咬的,连蓝白瓶标都被牙尖戳得卷了边。“不是我想反”阿坤的供词纸被掌汗泡得发皱,“洪兴黑沙礁布防图”几个字晕成墨团,“我妹查出尿毒症,透析费一个月八万,配型押金就得二十万。赌场刀疤脸堵在医院缴费处,把输液针头往我妹手背上戳,针管里的血珠冒出来,他说‘不帮蛇头传三次消息,就把这病秧子从三楼病房扔下去喂野狗’——我实在没办法啊!”

林默坐在供桌旁的酸枝太师椅上,背脊挺得像码头的钢桩,手里捏着阿强的旧松香油罐——罐身缠圈粗麻草绳,是阿强当年在码头避雨时编的,草绳结打得歪歪扭扭,却磨出了深褐色的包浆。他指尖反复摩挲着最松的那个结,深褐色油液顺着指缝往下滴,在藏青裤腿上洇出指甲盖大的印子,淡木香气混着香烛的烟火味,飘得满室都是。“三年前三联帮把你绑在屠宰场,冻肉堆里埋了整整一夜,你嘴唇冻得紫黑,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林默的声音平得像刀背,却淬着冰,“是阿强带着五个弟兄闯进去,替你挨了三刀,刀刀见骨,把你从鬼门关拖回来。你抱着他的腿哭,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裤腿,说‘这条命是洪兴的,以后刀山火海都跟着’,现在换你妹妹的透析费,就把这话当屁放了?”他猛地把油罐往桌上一掼,“咚”的一声震得牌位前的烛火乱颤,烛泪顺着烛身淌下来,在供桌上积成暗红的痕,像极了阿强当年在码头流的血,“洪兴的规矩从来明明白白:帮亲不帮恶,救急不救赌——前两年阿明妈得肺癌,弟兄们凑钱给他治病,那是急;你欠的是赌债拖垮的祸,是把自己的良心当筹码赌输了,这坑,洪兴的情填不满!”

“吱呀”一声,总堂的木门被推开,绷带蹭着门框的木刺,发出“刺啦”的细碎响,混着海风的咸腥味飘进来。阿杰刚从黑沙礁工事回来,右腿的石膏上沾着礁石的青灰,边缘还挂着几根湿淋淋的海草,绷带在膝盖处渗着淡红的血,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是白天加固绊雷时,被礁石棱角刮破的。他听见“赌债”两个字,脚步猛地顿住,像被钉在地上,下意识攥紧了胸口的铜片,冰凉的金属棱角硌得掌心发疼,连指节都泛了白。眼前瞬间闪过阿强当年在排档的样子:有个赌鬼欠了洪兴的货钱想赖账,被阿强拎着衣领按在海鲜池里,骂道“赌能蚀心,比子弹还毒,沾了这东西,亲爹亲妈都能卖,你算个屁!”阿杰快步走到阿坤面前,“啪”地把铜片按在对方的供词上,阿强刻的“忠”字端端正正,影子刚好盖住“蛇头”两个洇湿的字,声音沉得像礁石撞海:“林哥,别断他的手。”

林默抬眼,目光扫过阿杰渗血的绷带——血渍已经发黑,又落回他攥得发白的指节,那股“宁留活口不留恶”的狠劲,和阿强当年处理叛徒时一模一样。“蛇头的‘海鲨号’五天后凌晨靠岸,黑沙礁的西航道暗礁工事,缺个钉死在那儿的守哨。”林默的手指敲了敲供桌,木面发出“笃笃”的响,“让他去。”阿杰往前踏了半步,脚踩在青砖地的一道深缝上——那是当年阿强教他站桩时,两人反复踩出来的,砖缝里还嵌着点码头的细沙,混着经年的油渍。“枪里只给三发子弹。”阿杰的声音比黑沙礁的礁石还硬,“一颗打登礁的敌人,要打在眉心;一颗留着——要是工事守不住,你自己了断,别被蛇头抓去当狗;最后一颗”他把铜片往阿坤眼前一送,金属上还留着自己的体温,烫得阿坤眼睫颤了颤,“要是敢临阵脱逃,或者给蛇头递半个暗号,我亲自去黑沙礁,用这铜片刮开你的喉咙。这是阿强哥的东西,你盯着它守礁,每分每秒都想想,当年他怎么把冻得半僵的你,从屠宰场的冻肉堆里拖出来的。”

阿坤的脸猛地贴在铜片上,冰凉的金属瞬间沾了他的眼泪,变得温热。他突然往后一仰,额头重重撞在青砖地上,“咚、咚、咚”三声闷响,在总堂里荡出回声,砖面震得他眼前发黑,额角很快红起一片,渗出血丝。“我要是退,要是敢给蛇头递半个字的暗号,就让黑沙礁的浪卷我进漩涡,让鲨鱼咬碎我的骨头!”阿泰从门外进来时,皮靴踩得青砖“咔咔”响,手里拎着副锃亮的镣铐,链环上满是深浅不一的划痕——这是洪兴押叛徒的旧物,当年阿强就是用它锁过投靠三联帮的内鬼,链环上最深的那道痕,就是那内鬼挣扎时,用牙咬出来的。“林哥,这小子的手机、通讯器全收了?免得他在礁上跟蛇头暗通款曲。”阿泰的声音粗哑得像磨过砂石,眼里的不信任几乎要溢出来。

!“不用。”林默弯腰,从供桌下拖出个旧木盒——木盒边角被磕得发毛,侧面还留着道三寸长的刀痕,是当年跟三联帮火拼时,阿强为了护这刀盒,替它挨的伤。他掀开盒盖,里面的阿强旧短刀静静躺着,刀鞘上的三道深痕被松香油浸得发亮,那是三年前救阿强时,刀鞘撞在礁石尖上崩出来的,最深的一道,刚好对着阿强当年肋骨的伤口位置。林默抽出短刀,寒光“唰”地闪过,刀刃刚好映出供桌上阿强的笑脸。“蛇头老奸巨猾,比码头的老鼠还精。我们越防着阿坤,他越疑心;我们越‘信’他,让他能自由发消息,他传的假消息才越像真的,蛇头才越敢往黑沙礁的套里钻。”他转头看向墙角缩着的阿力,“阿力,把阿坤的手机还给他,再传份假布防图——就说我和阿杰为了争码头控制权反目,洪兴内讧散了一半人,黑沙礁的工事只留了三个老弱弟兄守着,连枪都没配齐。”阿力愣了愣,手指在键盘上顿了顿,随即重重点头:“好,我现在就弄,ip地址改到南洋,保证蛇头查不出破绽!”

当夜三更,总堂的木门被撞得“哐当”响,阿力抱着台发烫的笔记本电脑冲进来,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键盘上“嗒嗒”响,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惨白如纸。“林哥,破解了!阿坤的加密邮箱里,有蛇头发的‘海鲨号’明细!”他把电脑往供桌上一摔,塑料外壳撞得发颤,指着屏幕上的文件嘶吼,“二十个缅甸雇佣兵,全是打过缅北内战的亡命徒,领头的叫‘山猫’,以前是缅甸军的狙击手,手里两条人命案,全是爆头!他们带了四箱67美式手雷,一炸就是半条街,还有两挺249轻机枪,火力比我们强十倍都不止!”阿力的手指抖得厉害,点在航线图的红点上——红点正顺着黑沙礁的西航道缓缓移动,像只盯着猎物的眼睛,“他们算准了西航道夜潮稳、浪头小,凌晨三点涨潮时刚好能靠岸,到时候直接端了总堂和码头!”

林默把短刀“咔嗒”插回鞘,刀鞘与刀身的碰撞声在寂静的总堂里格外清晰。他从口袋里摸出阿强的旧麻布擦手——布纹里还嵌着当年码头的细沙,闻着有松香油和阿强汗味混合的味道,是他藏了三年的念想。“阿泰,你带十个弟兄,现在就滚去黑沙礁。”林默的手指重重戳在航线图的西航道暗礁区,指甲几乎要戳破屏幕,“把新到的绊雷全埋在暗礁缝里,引线用海草盖严实,再在礁石上绑几具假人,穿洪兴的旧制服,脑袋上扣顶破草帽,让蛇头远远一看,就信真的只有三个人守着。”他从怀里摸出枚紫铜哨子,哨身刻着极小的“兴”字,边缘被摩挲得发亮——这是阿强当年当洪兴小头目时传下来的,哨音能穿透十里海浪声。“这是信号哨,长哨三声是‘敌船入套,准备开火’,短哨两声是‘撤往备用工事’,记住,听我哨声再动,谁敢擅自开火,我先崩了他。”阿泰接过铜哨,往手心狠狠一攥,敬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嗓子哑得像破锣:“放心林哥,就算我死在礁上,也绝不让弟兄们乱了阵脚!”

阿杰正蹲在总堂角落,给疯狗的狙击枪上油。松香油顺着枪托的月牙疤往下淌,渗进木质的纹路里,他用阿强的旧棉布反复擦着,直到枪托变得油亮发光,能照见自己的脸。阿杰突然把胸口的铜片取下来,塞进枪托的月牙疤里,刚好卡住,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像阿强当年在他身后,按住他握枪的手那样踏实。“林哥,我守礁顶的狙击位。”他掂了掂狙击枪,枪身的重量比阿强当年教他用的旧步枪沉不少,却握得稳稳的,手臂连抖都没抖,“阿强哥当年带我去黑沙礁练枪,说西航道有个天然漩涡,船到那儿必减速,就算是开了三十年船的老水手,也得死死把着舵,这时候开枪,百发百中。”阿杰的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里闪着狠光,“我用疯狗的枪,这枪的射程和穿透力,刚好能打穿那些雇佣兵的防弹衣。山猫要是敢在‘海鲨号’上露头,我先爆他的头,让他知道洪兴的枪,比缅北的毒枭还准。”

林默走过去,重重拍了拍阿杰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绷带传过去。他目光扫过供桌上的牌位,突然笑了——那是今晚第一次笑,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像阿强当年赢了地盘时的样子。“当年阿强守黑沙礁,也跟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那时候他比你还愣,攥着枪说要把三联帮的船全沉了。”林默转身从供桌抽屉里摸出阿强的旧望远镜,镜片上有道斜斜的裂纹,是当年跟三联帮火拼时被弹片划的,裂纹里还嵌着点暗红的血渍,是阿强的血。“这玩意儿你拿着,阿强用它盯了五年海面,夜里能看清百米外船灯的明暗,比新望远镜还好用。”林默把望远镜往阿杰手里一塞,镜带勒得阿杰脖子发紧,却觉得浑身都踏实了,“他的眼睛,会帮你盯紧‘海鲨号’的动向,也会帮你盯紧阿坤——别让他白死,也别让他再做孽。”阿杰接过望远镜,指尖摸着镜片的裂纹,突然鼻子一酸,重重点头:“我知道,林哥。”

阿坤被阿泰用镣铐牵着,铁链拖在青砖地上“哗啦”响,往码头方向走。路过总堂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阿泰用力拽了拽镣铐,他被扯得一个趔趄,却还是不肯动,目光死死盯着总堂的窗户。月光从窗棂的缝隙照进去,刚好落在阿杰身上——阿杰正把铜片贴在阿强的牌位上,额头抵着牌位,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很轻,却顺着夜风吹过来,字字清晰:“阿强哥,我跟你保证,黑沙礁丢不了,洪兴的码头也丢不了。”风卷着松香油的淡香飘过来,混着远处王叔排档飘来的蟹香,阿坤的眼泪又掉下来,砸在手背上滚烫滚烫的——他想起当年阿强带他在王叔排档吃蟹,阿强把最大的蟹钳剥给他,油汁滴在他手背上,说“洪兴的弟兄,就算断了手,也不能断了心,更不能丢了义气,丢了义气,就不是人了”。阿坤下意识攥紧了口袋里的三发子弹,黄铜子弹被体温焐得发烫,硌得手心生疼,他咬着牙,在心里默念:“阿强哥,杰哥这次,我用这条命,还洪兴的债,还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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