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外面等着。”黑衣人说,“上车后,会有人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楚天则点头,正要上车。
忽然,一阵破风声传来。
几支弩箭从黑暗中射出,直奔楚天则而来。
“小心!”
黑衣人一把推开楚天则,自己却被弩箭射中,倒在地上。
楚天则心里一惊。
有埋伏!
他正要逃跑,却发现四周已经被人围住了。
十几个黑衣人从黑暗中走出,手持兵器,将他团团围住。
“楚天则,你跑不了了。”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着走上前。
楚天则认出了他的声音。
正是那天晚上在乱葬岗刺杀自己的人。
“是你!”
“不错,是我。”黑衣人摘下面巾,露出一张阴冷的脸,“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可没那么好运了。”
楚天则握紧拳头。
他现在身上有伤,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动手!”
黑衣人一声令下,十几个人一起冲了上来。
楚天则拼命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制服了。
“把他带走!”
楚天则被人打晕,扛在肩上。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房间里点着灯,光线昏暗。
一个身穿华服的贵妇坐在对面,正在品茶。
楚天则定睛一看,心里一震。
这个贵妇,不是别人,正是秦夫人。
“秦夫人?”
“楚大夫,我们又见面了。”秦夫人放下茶杯,微笑道。
楚天则脸色阴沉。
“是你设的局?”
“不错。”秦夫人点头,“从一开始,就是我设的局。”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你。”秦夫人站起身,走到楚天则面前,“准确地说,是需要你的身份。”
楚天则心里一沉。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秦夫人笑了,“我要你,去认祖归宗。”
楚天则盯着秦夫人,脑子飞快转动。
“认祖归宗?你什么意思?”
“别装了。”秦夫人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他腰间的玉佩,“这块玉佩,是当年华贵人的贴身之物。”
“你就是华贵人的儿子,当今失踪的大皇子,夏容止。”
楚天则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简单,但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是皇子。
“就算我是,那又怎样?”楚天则冷静下来,“我从小在民间长大,跟皇室没有任何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秦夫人站起身,“你知道威远侯吗?”
“威远侯?”
“华贵人的父亲,你的外祖父。”秦夫人说,“当年华贵人被赐死,威远侯虽然保住了爵位,但从此一蹶不振。”
“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
楚天则沉默了。
“所以你绑架我,是想把我交给威远侯?”
“不是交给他。”秦夫人摇头,“而是让你主动去认他。”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你别无选择。”秦夫人走到窗前,“太子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不会让你活着。”
“二皇子虽然想利用你,但他也不会真心帮你。”
“只有威远侯,才是你真正的依靠。”
楚天则冷笑:“你说得倒是轻巧,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秦夫人转过身,“但你总该相信这个吧。”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和楚天则腰间的那块一模一样。
“这是…”
“这是华贵人的另一块玉佩。”秦夫人说,“当年华贵人生下你的时候,特意做了一对玉佩。”
“一块给你,一块留给威远侯。”
“只要你拿着这块玉佩去见威远侯,他自然会认你。”
楚天则看着那块玉佩,心里五味杂陈。
从小到大,他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现在真相就在眼前,他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你到底是谁?”楚天则问,“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秦夫人收起玉佩,“我是在帮我自己。”
“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秦夫人挥了挥手,“来人,把楚大夫送到威远侯府。”
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解开楚天则身上的绳子。
楚天则活动了一下手脚,看向秦夫人。
“你就不怕我去了威远侯府,把你供出来?”
“你不会的。”秦夫人笑了,“因为你也想知道真相。”
楚天则沉默了。
秦夫人说得对。
他确实想知道真相。
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落民间。
“走吧。”
黑衣人押着楚天则走出房间。
外面停着一辆马车,车夫已经等在那里。
楚天则被推上马车,马车缓缓驶出宅院。
车厢里一片漆黑,楚天则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马车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
车夫掀开帘子,楚天则跳下马车。
眼前是一座气派的府邸,门口挂着“威远侯府”的牌匾。
楚天则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门房看到他,愣了一下。
“你是谁?来威远侯府有何贵干?”
楚天则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递给门房。
“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有人拿着华贵人的玉佩求见。”
门房接过玉佩,脸色大变。
“你等着!”
他转身跑进府里。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管家服的老者匆匆走了出来。
老者看到楚天则,眼睛一亮。
“你就是拿着玉佩的人?”
“正是。”
“快,快请进!”
老者亲自领着楚天则进府。
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了一间书房。
书房里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看书。
听到脚步声,老者抬起头。
当他看到楚天则的脸时,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
“你…”
老者站起身,颤抖着走到楚天则面前。
“你是…容止?”
楚天则心里一震。
这个老者,就是威远侯?
“晚辈楚天则,见过侯爷。”
“楚天则?”威远侯喃喃道,“你改名了?”
他伸出手,想要摸楚天则的脸,却又不敢碰。
“你真的是容止?我的外孙?”
楚天则从怀里掏出玉佩,递给威远侯。
“这块玉佩,是胡爷爷在雪地里捡到我的时候,放在我身边的。”
威远侯接过玉佩,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是你,真的是你!”
他一把抱住楚天则,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