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大宁第一未亡人(一万三)
灭孔!
此言一出,孔府大堂之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完颜广智和长野雅一面色还算正常,两人虽然明白孔家在宁国有着极其超然的地位,但对这种地位究竟有多夸张,却并没有太过真实的感受。但杨和兴,孔行尧,还有孔家其他一些作陪人员却是尽皆面色大变,一双双瞪大的眼睛似是都在传达着同一个意思:那宋言,疯了不成?
不是宋言疯了,那便是杨国宣疯了。
不然怎能说得出灭孔这般让人贻笑大方的话?
哈哈————
一些孔家子弟甚至耻笑出声。
开玩笑。
孔门,那是普天之下,中原四国所有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孔家家主那就是圣人行走于人间的代行者。
那宋言,一介匹夫哪里来的胆识居然敢灭孔?
孔家若真这么容易就被灭了,又怎会传承至今?想那大汉太祖,大吴太祖,何等文韬武略?便是这些人依旧要尊孔门衍圣公之位,不敢有半点怠慢,而那宋言,不过一国公府庶子出身,靠着做赘婿攀上皇族关系这才开始飞黄腾达,就这样的人放在寻常时间,孔家人多看一眼都感觉失了体面。
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要灭孔?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贻笑大方!
唯有孔行尧,一张老脸铁青无比。
浑浊的眼睛中,似是闪着难以名状的光,他也很想说宋言试图灭孔乃是妄言,可不知怎地胸腔之中总是有种压抑,死死的压在胸口,甚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良久!
孔行尧重重吐了口气,视线望向杨国宣:“杨家贤侄,不知你刚刚所说宋言准备灭孔,可有根据?”
“证据自是没有。”杨国宣笑了笑:“那宋言也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会让人拿捏的把柄。”
“不过————”
“有些事情稍加推测一番,答案也就不远了。”杨国宣抿了抿唇,说道:“现如今,宁国之中有两大毒瘤,父亲和孔伯父自是知晓的。”
“世家门阀。”
“儒家学子。”
孔行尧,杨和兴面色都有些难看。
站在皇帝和百姓角度,趴在宁国所有百姓身上吸血的世家门阀和读书人,的确称得上是毒瘤,可站在他们自身角度,自己不过是为了让家族更为兴盛,更为强大,何错之有?
至于儒家学子?
天子当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读书人本就要优待,读书人本就比泥腿子更为高贵,何错之有?
至于世家门阀究竟兼并了多少百姓的土地,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朝堂上为官的读书人又有多少是碌碌无为之辈,多少是贪得无厌,残虐嗜血之人,便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了。
杨国宣却不在意那许多,稍稍吐了口气,自顾自的说着:“宋言,是个极有野心的,燕王并非是他的终点,或许有朝一日宋言也会成为那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
“宋言和宁和帝一样聪慧,然而比起宁和帝,宋言更狠。”
“宁和帝的遭遇摆在那里,宋言便是做皇帝也不会做一个处处被文臣,被世家钳制,甚至是压制的皇帝。”
“在宋言称帝之前,他会将所有的障碍全部清理干净。”
“在宋言心中,世家门阀和儒家学子,皆是障碍。”
“世家门阀,以杨家为首。”
“儒家学子,以孔门为尊。”
杨国宣侃侃而谈,四周众人安静的听着,虽有人偶尔试图辩解两句,但话到嘴边却又卡了回去,认真的思索起来。
“其实,从宋言这几年时间所做的一些事情,多少也是能看出来一些端倪的,杨氏三房,在东陵城被灭门,平阳城中盘踞百年的老牌世家黄家被灭门,除此之外还有十数个小世家也尽数被诛族。宋言用一颗颗人头,向世人证明了,他手中的屠刀不仅仅会砍向异族,砍向国内世家的时候,也不会有半点留情。”
“而现在,杨家,倭寇,女真,便是宋言手中的三把刀。”
“同安和东安两座府城之中,那些大大小小的世家,豪绅,应是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吧?”
杨和兴几人都未曾说话,只是手指却下意识紧握,怪不得之前杨国宣会说杨家所做的一切,只是在为宋言做嫁衣。
现在看来,当真不假。
杨家将三府之地的豪强,世家全部清理干净,宋言接管这三府之地就不会有任何阻碍,只要收缴所有世家的田产,然后分发给百姓,瞬间就能笼络一大笔民心。
杨和兴的牙齿用力咬着,看着杨国宣的脸,心中满是无奈和后悔,悔当初不听儿子的建议,否则杨家何至于要沦落到这般窘迫的境遇?
“至于天下读书人,虽说学派不同,书院不同,分成各种派系,然不管是哪个派系的读书人,皆是以孔为尊。”
“而宋言对读书人的态度,比起世家也好不了多少,平阳城上百文臣官吏,尽皆被宋言诛杀;东陵城外,宋言砍掉的文臣脑袋,甚至可以堆两座京观,西林书院是被宋言毁掉的,白鹭书院也是被宋言废掉的。”
“若是再将孔门毁掉,那天底下的读书人虽不敢说立马就要变成一滩散沙,但想要重新凝聚在一起,那显然也是极为困难的。”
“他————他不敢的————”孔府一名作陪的年轻子弟下意识开口,只是话到了嘴边,气势就弱了几分。
“那宋言可是会当众喊出,要将倭寇和女真亡族灭种的存在,你觉得他会在意区区一个孔门?”杨国宣冷笑:“更何况,有些事情甚至完全不需要宋言亲自出手,不是吗?”
“倭寇和女真,可就在金城府啊。”
“将孔府灭了门之后,大不了将罪行推到倭寇和女真身上,完全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怀疑,莫要忘了,倭寇和女真,可是有屠城的习惯。”
杨国宣继续笑着:“如果我是宋言我便会这样做,杀人嫁祸之后,即便是将倭寇和女真全都亡族灭种,也可以打着为孔圣后人复仇的旗号,无人会斥责宋言太过残暴,说不定还能趁机收敛一波读书人的心。”
“最多,在事后给孔家追评一个誓死抗争倭寇女真的荣誉,反正孔家都已经死光了,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也毫无价值。”
一番话,说的孔行尧冷汗淋漓。
便是之前那些心中还有点不服气的刺儿头,这时候也是胆战心惊。总感觉脖子后面似是都有点痒痒的凉凉的,好似随时都会出现一把刀,直接从后面将脑袋给削了。
长野雅一和完颜广智亦是心中发寒。
若杨国宣的推测为真,那这宋言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宋言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更可怕的是,他们这些人就象是提线木偶一般,完全按照着宋言设置好的计划去行动,没有半分偏差。
多智近妖!
就在孔府房顶之上,一名做书生打扮的女子倾听着课堂中传来声音,满脸惊愕。
这真是自家王爷的安排?
她可是王爷身边头号狗腿子————呸,是头号锦衣卫,夜不归,怎地连她都不知王爷的计划?话说王爷既然都已经有了这样的计划,又何必要安排自己搜刮孔氏族人的罪证,岂不是多此一举?
一些雪花落在脸上,凉飕飕的。
青鸾眨着眼,杨国宣的说法的确是匪夷所思了一点,但好象————还真的不错啊!
毕竟,王爷只是要求弄死孔家所有人。
至于什么手段之类的,那就不重要了,完颜广智长野雅一这么完美的两个背黑锅的,不好好利用一番实在是太可惜了。
孔府之外,火光滔天。
越来越多的房屋被点燃。
漆黑的夜幕,都被映照的一片通红。
跃动的火苗散出的光亮,跨过远远的距离落在众人脸上,忽明忽暗。
呼!
一阵风卷过,火苗顺势倾倒,点燃了更多的建筑。
嘈杂声,吵闹声,尖叫声,惨叫声————各种各样的声音还在不断钻进耳朵里,不知现在孔府外面究竟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大概是有些吓人的吧?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那各种声音似是越来越清淅,越来越响亮。
“吾儿,那依你所言,我们现在当如何?”杨和兴重重吐了口气,脸上已经完全瞧不出半点刚刚占领金城府的得意,有的只是紧张,凝重,还有压不住的惧意。
杨国宣苦笑摇头:“太晚了。”
“这是宋言给杨家,给孔门编织的死局,我不知该如何去破。”
“快跑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嚎叫忽然之间响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视线下意识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但见孔府大门之外,人影攒动,不知多少人正在玩命狂奔,乱做一团。
有些人一边跑,还在一边大声的嚎叫。
这是什么情况,看起来不象是倭寇和女真捕杀城中百姓!
心中正疑惑之时,就瞧见孔府的管家急匆匆的冲了过来:“各位老爷————
快,快跑。”
“该死的,火————火快烧上来了。”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再变。
“究竟是什么情况,是谁放的火?”杨国宣厉声喝道,同时还瞥了一眼长野雅一和完颜广智,毕竟论起杀人放火,女真和倭寇就是行家。
“是————是卢健晖!”管家蠕动着脖子,干涩的回答道。
卢健晖,金城府刺史!
“那卢健晖似是早就猜到孔府会和杨家合作,早就有了准备,他提前让人在城内筹备了大量干柴,油脂。”
孔行尧面色阴沉。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卢健晖完全没有背着人,甚至不止一次跑到孔府要求孔府捐赠一些油脂,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卢健晖是准备在守城的时候用火攻。可直至这一刻,孔行尧才终于明白,卢健晖收集干柴油脂,并不是为了烧死杨家乱军,而是为了烧掉整个金城府。
疯子。
这个该死的疯子。
“守城的士兵,甚至靠近东城区的百姓,都是卢健晖埋下的诱饵。当女真和倭寇开始在城内屠杀,全都入了金城府,卢健晖便安排城内兵卒和青壮拦截,同时安排其他人到处放火。”
“趁着火势,女真和倭寇不敢上前,卢健晖便带着青壮,妇孺,趁机从其他城门撤离。”管家焦急的催促着:“几位老爷,赶紧走吧,等到这火烧上来,怕是就走不了了。”
这一番话终于让众人惊醒过来,一个个急急忙忙冲着孔府之外奔逃过去,放眼望去但见金城中心的地方,火势滔天,纵然是隔着很远的距离依旧能清淅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热浪。
天空中,雪还在飘。
不等降落到地面,就化成了雨。
还有人不断在城内纵火,北边的一个角落,忽然间窜起了数丈高的火苗。
轰!
就在这时,孔府一处后宅,一股火焰也是冲天而起。
“不————”
孔行尧瞪大了眼睛,就象是疯子一样嚎叫着,那地方住着他的孙儿,孙女。
他拼命挣扎著,想要冲进去将孙儿救出来,然而管家和几个孔府子嗣拼命的抱着孔行尧的身子,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后宅中的火势越来越大,渐渐地,将整个孔府都给吞没。
后宅中,青鸾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火海的缝隙中穿梭。
一处池塘,她看到了浸泡在水中的一个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浑身湿透,多少有些狼狈。
然,气质依旧尊贵。
终究只是个少年,对于大火还是有些害怕的。
瞧见青鸾,那少年似是感觉多出了一些希望:“喂,你是哪个院子的下人?”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救我出去?”
“我可是孔家嫡孙,若是我少了一根汗毛,小心爷爷摘了你的脑袋。”
“孔家嫡孙吗?”青弯沉吟着,这身份多少是有些价值的。
笑了笑,青鸾便走了过去,素手伸出扣在少年的头上,那少年本以为青鸾会拉着他的手将他从池塘中拉出来,没想到青鸾居然会捉住他的头,心中刚泛起些许疑惑,开口想要说着什么,便听到嘎吱一阵脆响。
青鸾的手指扣着少年的脑袋,转了一圈,三百六十度那种。
然后抓着少年的头发,用力一提,整个脑袋便被青弯摘了下来。
想了想,青弯又捉住少年的手,沾了点血,快速在池塘旁边的石板上写下了几十个歪歪扭扭的字:
杀人者:完颜广智,长野雅一,杨和同(划掉),杨和兴,杨和顺,杨和孝————孔行尧!
嗯,完美!
呼!
金城府,南边城门楼。
——
这地方,是整个府城少有的,没有被火焰复盖的地方。
这里很高,金城府也不大,站在城门楼上,便能窥视到整个府城的所有景象。
火,烧得越来越旺了,便是漫天飞雪也无法将火焰压下。
孔行尧口中疯子的卢健晖,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个头不高,模样也算是仪表堂堂。
火光倒影在卢健晖的瞳仁里,跳跃着,翻滚着,许久卢健晖微不可查的吐了口气,透着些许失望————虽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的确是有一大群黑压压的人影从东城门冲了出去。
孔行尧,杨和兴那些人应该都在其中。
这火烧城池的法子,还是卢健晖从燕王宋言那边学到的。
可惜,他终究不是宋言,燕王殿下一把火能烧死数万倭寇,一把火能直接葬送六七万匈奴的狼崽子,可是他卢健晖做不到。纵然是搭上整个金城府,甚至是牺牲东城门上百名守城士兵和东城区数千名百姓,还是没能将杨家乱军,倭寇和女真全部留下。
呼!
卢健晖轻轻吐着气。
灼热的火光映照在脸上,甚至让这张脸看起来都有些狰狞。
他知道,自己今日做了很糟糕很糟糕的事情,有成千上万的百姓因着自己的缘故,或是葬身在倭寇的屠刀之下,或是葬身于火海。他不是神,只是一个小小金城府的刺史,他没有资格和权力去决定那么多人是死是活————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金城府,拦不住杨家叛军多久的,卢健晖很清楚,一旦真让杨家乱军杀入金城,府城三十万百姓,怕是无一人能活。
既然必定要输,双输总好过单赢!
平阳城。
梁婆子的密室。
一丝一缕如同氤氲一般的气息,于顾半夏的身上缓缓荡漾着。
看起来董云姝应是真的想通了,她明白继续反抗下去没有任何用处,就算真的杀了顾半夏,也只是杀死了宋言身边的一个婢女,又能有多少意义?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老老实实的配合。
虽是没了毕生修行的功力,但同样也不用再承受寒毒沁体的痛苦,许是会苍老的快一些,但最起码能安安稳稳的过完后面那几年,对董云姝来说,这应该已经算是极为难得的结局了。
当然,洛玉衡一直扣在她脑门上的五根手指,也让董云姝心中不敢有任何一丁点的造次。
传功,是个相对缓慢的过程。
中午的时候开始的。
现如今,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可这传功依旧没有结束的迹象。
顾半夏和董云姝两人皆是双眸紧闭,慢慢的,董云姝灌输到顾半夏身体当中的内力,似乎已经快要接近顾半夏能承受的极限,丝丝寒意以顾半夏的身子为中心,缓缓冲着四周扩散,所到之处空气都呈现出怪异的扭曲。
似是还能听到顾半夏口中传来若有似无的细碎呻吟。
秀气的眉头紧紧皱着,应是有些痛苦。
鼻翼和嘴唇中呼出的气流,几乎都在倾刻间化作细碎的冰晶,便是在没眉梢睫毛之上,都悬挂着一层白霜。
咔嚓。
顾半夏的身上忽地又传出了清脆的声音。
就象是玻璃骤然破碎,那是经脉中某一道关卡被冲开的动静。
与此同时就在顾半夏身后,董云姝的身子已经开始微微颤斗,原本虽上了年纪,却依旧姣好的脸庞,此时此刻已经能清淅瞧见一些皱纹,便是那满头乌黑的长发当中,也多出一条条银白。
与此同时。
崔莺莺的卧房。
水汽蒸腾,偌大的浴桶中,白淅细嫩的胴体若隐若现。
崔莺莺也有二十七了,放在这个时代那便是妥妥的老姑娘。
只是,崔莺莺保养的很是不错,若是单看那身段,皮肤,便是比起二八年华的少女也未曾逊色多少。葱白的手指顺着身子的曲线缓缓划过,清洗着身上或许并不存在的污垢。
王爷说了,今日夜里要到自己的卧房中就寝,总是要以最好的状态来招待王爷才行,万万不能给王爷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如云的秀发,在浴桶的表面散开,如同一张巨大的浮萍。也不知过了多久,崔莺莺终于从浴桶中起身,晶莹剔透的水滴顺着细滑的肌肤,如同珍珠般坠落在水面。肌肤雪白,朦胧烛光的映照下,似是都在散发着一层如同乳白美玉般的光泽。
身段也是极好的,或许比不上洛玉衡,顾半夏那般夸张,但胜在匀称,规模不大不小,仿佛一只手探过去便是刚刚好————而不大不小的规模,也完全不用担心下垂的问题。
骄傲的挺立着。
一双玉腿浑圆修长,大腿到臀部之间线条优美饱满,宛如这世间最精美的雕塑。
玉腿缓缓抬起,终究是从浴桶当中离开。
莹白的玉足轻轻踩踏在石板上,但见那脚趾珠圆玉润,仿佛新剥的葡萄,水嫩水嫩的,让人莫名有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内力于身体当中运转,肌肤上黏连的水珠被蒸干。
顺手扯过来一条黑色的轻纱披在了身上————这一条轻纱,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某种专门用来挑逗相公火气的道具。
细腻丝滑。
薄如蝉翼。
披在身上,甚至能清淅看到黑纱下方雪白的肌肤,蒙蒙胧胧之下更添诱惑。
照了照铜镜,崔莺莺脸颊微红:“呸,不要脸。”
大抵是有些羞耻的。
不过,身为大宁第一未亡人,在这个和相公圆房的日子,总是希望能给相公留下更深一些的印象。迟疑少许时间,崔莺莺又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只有半个手掌大小,里面是一块折叠好的白色的布料。
打开,却是一条真丝丝袜,比起蝉翼更加纤薄,触手丝滑,微凉。丝袜上镶崁着一些白金丝线,更显尊贵;上面还编织着一些特殊的图案,象是羽毛,又象是某种花瓣,莫名便透出几分圣洁。
这可是崔家织工最高的杰作,一年到头都做不出来几条。
玉足钻了进去。
雪肤逐渐被丝袜遮掩,直至腿根。
想了想,崔莺莺再次打开了一个箱子,箱子里有几样东西,其中一样是腿环,丝质花边,是用来套在大腿上的。
另一样,是镶崁着宝石的银质项圈。
还有一样,是一条狐狸尾巴,塞到身子里的!
听说不少男人就喜欢这些调调!